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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这件事了,我直接和赵星说。” 我揉了揉眉心,直接拨通了赵星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一声就被接通,赵星的话语带着笑意,他问我:“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沉默了几秒钟,决定有话直说:“今年送情人的礼物的钱,不用帮我出了,没这个必要。” “好。” 赵星答应得很利落,我也松了口气,正想挂电话问清楚张助理一共要花多少钱,就听见他补充了一句。 “我刚给你转了笔零花钱,不多,随便花。” 得,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明面上他不再负担这块的费用,实际上,钱还是打给了我,只是换了个由头。 我轻笑了一声,说:“你现在越来越像砸钱的土大款了。” “那你愿意当我的金丝雀么?”他开玩笑似的问。 “下辈子吧。” 我回答得挺认真的,这辈子我的性格也就这样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换个性格,说不定能安心当赵星的金丝雀,说不定能答应他一些在现在的我看来纯属痴人做梦的想法。 “下辈子我预定了,”赵星故意停顿了一下,又说,“这辈子我也要了。” “你真是贪心。”他贪心得有点可爱,以至于我说不出诛心的话语,只得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忙你的,我也该忙我的了。” “好。” 我挂断了电话,对张助理说:“给我个数字,我把钱转你。” “好。” 张助理算得很快,他报了个数字给我,我用网银转了几次,才转完了所有的钱,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赵星给我的“零花钱”的金额,刚好是我转出的金额的十倍。 他预判了我的行为。 我没有再和他玩互相把钱转来转去的游戏,赵星给我的零花钱我拿着并不心虚——我曾经在我自己的项目孵化公司上市前,割让了几乎全部的利益,作为置换条件,让他们扶持困境中的赵星的公司一把。 这事我做得隐秘,赵星并不知晓,他一直以为我当时是被情人灌醉了,才签了那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并将我后续的不愿上诉,归咎于对当时那位情人有几分真心实意。 我默认了赵星的推断和调查结果,冷眼看他近乎崩溃地质问我,又忘记了穿外套,在寒风凛冽中摔门而去。 我隐瞒这件事,并不是出于怜爱赵星,而是那时候我们正闹得天翻地覆,彼此冷战了很久,关系近乎决裂。 我不想因为我帮了赵星这件事,而让赵星低下头选择向我道歉、向我求和。 感情应该是纯粹的,夹杂了太多的利益关系,只会令人作呕。 但我又不可能不帮赵星,我和他怎么吵架,总归是我们自己的事,我没办法看着他狠狠地栽个跟头,没办法看着他被人逼得焦头烂额。 如果要在我和赵星之间选择一个人破产的话,我希望是我,至少我可以毫无负担地让赵星养着我。 第61章 临到春节,总有一项避让不开的工作,那就是大扫除。 赵星叫了家政人员,又叫我和他一起监工,我一边把写好的几篇论文逐个通过网络投稿,一边喊赵星:“你别抢家政人员的工作,把手里的抹布放下。” 赵星倒是听话,他放下了抹布,挤出了一点酒精,反复涂抹了手心和手背,说:“有点跃跃欲试。” 我换了个更好的“葛优瘫”的姿势,说:“你也歇一会儿。” 赵星坐在我身边,瞥了一眼我的屏幕,说:“又有新的论文?” “嗯,”我按下了最后一个空格键,将电脑合拢放到了一边,“我也只会写写论文。”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其实已经预料到赵星是什么反应了。 他果然很商业地假笑了一会儿,说:“你曾经有做资本家的机会,但被你拱手相让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在公司上市前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协议的事,但我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反问他:“你现在的钱,难道没有我的一半么?” 赵星盯着我几秒钟,说了句情话:“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要,我都给你。” 但我并不想要这些东西,钱财对于我而言,够花就行——说这句话的前提是,我一直赚的比我花的要多一些,除了我们离家出走和刚上大学那几年,我从未缺过钱。 我的沉默不语,让赵星误以为他戳痛了我的神经、我正在生他的气,他抿了下嘴唇,到底说不出道歉的话语,只是问我:“要不要吃酱油炒饭?” 我开口回他:“好啊。” -- 说到酱油炒饭,这里面也有一段故事的。 简单来说,就是我和赵星那时候太穷了,穷到连青菜都要精打细算地购买,赵星就试着给我做酱油炒饭,他做得不算难吃,但我们连续吃了三天酱油炒饭,在第四天的时候,他看着我,眼泪一滴又一滴,哭得我几乎肝肠寸断。 愧疚感和无力感包裹了我的心脏,我攥了攥手,对赵星说“抱歉”,赵星却擦了把自己的眼泪,对我说:“不是你的错,我是埋怨我自己,被人骗了,我养不起你,只能让你和我一起吃这个。” 我捧起了他的脸,温声对他说:“被骗是我们共同的责任,贫穷也是因为我们都赚不到足够的钱,我也不觉得委屈,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别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