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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也太直白, 何姜都不好意思了。 她赶紧推门进店, 看着架子上寥寥无几的面包挑选起来。 余望把自行车停好跟进去, 半弯着腰研究道:“奶油面包,看着还不错的样子。” 又奶油又碳水的,这个热量得有多少啊,何姜咂舌道:“这个吃下去我明天跑二十公里都不够。” 余望倒不太介意这些,说:“那你咬一口,剩下的我吃。” 一口应该没关系吧,何姜天人交战起来,猛地拍他一下说:“少诱惑我。” 她在吃的面前本来就意志不够坚定,他还一直游说。 余望觉得她手估计比自己疼,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道:“面包不行的话,我可以吗?” 他五官中有一种凌厉,棱角里都显示出刚硬,好像能随时从背后抽出刀来的铁血杀手。 偏偏何姜最吃这一款,她小时候就喜欢大侠,武功尤其要高强,能飞檐走壁的那一款。 她眼睛快速眨两下说:“注意影响。” 余望很少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颇有些无奈后拿着东西去买单。 何姜一口吃掉半个奶油面包,很有负罪感地蹙着眉头说:“剩饭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余望看她是正儿八经的样子,憋住笑说:“确实不合适。” 关键性的一票,何姜把剩下半个吃掉,郑重宣布道:“我要走路回家。” 离家还有好几公里,一个推着车一个走,晃晃悠悠快十一点才到楼下。 何姜心想她爸说不准又在客厅等,也不再来你侬我侬那套,急急忙忙坐电梯。 到家一看空无一人,忍不住发消息。 【锵锵锵】:爸,你还没回来啊? 江宋看一眼对面的人说:“女儿就是体贴,到家没看到人还得问一句。” 坐对面的正是余观,两个人是今晚在社交场合上正好遇见,散场之后很有默契来喝杯茶。 他道:“那可不,我这要到家,我姑娘能扑上来抱着腿撒娇,儿子是连看都不看我。” 这话又戳着江宋的伤心处,他就是于孩子身上有空白处,手在屏幕上点着。 【江宋】:跟人坐坐,不喝酒,你睡吧。 何姜看完打着哈欠回房间洗澡,另一边的对话却还在继续。 和外界想的一样,余观其实没打算跟江河有什么合作,两家走的压根不是一个路子。 余家只做实业,别看零食饮料这种都是小东西,每年的利润还是很稳定的,论现金流比很多营收高的公司不知道好多少。 不过以小辈们为纽带紧密两家的关系,总不是件坏事。 江宋也是差不多的心思,论公司发展现在肯定是江河更好的,但如果说两家谁更有可能成就百年家业,他自己都觉得是余家的新园集团。 他心思绕过不少弯,道:“你家老大我见过,老二还真没有。” 余观小的那个是女儿,还没怎么带到社交场合上来过,这会说:“下个月老爷子过寿,你有空的话务必赏光。” 不管事情成不成,男方家的姿态总是要放低些。 江宋往年也随大流送礼物,今年就不好太轻,他心里犯难嘴上道:“到时候我一定带着孩子去。” 两个人又说些别家的事,交换下最近的情报,一直到半夜才散开。 何姜不知道大人的想法,或者说她爸也没打算把这些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她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准时到公司。 全公司论起来谁都没有她这个老板爱岗敬业,那是天天差不多的时间进办公室里。 助理当然会来得更早,把窗户打开点上香薰蜡烛,连桌上的水都是温热得刚好能入口。 那是淡淡的桂花香,很有九月的味道,何姜鼻子动动坐下来。 她拿起文件夹打开看,一页页翻过去,把赵达赫叫进来说:“你这个咖啡节的计划我看过,现在就有件事弄不懂,这种活动你觉得意义大吗?” 赵达赫实诚道:“其实不大,都是本地的精品咖啡店去,顶多几天的热度。” 但对公司来说也是个宣传机会,因此每年都会参加,花心思布置。 何姜没有参加过这种,想想说:“有没有可能办一个咱们自己的大活动?预算不是问题的。” 赵达赫一时有些为难,但解决老板给出的难题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他先应下来说:“我们需要讨论一下,三天之内会给出方案来。” 何姜还挺好说话的,点点头让他出去,她是官大事情多,哪里都插一脚。 一早上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做,又像是哪哪都腾不出空来。 江宋偷偷摸摸来探班,悄悄拉开办公室的门缝看,女儿是屏气凝神,看上去别提多严肃,还挺有几分女强人的样子。 他也不吭声,放缓脚步走进去,凑近一看说:“你出对K。” 把何姜吓得叫出声说:“爸,你怎么来了。” 又觉得像是不欢迎的意思接着说:“这突然出声太吓人了。” 江宋反省道:“我就是路过,上来看看你。” 又说:“打牌呢?” 摸鱼被逮到,还怪不好意思的。 何姜抿嘴笑说:“我才刚开始玩。” 江宋又不是要批评她,说:“你又不是我的员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