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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人骗了,看这样子,这位娘子也是位佛口蛇心的伪君子! 她心思百转,却寻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只得慌乱道:“姑娘,这,这是夫人赏赐我的!” 反正连氏经常忘事,又面慈心软,自己到时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就成了。 王恕意面上一冷,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推开一侧的侍卫,莲步轻挪,垂首看着桑叶道:“撒谎。” 这两个字从王恕意嘴中吐出来,带着nongnong的寒意,砸在桑叶身上,将她整个人开始颤抖。 不是说王娘子好糊弄吗?她连问都没问,便知道自己在撒谎? 清荷和小潭瞧着王恕意如今的样子,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明明是自小服侍的姑娘,此刻的面容却万分陌生,可仔细瞧着,又觉得她的神情有些像一个人。 日头越来越毒辣,众人却只是静默着,等着桑叶的回答。 但桑叶到底是年岁太小,虽有些心眼,却没见过什么世面,此刻已经完全被王恕意的架势唬住了。 想了许久,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上一句:“奴,奴婢未曾撒谎。”来反驳。 王恕意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似是觉得可惜。 她向侍卫微微示意。 看着方才扭断她胳膊那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桑叶只觉得身上冷汗直流,左手腕处残留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 王恕意竟是一字未信?! 眼前人的身影像是一座高山,压得桑叶喘不过气。 他要做什么?接着扭断自己的右手吗?这一次王娘子还会再命令他将自己的手接回去吗? 桑叶的牙齿直打颤。 她怕疼。 眼看他的手已经伸到自己面前了,她连忙跪下朝王恕意磕头:“姑娘!我说!我说!求您别让这位大人再处置我了!” 王恕意拜拜手,示意那侍卫退下。 她本就是要吓吓她,哪能真的让人对她动私刑,似她这等贪心的小丫头,吓她一吓,便能吐出实话来。 王恕意拿起团扇扇风,轻声道:“说罢。” 桑叶轻轻啜泣,右手仍然疼痛,她却不敢去揉,只恭恭敬敬将事情和盘托出。 王恕意听着,摇扇的手一顿。 她也不确定那镯子是不是母亲赏的,但沈楼的人故意揭穿桑叶,她便顺势吓她一吓。 原来真是燕青。 她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淡淡道:“除了要你来打听消息,她还让你做别的了吗?” 桑叶低头,余光正好瞧见王恕意下垂的裙摆,上面绣着柳叶花纹,做工细腻,她怕是一辈子都穿不上这种衣裳。 她按住自己发酸的心情,回道:“燕青jiejie只让我注意姑娘院里的情况,旁的倒没什么了。” 她是真的想不起还有什么。 王恕意皱眉,燕青此举是何意? 要一个小丫头来打听情况,好方便日后下手?可这样的差事,哪里就需要她如此破费?连鎏金的镯子都送出去?这桑叶眼皮子浅,她就能保证她不戴于人前,被人发现? 她方才瞧着,那手镯,确实是母亲的东西。 她正想着,却听她房中的一个丫头道:“姑娘,奴婢前几日见过这个桑叶......” 王恕意眉心一跳,道:“什么时候?” 那丫头道:“就前日上午,奴婢捧着熏炉走过一个凉亭,便在那里歇了会儿脚,随后,就来了几个小丫头,奴婢与他们说笑一番,便回来了,其中一个人好似就是她。” 桑叶听了,仿似刚想起来似的,长大了嘴巴。 她好像知道燕青为什么找上自己了。 熏炉。 王恕意眯起了眼睛,朝小潭道:“去看看那熏炉,有无问题?” 她们方才熏了那么久的香,别是被做了什么手脚。 若真是有问题的话,那燕青真算是蛇蝎心肠。 趁着人不注意时,在熏炉上做了手脚,找到其中一个贪财眼皮子浅的,既能打探消息,待到自己出了事,送去的镯子也能让她很快送命。 王恕意闭了闭眼睛,有些疲累。 若是她的猜想正确的话,那她和清荷小潭,以及一屋子丫头的性命,此刻已危在旦夕。 那熏炉已经在屋里燃了整整两日了。 ...... “姑娘,我,我找不出来它有何不同......” 小潭急得跺脚。 王恕意刚要开口,便觉腰间被人搂住,来人身上的清冷梅香将她完全笼罩,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你来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侍卫见着来人,恭敬行礼,不着一言便后退,自己则在后头远远地站着。 沈楼抽出王恕意手中的帕子,仔仔细细的为她擦汗。 她久在日光下,脸上已经被晒得微微泛红。 “怎么站在这里?”他问。 王恕意靠着他,扭头瞧瞧跪在地上有些呆愣的桑叶。 沈楼顺着她目光看去,眼睛却无一丝波澜,他像是没瞧见地上的人似的,弯身将王恕意抱起,进了屋。 那侍卫却牢牢的站在桑叶身边,默默地盯着她。 ...... 待进了屋,得了阴凉,王恕意才算觉得好受些。 她被沈楼小心放在塌上,脱了鞋袜。 “去取些冰来。”沈楼随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