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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说完便要走,可是郑以筠不肯,她还没跟池雨jiejie说几句话,怎么就要走了,她不依。 “那我明日可不替你向先生告假,你可要想清楚啰,到时候你没法进宫见池雨jiejie,可别哭鼻子。”长公主最会治她。 “那好吧……”郑以筠不情不愿地走了,上辇轿时还不忘回头叮嘱,“池雨jiejie我明日来接你,你早些起!”。 辇轿上,乐平长公主意味不明地说:“还叫jiejie,差了辈分了。” “嗯?”郑以筠没听明白。 “筠儿还小,大了就懂了。” 从皇弟踏入公主府那一刻,她便知道他沦陷了,她和母后赌赢了。 太皇太后收到钱公公递上来的消息时,长公主正好也在,她俩设好这局,等着周砚景踏进来,赌他心动,赌他舍不得。 长公主走后,珍珠和白玉立即围过来:“姑娘你怎么答应了,夫人本来就看不惯咱们出风头,要是知道你要去太皇太后宫里,针对你怎么办?” 她们自从知道李氏在想办法让他们这书铺开不成,就对温国公府有了敌意。 温池雨沉吟片刻,说出自己的打算:“见太皇太后是个机会,若能好好把握,说不定立户一事能迎刃而解,往后就不用担心母亲了。” “怎么说?”珍珠白玉不解,这跟太皇太后有什么关系。 “虽我朝女子不能立户,但先帝在世时,曾破例,许一丧夫无子之女立户,是为表彰她忠贞不肯二嫁之举。有此先例,加以陈情,若求得太皇太后垂青允准,咱们也就能安心度日了。” 不过这事情不能抱太大希望,一切还要看太皇太后的态度,她不敢把话说实:“不成大不了咱们换个地方,天地这般广阔,何处不为家,咱们有了开铺子的经验,在哪儿都不怕。” “不行哦。”白玉怪腔怪调地说,“我们是去哪里都可以,有些人可不行,走远了有人要伤心哦!” “你!”珍珠又羞又恼,偏拿她没辙,躲到后院去了。 “你啊,现在调笑珍珠,等将来你有了心上人,小心她也臊你。”温池雨把王元清的手稿拿出来,准备抄一份,明日给长公主带去。 白玉一脸无所谓:“我才不怕,我要是有了喜欢的人,肯定天天挽住他的手在你们面前晃悠,到时候你们别嫌烦就行了!对了姑娘,若你明早进宫,是不是要去说一声,省得先生等你?” 温池雨满心满眼地想着明日见了太皇太后如何措辞,还真忘了这事,忙丢下笔站起来。 又想起昨夜翻遍锦被都没找到的纸,忽地泄气坐下:“白玉,你帮我去说一声吧。” 她昨天跑得实在匆忙,绞尽脑汁也没回想起,到底有没有把那张写了先生姓名的宣纸带回来。 虽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散落在街上,但都拿回来了,难道是因为她把那张纸塞在最下面,拿的时候反而沾在桌子上了? 万一真是这样,若先生看见了…… 可是早晨写字时先生如往常一般,没有异常,甚至还比之前更严肃了些,她还趁先生不注意,在墙角桌腿处仔细找了,全无踪迹。 肯定是多想了,说不定掉到床下,她没注意而已。 “姑娘,我可没臊你呀,你脸红什么呀!我去就我去嘛!” 白玉笑嘻嘻地出来,她先到隔壁,见隔壁大门敞着,大块头徐立在院子里练武,啧了两声,走了。 这么久了,就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哑巴,还是不跟他说了,省得误了姑娘的事。 半路上遇到徐昂:“徐昂,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主子呢?” “主子不想被人打扰,我就先过来了,白玉你出来有事儿啊?”徐昂闲着也是没事,停下来跟白玉闲聊起来。 “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往前去了。我家姑娘明日有事,可能去不了砚书铺了,你记得告诉你主子一声。” 徐昂跟着周砚景去的长公主府,自然知道温池雨明日要去哪里:“巧了,我家主子明日也有事。” “昨天来你们铺子那个小姐谁啊,怎么你好像不欢迎她的样子?”徐昂最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昨天去长公主府之前,回来帮主子取东西,刚好瞧见白玉用扫帚赶人,只可惜不能让主子等着,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别提了。”温池雨的身世,在墨客街已经不是秘密,“我家夫人竟然想买了我们铺子的地契,叫我们的铺子开不成,你说这么多年的母女感情,姑娘听了该多伤心,这就算了,找不到铺子主人,买不到地契,夫人竟然还不放弃,还在想旁的办法,昨天你看到的那个小姐是来通风报信的。” “你说我家姑娘多命苦,喊了这么多年的娘,后来不敢亲近,硬生生改喊母亲,怕一直留在温家她们一家人不好亲近培养感情,出来另住,没想到她们连这都看不惯,到底要让我们姑娘如何,难道真要远离了这皇城才有安生日子过。”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铺子里有客人,我回去了。”珍珠被她羞得躲屋里去了,她得赶紧回去帮姑娘。 徐昂想起来,前段时间钱公公好像是提过,说温国公府的人在查这块地的地契在谁手上,那时候他们以为温国公府要买了这地赠给温姑娘,让她负担小些,没想到完全相反。 这可是大事,主子现在这么看重温姑娘,得去告诉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