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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母亲重男轻女,一睁眼就忙着同妾侍勾心斗角,又哪里顾得上她? 她不该为难四哥的唯一子嗣的,她不该…… 接下来又是一番叙旧。 在稷澂不动声色的引导下,稷贵妃记起了当年自己同稷寒山情分,也记起在闺阁时期,并不受母亲金太夫人待见。 甚至,还有其兄清河侯,其弟建昌伯,也都是在她成为皇家妇,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情况下,才对她呵护备至的。 按照本朝的规矩,为避免后族势大,以此祸乱朝纲,皇族选妻多从民间臻选,只要出身清白、才貌出众。 也就是意味着寻常女子,也有机会跃上枝头成凤凰。 稷家早年也只是落魄勋贵,其父稷峦也不过秀才出身,以乡贡进入国子监,但稷寒山在军中崭露头角。 同年又赶上宫中到民间选秀,借着稷寒山的名气,挑走了稷家嫡女。 谁也没想到,这女儿的地位竟一步步地稳固了。 于是,稷家前有稷寒山在战场屡立战功,后有嫡女在内宫风头无量,整个稷家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稷家从伯爵加封侯爵,曾经的破落户就此发了家, 在稷贵妃诞下长子后,其父稷峦封为清河侯,拜推诚宣力翊运武臣、特进光禄大夫、柱国。 稷家一跃成为燕京头等门第。 后来,稷峦亡故,由长子继承清河侯的爵位,同为嫡子的稷延龄被封为建昌伯,而为稷家立下汗马功劳的稷寒山,却被除族…… “圣人,池大姑娘到了。”宫人前来禀告。 道仁帝嘴角抽了抽,摆摆手让人进来。 他还想再多学学忽悠媳妇呢! 这小子是诸多子侄外甥中最有本事的,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困顿,不简单…… 很快,池瑶和其母高夫人,前后走进大殿。 今儿池瑶刻意打扮了一番,大红缕金撒花云锦缎面出狐毛交领长袄,遮住了凸起的小腹,下着朱砂绣花马面裙。 绣鞋上缀着正圆的珍珠,步步生辉,手腕上戴着嵌珠赤金镯。 发髻上插了对儿赤金钗,还有宫制的精致珠花。 那珠花是由等大的粉晕珍珠串成花朵,层次分明衬得女子娇嫩明媚。 哪里还见池瑶那晚劫持夏藕时的狠毒之态? 简直是天壤之别…… 第97章 通通都是稷家自作孽他活该丧子 夏藕在见到池瑶的时候,眼睛“噌”的亮了起来,眼底掠过惊艳。 还别说,海王还真就是有海王的资本,这美商就是高。 池瑶也看向夏藕,眸底闪过疑色。 这贱民如何有资格入内宫? 美眸流转大殿中,除了今上、贵妃、太子,还有那日夜里的男子,她听说他如今已是解元郎,她的眼力果然不错。 “燳儿,池大姑娘来了,她说这腹中胎儿是你的,此事可为真?”道仁帝看似寻常的一句话,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似有泰山压顶之势。 作为一国之君他也算为国为民的贤君,只是面对家人、家事,却愈发有些事力不从心。 高夫人颔首低眉,面上换了一副痛惜之色,蹙额沉声开口。 “臣妇的女儿自幼便替臣妇掌管府内中馈,连着铺子的生意都照料着,生意不是内宅,生意场里那些手段上不得台面。 如今,臣妇为嫡女作证,她的孩儿确实是太子殿下的血脉。 那日…意外…臣妇不敢讨回公道,可瑶儿却因此情绪不好。 瑶儿一向被臣妇教导得柔顺,又是那般光彩张扬的性子。 不成想,一时不慎竟波及到了民间,影响了太子殿下的声誉,都是臣妇的不是……” “燳儿如何说?”道仁帝微微蹙额,懒得再听这些话,直接打断了。 稷贵妃若有所思地看着福娃,似是已经信了高夫人的话。 福娃一怔,气得心里直搓火。 之前他就觉得不对,明明嘉奖小鱼仙的救命之恩,可为何要秘密宣进宫? 原来这是要借着这个由头来审问池瑶。 那请小鱼仙和稷澂来做什么……是旁听,还是对峙? 红毯上,池瑶瞧见福娃脸色一阵发青,暗道不好,连忙开口。 “燳哥哥,如今是瑶儿一生中最难的时候,殿下可是要舍了瑶儿? 你说过会疼惜我一生一世,无论斗转星移,燳哥哥都会陪着瑶儿的……呜呜……” 稷贵妃的余光扫了一眼无资格为太子妃了。 依着本宫拙见,不如就降为良娣,再另择太子妃。” 闻言,福娃心底冷笑。 再择下一位太子妃? 择谁? 还不是稷家女! 母妃可曾想过,池瑶那腹中的孩子同他没有半分干系? 呵,他的母妃才不会为他想这些…… 她的眼里只有母族,为了帮稷家固宠,甚至都不在乎是否会害了他的一生? 母妃为了稷家的前程,编织了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牢牢的网住。 别人的父母对子女各个都是呵护备至,“家”是温暖的代名词,唯独对于他却是要处处权衡的地方。 他恨这样皇族的出身,可却无能为力。 他迫切的想要有个喘息的机会,寻找生命的那束光,可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