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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猛地抬眼朝他看了来,眼神凌厉如刀,刀刀刷刷往苏培身上招呼。 苏培心里一阵发抖,哆嗦了下,要不是坐着,估计就跪了。 胤禛的眼神,实在是太有杀伤力,这种涉及到天下江山的大事,他要是说错了,他的总管位置,是不是要换人了? 就说这种涉及到天下社稷的朝政大事,哪是他一个太监能参与的,九千岁也不是人人能做,九千岁连九十岁都没有活到,还死得很惨。 他积攒了那么多银子,难道只能便宜二贵与徐阿水这些不太靠谱的孙子了吗? 好悲伤啊! 苏培转瞬间想了很多,甚至连给自己的墓志铭都想好了。 “禁止坟前蹦迪,不定期会出来散步。” 第39章 朝堂上的局势复杂多变,胤禛从开始的冷静,渐渐也变得焦急起来。 表面上看来云淡风轻,其实每天都很难睡得着,思前想后左右衡量,怎么都拿不定主意。 若是按兵不动,担心事情成了定局,康熙被朝臣逼得立八贝勒为太子,以后就更加难了。 若是行动,又怕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没办法收场。 戴铎建议不要坐以待毙,虽说贴合了胤禛的一部分心思,他听后还是发了火。戴铎太激进,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哪能莽撞冲出来,直接朝guntang的油锅里跳。 至于苏培,胤禛知道他聪明,看事情的眼光独到,平时谨慎小心,尤其是最近,他愈发小心翼翼,连声音都很少听到。 苏培低调是低调了,胤禛还是很恼火,都这时候了,这个混账还不忘明哲保身。 故在戴铎走后,胤禛就把他叫了进来,直截了当问了对朝堂局势的看法。 苏培的回答,令胤禛颇为诧异,虽说话里还是有所保留,意思倒也清楚明了。 康熙还好好高坐在龙椅上呢,远没到老得无法上朝理政的地步,下面的人就迫不及待想要他让位了。 现在逼迫康熙立储君,与前太子逼他退位,有何区别? 胤禛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纠结。 在心底深处,胤禛还是偏向苏培的看法,死死盯着他看了半晌,终是开口说道:“你说得对,汗阿玛是明君,能长命百岁,宜静不宜动。” 苏培提到嗓子眼的心,咚地落了回去,像是失了重般,呼吸都困难了,好久才神魂归位。 谋士不是那么好做的,他就是个英俊的青年晚期太监而已,提着脑袋做职责范围外的事情,一个大钱的月例都没多拿,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苏培早就想过,要做到像九千岁那样独揽超纲,必须得有一个重要条件,那就是皇帝不得力。 胤禛可不是沉溺于声色犬马,万事不管的皇帝,相反,他远比苏培自己还要勤奋,是十足的工作狂。 苏培别说独揽朝纲了,手敢往朝堂上升一点,就得考虑脑袋保不保得住的问题。 “先观望一段时日,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胤禛神色缓和下来,脸上重新恢复了神采,笑了下,说道:“得做好两手准备,不是以不变应万变,而是准备充分,应付变化。” 苏培心道早就说嘛,他得亏有自知之明,没有与胤禛比聪明。 人家能当好皇帝的脑子,还比不过他一个曾经最高职位,不过是小学二年级上半学期中队长的人? 胤禛想通之后,心情大好,精神奕奕吩咐道:“过来磨墨。” 苏培起身走到书案边,倒了清水干起了最熟练的磨墨工作,想到胤禛的身体,琢磨了半晌,委婉地说道:“爷,您已经坐了许久,要不要起身走动一会?” 以前他打游戏,经常窝在椅子里,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年纪轻轻获得了一把老骨头的成就,一动关节就喀嚓作响,各种肌rou劳损。 他看到了个研究,走路散步能激活大脑,也有利于身体健康。 哪怕外面天气不适合散步,也可以改为其他的运动。 苏培努力回忆那些健身的动作,可惜他是瘫倒党,唯一记得,也适合胤禛的,除了走路散步,就是平板支撑了。 胤禛最近心累,身体很快有了反应,累不说,还经常感到胸闷气短。 听到苏培这么说,蘸墨的笔在空中微顿,另外一只手不禁抚摸着腰部,说道:“我这里酸痛得很,脖子很僵硬,晚上睡不踏实,等会你让人去请太医来瞧瞧。” 苏培应了下来,太医来瞧过之后,肯定会开一堆药,然后让胤禛好生歇息。 吃药休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苏培沉吟之后,豁出去说道:“爷,奴才身子也经常不舒服,摸索着做了几个动作,简单得很,待奴才做给爷瞧,做了之后,身子会放松许多。” 胤禛好奇得很,笑着允了。 苏培放下墨,摩拳擦掌走到屋子中央,略微拉起衣袖,然后趴了下去,照着标准的姿势一撑。 一,二,三。 苏培手腕颤抖着,啪叽一下扑在了地上。 胤禛睁大眼睛看着苏培,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最后实在止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培很沮丧,他还是适合做个安静的英俊太监,不适合任何运动。 “尽知道吹牛,如此不需要力气的事情,你都做不好。”胤禛嫌弃得很,放下笔走过来,挽起衣袖跃跃欲试,“走开,看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