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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儿恭敬立在了福晋身后,苏培见状,赶紧学着溜到了胤禛身后。 婆子托着用帕子包好的筷子上前,絮儿拿在了手中托着,也有婆子这般递了筷子给苏培,他有样学样拿了。 胤禛没有吃酒,拿起筷子说道:“用饭吧。” 福晋规矩应是,跟着拿起筷子,絮儿忙上前,夹了一块板栗烧鸭中的板栗,放在了福晋的碗中。 苏培这下总算明白,为何徐阿水会提醒他多少吃一些点心。 原来主子吃饭,不用自己动筷子,由他们这群奴才帮着夹。 苏培闻着饭菜的香气,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美食当前,光看得到闻得到却吃不到,这谁扛得住! 胤禛回头看了一眼,见苏培正托着筷子上前,吩咐道:“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福晋忙朝絮儿摆了摆手,她应是福了福身退下,苏培跟着放下筷子,打千后离开。 走到屋外,苏培稍微缓过了劲,絮儿笑说道:“苏谙达请歇着稍等,饭菜马上送来。” 苏培道了谢,回到耳房,徐阿水正一口馒头一口酱菜,再加几片白切猪头rou,吃得很是欢快。 婆子很快送来了食盒,苏培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小碗米饭,一碟子青菜,一大块红亮的焖rou,还有一碗老鸭笋干汤,比徐阿水吃的饭菜丰盛多了。 这就是爷爷与孙子的区别,苏培感慨不已,见徐阿水不时偷瞄向焖rou,他夹了起来。 徐阿水眼含期盼,苏培筷子在空中微停,面无表情当着他塞进了嘴中,两口咬着吃了,把向来不爱吃的青菜递过去,大方地说道:“拿去吃吧。” 徐阿水也不喜欢吃青菜,苦兮兮含泪吃了。 苏培吃饱喝足又欺负了人,莫名的爽在四肢间蔓延。 主子不睡,苏培下不了班,幸好接下来他没事,只是在耳房侯着无所事事等。 直到胤禛要与福晋歇息,苏培进去伺候他洗簌之后,继续回到耳房里打瞌睡。 没一阵,婆子又来叫苏培盛,他赶紧走进东屋,从暖阁进入卧房,福晋已经不在,胤禛光着身斜倚在床上,呆怔望向某处,神色茫然。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苏培熟悉的气味,他拿起衣衫上前,心里思绪万千。 他需要的是心理疏导,胤禛需要的,是一支事后烟。 第6章 不管心情如何,苏培还是照样得继续当值,虽然第一天都没干完,已经小有心得。 他就好比胤禛身上的挂件,胤禛去哪里,他就得去哪里。 起得比胤禛早,睡得比胤禛晚,休息的时候,就是胤禛换挂件。 胤禛穿好衣服之后,从福晋院子回到前院歇息,苏培则睡在了耳房的塌上。 换了个地方睡觉,苏培毫无意外失眠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好似才合上眼,便被徐阿水轻轻推醒:“苏爷爷,到寅时了。” 苏培傻呆呆的,眼神放空,不知今夕何夕。转动着浆糊般的脑子,算出寅时才凌晨三点,他又抑郁了。 徐阿水脚步轻得像是轻功水上漂,在没有点灯,昏暗的屋内来去自如,拿着衣衫前来伺候苏培穿衣。 苏培像是木偶般,被拉着下了塌,任由他穿好衣衫,跟在他身后走出耳房。 徐阿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忙转过身,压低声音焦急说道:“苏爷爷,您仔细着脚下。” 苏培停下脚步,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开始运行。耳房离卧房近,胤禛还在睡觉,伺候的奴才要提前起床准备,又能吵着他,所以一定要走路无声。 于是,苏培学着跟贼进屋踩点那样,放轻手脚走路,抬脚落脚。 四周安宁暗沉,苏培看着眼前徐阿水的背影,走着走着,仿佛看到一幕滑稽的哑剧,无声笑得全身发抖。 眼泪从眼角飚出,他抬手随意一抹,将冲出去的眼屎也一并抹干净了。 京城的秋季早晚很凉,苏培走出耳房,被扑面而来的凉风吹得清醒了几分。 先去解决了五谷轮回,再去到厨房,这里热闹许多,灯火通明,下人们进进出出,灶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 徐阿水领着苏培到了东厢单独的屋子,有人飞快提来了热水,徐阿水忙个不停,把青盐牙刷递到了他手上。 等刷牙漱口后,徐阿水上前挽起苏培的衣袖,他走到架子边洗完脸,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徐阿水没有苏培的待遇,只就着清粥啃了两个夹着酱菜的饽饽。苏培的桌上摆着浓稠适宜的小米粥,雪白的象眼馒头,两片切开的咸鸭蛋,还有小半碗银丝鸡汤细面。 实在起太早,苏培一点胃口都没有,考虑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午饭,他硬把桌上的饭菜全部塞了进去。 吃完之后,再用清茶仔细漱过口,检查过仪容可否妥当,再回到正屋去叫胤禛起床。 苏培蹑手蹑脚走到塌前,刚要出声,便听到床帐里传出了动静,一双腿先伸出来,胤禛拨开床帐下了塌,面无表情往净房走去。 苏培跟着进去,如同徐阿水伺候他那般,伺候胤禛洗簌出来,丫鬟捧来了衣衫帽子,等胤禛穿戴整齐,桌上的早饭也已经摆好。 苏培看了下,胤禛的早饭只比他多了份白切羊rou,一碗牛奶,心中莫名好受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