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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老师已经开始在台前说开场词,江逾声没听,侧头看着祁斯白有一下没一下地研究那板子上的小部件,“你们之前不在这开会?” “科技楼重建之后就来过一次,之前一直在图书馆一层外面,那个两层楼高的报告厅。” 祁斯白瞥了眼前面讲话的老师,压低声音说:“那个大厅因为每周都有活动,就没翻新过。那边靠内侧的座位,挤进去都难。啊,还有,那边一排座椅看过去,十个晃晃荡荡的小桌板里能有六七个都是坏的。” 江逾声:“附中的报告厅也是。” “是吗。”祁斯白笑起来。 “我初一入学的时候,就听老师说那报告厅要翻新,”江逾声笑了下,“结果到现在也没动静。” “我们初一的时候就在科技楼,当时科技楼跟现在的高中楼一样破破烂烂,”祁斯白笑着耸肩,“结果等我们搬走,它就开始重建。现在建好,就归国际部和低年级的小孩了。” 开场词说完,换了年级主任宋老师上台。 宋老师直截了当地在身后的大屏幕上放出一张时间安排表,会场内一时间涌起一阵阵低声的哗然讨论,学生们纷纷举起手机拍照。 等讨论声渐渐减弱,宋老师才拍拍话筒,开始讲话。 祁斯白拍了张挺清楚的,顺手转发给江逾声。 江逾声不看自己手机,非要凑过来看,祁斯白就举着手机屏幕往他那边递了递。 台前,宋老师正在讲解图上的安排:“可能不少人都知道了啊,这周六呢,是咱们这学期最后一次上竞赛自招了。接下来三周的周六都不安排课了,大家自主复习,好好准备三周后的期末考试。” 一时间,会议厅里的欢呼和哀嚎混作一团。 欢呼声主要来自竞赛生,终于可以有两个不用上课的周六,但也有极小部分来自年级里那些听见要考试反倒亢奋的奇葩大佬们。 “期末考试后,我们讲解两天试卷。周六放一天假,然后我们周日上午七点在校门口准时出发,坐大巴车去拉练基地。大家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啊,比如速干裤、雨衣、能够淌水的鞋子……” 江逾声开口:“你们……” 他就着祁斯白的手机屏幕看,指了指那行持续三天的拉练活动,刚要问什么,一抬眼,就见祁斯白也将脑袋凑近了在看。这个距离下,他能清晰地看见祁斯白的睫毛。 那排睫毛忽然动了下,一双深褐色的、在灯光下透着点流离光彩的眼珠直直看过来。 “怎么了?” 江逾声往后稍退开了些,问:“你们这是拉练,还是丛林探险,怎么还要……淌河?” 祁斯白笑了,“是有点像探险,我们之前初三结束也拉练过,拉练最后一天要徒步走十几公里。” “这次直接翻倍,三十公里?”江逾声戳了下祁斯白手机屏幕上的那行活动说明。 祁斯白看了眼前排,牧阳成正兴奋激动地跟徐塔、薛远说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控诉那三十公里。 “牧阳成之前听说要去拉练还傻乐来着,以为是去野炊的……” 江逾声笑着接话:“结果是去受难。” “以高三动员为主题的拉练啊,怎么可能轻松,”祁斯白笑了笑,问他:“你觉得是受难?我怎么记得你体育也挺好?” “三十公里,比半马还长。” “又不是跑,慢慢走的。要不整个年级三百多人,也没法一起走完啊,何况还淌河呢,”祁斯白回想了下,“牧阳成当年还带了好大一袋零食,边走边吃,过河的时候差点摔了都不肯撒手。” 江逾声挑了下眉,“……难怪他就记得拉练是去野炊了。” 祁斯白不知怎么被戳中了笑点,歪着头笑起来。 他胳膊肘支在靠近江逾声那边的扶手上,江逾声又靠得近,所以他笑得好像整个人都倒到了江逾声身上。 江逾声隐约瞥到台上的宋老师好像往这边看了两眼,拿手掌抵了下祁斯白的头,“这么好笑?” 祁斯白抿了下唇,摇摇头,又笑了会,才转开话题:“快期末了,你那家教还接着做吗?” “次数可能会减少。一般到考试前,他们复习都手忙脚乱,我主要就负责答疑和帮忙整理重点。” “不会耽误你复习?” 江逾声顿了顿,说“不会”。 祁斯白回忆自己以往每次考前复习的刺激情形,有点不信地觑了觑江逾声,“虽然不上竞赛课了,但陈老还是会布置任务,只是周末不考试不讲课而已。” 江逾声任祁斯白看了两眼,忽地又凑近过去,低声问:“祁神担心我复习不完?” 祁斯白知道江逾声在揶揄,抬手想去推他的脖颈。 手胡乱推搡过去时,他指尖恰好摁在江逾声脖颈上那处凸起的喉结上。 那处喉结忽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祁斯白一愣。指尖的触感有点奇怪,又有点好玩,祁斯白没忍住,又用手指去碰了碰。 手腕猛地被江逾声攥住,江逾声似笑非笑地看他:“……玩什么呢。” 因为说话,那处喉结就在祁斯白手指底下轻微地震动。 祁斯白眨眨眼,看着江逾声虽然带着笑、却莫名有点压迫的眼神,倏地抽回手,转眼去看屏幕,说:“……没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