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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红红,回头看向宿原,“是不是?” 宿原说:“我也喜欢你。” 盛因明扯了扯唇角,微笑起来:“后面我就跟我爸去重庆了。然后我就没上学了去打职业了,再然后就遇见你了。第一次再见,你把我抓了七次。七次,你以为我为什么哭?” 不是为了被抓死。 更多的是某种茫然。宿原哥哥他不记得我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我。原来是真的不会有人喜欢我,我该是孤独的。 宿原嘴唇动了动:“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盛因明说,“很正常。我眼窝子太浅,爱哭,我爸妈小时候没少说我。” “对不起。” “……不用。” “真的很对不起。” 盛因明掉了眼泪,转头忽然把宿原按在栏杆上,哭着问:“为什么呢?宿原,凭什么把我忘了,凭什么说是我先撩拨,凭什么不认识我,又凭什么不喜欢我?” 宿原没说话。 这时候盛因明已经有点醉酒上脸糊涂了,掰着宿原的脑袋用力地亲了一下,含含糊糊说:“不要忘记我啊。” 宿原两只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下去。 盛因明的酒彻底上脸了,脸颊晕红,眼底水光潋滟,走路踉踉跄跄的。宿原扶着他,问:“你家还能不能进?” 盛因明说:“没有……钥匙,没有了。” 他在盛因明面前蹲下,说:“我背你,我们去酒店。” “不去酒店。”盛因明固执地说,“不去。” “好。”宿原说,“快上来。” 盛因明就趴上他的背,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脸颊挨着他的脸颊。不一会儿,宿原就感觉到颈窝一片湿润。他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因因,别哭了。” 盛因明抽了抽鼻子:“没哭啊。” “跟小时候一样爱哭。” “我才没有。”盛因明口齿清晰地反驳他,“我小时候也没有爱哭。现在也没有。” “再哭我就把你放这亲你了啊。”宿原稳稳地下楼梯,走到一楼,随便找了个方向一直往前走。 路边的店面低矮,招牌已经斑驳,大部分大门紧闭,店主已经回家过年。宿原说:“我们去找家酒店先收拾一下啊。” “我不要找酒店。” “不找不找。”宿原已经彻底懂了盛因明的行为模式,现在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会说“不要”,但是他其实不反对,只是想说说话而已。宿原背着他沿街边走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的酒店,去办了入住。 这样子是肯定不能回家的。 喝酒喝醉绝对会被骂。 到酒店里,宿原把人放在床上,开了空调。 盛因明乖乖地盘腿坐着,仰头看他,过了一会儿,软绵绵地说:“宿原。你过来。” 宿原走过去,猝不及防被他拉着手臂拉倒在床上。然后他闭着眼睛亲上了宿原的眼皮,像猫舔食物那样,湿润润的。 宿原按着他的脑袋:“你喝醉了,别动。” 宿原不干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虽然这么说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盛因明不干了,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不让他挣脱,含含糊糊说:“没醉,要动。” 宿原:“……”他躺在床上任由盛因明左拱一下右动一下,忽然翻身扣住他的肩膀,低头俯视:“别动,我不保证不干什么。” “你来呀。”盛因明小声嘀咕,“我想和你上床。” 宿原说:“这可是你说的。” 他站起来脱掉外套。就这一分钟没理盛因明,喝醉的人已经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来抱住了宿原的腰,低头用牙齿去咬那根皮带。宿原皱眉,把人拎开:“别捣乱。” 盛因明呆呆坐着,忽然低头去弄自己的衣服。羽绒服容易脱,穿在里面的套头高领毛衣却很难挣开,他脱到一半卡住了,脑袋被笼在里面,小声哭起来:“这个衣服……好烦。” 宿原走过去,把他从毛衣里拉出来,哭笑不得:“真喝醉啦?不清醒了。” “没醉。很清醒。”盛因明信誓旦旦。 “我是谁?” “宿原。宿原宿原宿原。”盛因明为了表示他很清醒,歪了歪头,说,“Su。队长。” “那你知道队长现在要对你做什么吗?”宿原外套已经全都丢到了地上,跪坐在床上去扯盛因明细瘦的脚腕。 盛因明被他扯到怀里抱住,张大眼睛,乖乖回答:“要c我。” 宿原有点受不了他喝完酒之后的状态。所有言语失去伪饰能力,一切欲|望和想象都**明亮,坦荡得像三月拂过芦苇荡的一阵长风。 宿原捏住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上去:“说对了。” ******** 盛因明被宿原从浴室抱出来,一放上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本来就喝了酒有些昏沉,刚刚还有点不节制,头发全湿了贴在脸颊上,像小孩那样稚气。 盛因明整个人很疲倦,睡着不知今夕何夕。 宿原却没有。 他坐在床头,一条腿支着,侧头注视盛因明的睡颜。 盛因明喝醉了变好乖,让干嘛就干嘛,咬着他的肩膀边掉眼泪边小声叫“哥哥”。宿原听到那一声就有点受不了,怎么能这样,太能撩拨也太能撒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