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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那就是说,他,苏培,满语大成了? 胤禛撇了苏培一眼,见他面色寻常,眼睛却异常闪亮,知道他又在得意了。 暗自笑了笑,不紧不慢说道:“以后你书写全部用蒙文吧。” 苏培眼里的光淡了下去。 胤禛仔细收起苏培所做的表格,差点儿被气笑了:“你就是欠揍,得拿着鞭子抽打,明明挺聪明的脑子,就是舍不得使用,全部用在了厨房,你要不干脆去做烧火的粗使奴才算了!” 烧火的事情,苏培当然不干了,立刻摆正姿态,保证道:“爷,奴才一定苦学蒙文,保证让爷满意!” 胤禛听到再熟悉不过,流利的认错,忍笑说道:“滚去吃饭吧,省得你的鸡头米甜汤凉了。” 第44章 能进步有收获,苏培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高兴。 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不管是来自老板,还是来自甲方爸爸的要求,永远没有止境。 比如他的满语得到了进步,胤禛进一步对他蒙语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十四阿哥得分第一,胤禛的新要求跟着来了,如何才能超越十四成为第一。 苏培想哭,这题已经超纲了,康熙每交给十四阿哥做一件事,他的得分就蹭蹭蹭往上涨,完全不是苏培能控制的。 关键是他站在了理性的角度分析,不夹带任何感情,表面看上去无懈可击,结果却是,自己把自己套了进去。 苏培很想劝胤禛淡定,不要担心,想到胤禛担心的是江山社稷,他马上闭了嘴。 这可不是他的游戏币,三瓜两枣,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乱慷他人慨的人,活该开大后没有草纸。 幸亏胤禛算是比较通情达理的老板,见到苏培实在是为难,没过多为难他,只是换着花样挑剔他的蒙语。 苏培不敢惹胤禛,只能督促自己,每天勤学苦练,睡觉都梦见像是蚯蚓一样的蒙语。走路看到花花草草,下意识想到用蒙语该如何说,跟个神经病一样,嘴里念念有词。 圆明园的花草实在太多,苏培蒙语词汇不够,经常卡壳。 苏培正站在含羞草面前,伸出手指碰触着叶子,看着它张张合合,边觉得挺有意思,边想着它用蒙语该怎么说。 “咦,你在做什么?”一道年轻的声音传了来。 苏培回头看去,小小少年弘历正探着头,好奇地看着他。 苏培忙请了安,说道:“奴才无事路过,恰想些事情,就停了下来。四阿哥可是去找爷?” 弘历眼睛盯在含羞草还没有合起来的叶片上,嘴撇了撇,明显的不相信。 他长大了,与所有的阿哥们一样,见到胤禛就跟老鼠见到猫,能躲则躲。 今天难得从上书房回来得早了些,哪舍得浪费这大好的时光,马上说道:“五弟身子不舒服,我得去看他了,你慢慢想事吧。” 弘昼贪凉吃坏了肚子,早早就从畅春园读书的地方回了圆明园。太医前来看过,胤禛也亲自去看过,依然不放心,先前叮嘱过苏培,让他再去瞧瞧。 苏培想起胤禛的话,转身往弘昼住的院子走,解释着说道:“爷吩咐奴才前去瞧瞧五阿哥身子可好了,恰与四阿哥同路。” 只要胤禛不在,弘历就轻松了,往前蹦了一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离得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苏培,肯定地说道:“你先前不是在想事,你是在贪玩。” 被一个自光屁股就看着长大的小破孩,嫌弃贪玩,苏培脸皮就算再厚,还是勉强红了红脸,说道:“四阿哥,奴才不仅仅是觉着好玩,奴才是在想怕羞草用蒙语如何说。正好四阿哥在,又学问过人,可否教教奴才?” 弘历傻了眼,平时学的蒙语里面,也没有这个啊。他吭哧了一阵,梗着脖子说道:“我要学的多了,学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你自己问先生去!” 苏培的先生就是胤禛,他呵呵笑,然后恭敬地闭上了嘴。 弘历平时见到的苏培,对着他们几兄弟,脸上永远带着斯文和善的笑意,看上去温文尔雅。 苏培是胤禛跟前第一信任的心腹,已经屹立多年无人可取代,弘历可不敢认为苏培会真正如他表现的那样和善,多对苏培敬而远之。 弘历也知道苏培的先生是胤禛,到底还年轻,想到胤禛的严厉,不免对苏培心生起小小的同情,偷笑出声,说道:“谅你也不敢去问。” 苏培笑而不语,反问道:“听说四阿哥每天都要学习骑射,满蒙汉语,奴才实在好奇,四阿哥可有学英吉利语与日耳曼语?” 每天的功课压得弘历都快喘不过气,听到苏培还多提起了另外两种语言,顿时警惕地说道:“洋人的学问,学来作甚?洋人到了我大清,当该学我大清的话才是。” 苏培很恭敬地连连称是,见弘历神色缓和了下来,不紧不慢地问道:“奴才愚钝,实在是弄不明白,许多西洋人随着船队来大清,为何大清没有船队去西洋?” 弘历被问住了,愕然片刻,不禁深思起来,过一会后说道:“大清是□□上国,四海来朝,去到西洋蛮夷之地作甚?” 苏培继续连连称是,神色无比谦恭,弘历转身走了,他在身后自言自语说道:“洋人制造玻璃的方子,金鸡纳霜,英吉利进贡来的连珠统,奴才见着还是挺厉害的。” 弘历脚步慢了下来,缓缓转头看着苏培,神色犹疑盯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