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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姜爱热闹,支着耳朵听,另一边又捕捉到别的女生跟男朋友的感情矛盾。 那真是更引人关注,她吃完都舍不得走,眼看快到上班才离开。 午休一个半小时,公司里不少人都自己搭着行军床睡觉,开工的点都忙着收拾。 金属的声音叮铃咣啷,灯光陡然更加明亮,何姜踩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地毯上,还能听到点吱吱呀呀的声音。 她落脚不由得更轻,拐着弯到本层楼的洗手间,也不知道物业费一个月是收多少,四间厕所有三间冲不了水。 但洗手池的水龙头跟泄闸似的,拧一下让人全身是水。 什么玩意啊! 水滴滴答答顺着脖子往下滴,何姜凑近些镜子翻着自己的眼皮研究眼线,握拳捏紧又松开,一团火直冲心头。 她深呼吸把水挤出来,快步逃离现场,焦灼等着电梯门打开之余还能听到有人说:“是哪个新来的倒霉鬼,这一地水,落汤鸡了吧都。” 落汤鸡本人太阳xue都在跳,到停车场赶快把后备箱的衣服拿出来。 要不是小张是她的专属司机,工作时间都是等着,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向来脾气很好的老板这幅表情和模样,小张赶快下车往边上站。 车里舒展不开,何姜换好衣服衣服又点着灯检查自己的妆。 一切都好,看来贵的东西还是有意义。 她调整心情,下车说:“小张,辛苦了。” 刚刚气得连打招呼都没顾上,甩车门那下恐怕是整个停车场都能听见。 小张看她恢复正常,这才敢打听道:“出什么事了?” 何姜苦着脸说:“水龙头坏了。。” 怎么这么倒霉,意头也不好,这跟出门被鸟屎砸脑袋上有什么区别。 小张是个尽职的员工,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道:“不是人为就好。” 不然他这个保镖兼司机就完蛋了。 但这么说简直是有推卸之责,他马上道:“我去修一下吧。” 交的物业费,怎么可能还需要自己负责,又不是私人地盘,何姜对这些还是敏感的,说:“不用,我让人处理。” 她琢磨着这事,心不在焉按下楼层,到公司门口就看到陈云珊在跟叶莹说话。 叶莹正在确认访客身份,这会把烫手山芋扔出去说:“何总,这位陈小姐说找你。” 何姜点头说:“她是我的助理,下次不用登记。” 叶莹心里一咯噔,寻思早知如此就不用这么较真。 但何姜是没觉得哪里不对,说:“还有个叫陈明远的男的,也直接放进来。” 又道:“我叫了蛋糕,待会你直接签收拿进去就行。” 早上有奶茶,下午有蛋糕,这是眼瞅着一天要胖三斤啊。 叶莹点点头说:“谢谢何总。” 第一天嘛,用糖衣炮弹笼络人是最简单的。 陈云珊看在眼里,进办公室之后才说:“何总早上觉得怎么样?” 两个人算是比较熟,何姜又向来无所谓这些,吐苦水道:“本来一切都挺好的。” 她讲完刚刚的意外,往椅背上一靠说:“真的是所有好心情都没了。” 陈云珊能明白这种感觉,安慰道:“这栋楼比较老。” 光看电梯就知道,活像是上个世纪港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何姜本来是对这些条件不挑剔的,说:“由奢入俭难啊。” 陈云珊在“奢”这个字上反复琢磨着,觉得大家对此的定义还是有许多不同,毕竟她是负责给老板买东西花钱的人,自然更知道那些穿的用的有多贵。 她道:“我刚就想说,地方有点小。” 说小也不算,还有个二十平,只是办公桌、柜子和单人沙发放下去,连走动的地方都没有。 陈云珊现在是见不少世面的人,想摆放都有些为难。 何姜道:“是啊,感觉给我的前程蒙上一层阴影。” 说到底是坏了心情。 陈云珊道:“那,换个地方?” 总得规模做大才好吧,何姜可不是这种轻浮的人。 她道:“没事,就这样吧。” 两个人说着话,忽然有人敲门。 何姜道:“进来。” 门应声开,是个快四十的中年人,挺着个肚子,笑得跟弥勒佛差不多说:“不好意思何总,我早上去见供应商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姜又是突然出现的,说:“没事,正事要紧,你坐。” 又说:“云珊,给单副总倒杯茶。” 陈云珊点头出去,结果发现只有白水,只得拿回来说:“单副总请喝水。” 这大股东就是不一样,来上班还自带个助理,单逸心里嘀咕着,面色如常道:“谢谢。” 又说:“听说早上陈通得罪了何总,是我管理有问题。” 何姜倒不是因为被冒犯才生气,说:“只是因为他不专业而已,人都难免有疏漏。” 两个人就这么聊开,陈云珊听着在心里摇摇头,觉得这位副总实在是敷衍,压根没有一个字在点子上。 不过也对,常年做一把手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屈居人下,不管说得再天花乱坠,心里总是不服气的。 何姜也察觉到他的真诚浮于表面,甚至不如早上见的赵达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