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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阿卓去县衙办事,我就和孩子们说你们去县城有事。”余氏沉默地听完一切,包括陆芸花说的“不用让孩子们知晓情况”,果断答应下来。 她接着道:“你们专心处理这事情,有什么回来再说……” 还待再安顿几句,门外似乎有敲门之声,母女两人不觉安静倾听,不一会儿就听卓仪在外面提醒官差已经到了,他带着他们去后山,余氏剩下的话也就没往下说,转而轻轻推了一下陆芸花。 “芸花,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昨晚身上带了什么今天最好都带上,快去,莫叫官差久等。” 家里有余氏这个“定海神针”便不需要再注意什么,陆芸花心里踏实不少,依言起身去自己屋里将昨天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和几个零碎东西都带上了,才收拾好等在门口就等到和一位官差一起回来的卓仪。 卓仪见她在门口,几步迎上来,温声道:“尸体不用我们管,我们先乘车过去,就不和他们一路了。” 身后官差似乎有些面熟,是陆芸花在县衙曾经见过的,大约知道他们与县令关系极好,因此对他们说话态度都显得很客气:“两位稍等,车还在村口,我带他从后面绕过来。” 他们来得极早,一行人过来的时候也没弄出什么动静,这大约是一种好意,毕竟案件大概会秘密处理掉,因此只要办案过程中不引起太多人关注,卓家人的生活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卓仪和陆芸花都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对视一眼后皆向官差拱手感谢,态度非常真挚:“多谢差爷。” “哪当得二位一声‘差爷’!”面熟的官差赶紧摆手称不敢,面上笑容确实愈发亲和了些:“娘子体弱些,我单独去叫车,二位稍等片刻。” 说罢也不再和两人寒暄,转身便走了。 对卓仪和陆芸花态度这样好,并不是因为官差知道他们与县令关系好,官差想要巴结或是不想得罪,而是他们几个与县令关系密切的亲信都隐约知道卓仪的身份不太一般,不会做杀人的事。加上刚才随行仵作大致尸检确定死者确定为自杀,卓仪和陆芸花没有嫌疑,官差才会如此亲切。 “早晨和阿芥碰面,大概清楚了石奴一路是怎么逃脱巡查的……具体到了县衙再慢慢说。”卓仪看着官差离去的背影,侧首对陆芸花道。 陆芸花微微挑眉,略显苍白的面颊上显现出几分好奇:“‘阿芥’就是昨晚那位朋友?” “对。”卓仪说起朋友的时候会情不自禁露出微笑,他回答道:“阿芥本名就叫‘阿芥’,似乎是‘芥菜’的意思……他昨晚瞧着很不近人情,其实本身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甚至很多时候,我不如他。” 卓仪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感叹。 “那阿芥是做什么的?”陆芸花再清楚不过,阿芥肯定是个武艺高超的人,就是不知道平时怎样生活,毕竟他是那么冰冷冷,简直像是冬日里寒风肆虐的旷野,安静到几乎死寂,冰冷到没有人气,难免产生几分好奇。 卓仪听见这问话,不知道为何居然沉默了一下,叫陆芸花越发产生了几分好奇。 最终,他还是微笑起来,用一种洒脱又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这位“正义感很强的阿芥”的真正职业。 “小偷。” 卓仪笑意再次加深,对着陆芸花震惊睁大的眼睛再次重复了一次:“阿芥是‘神偷’。 第177章 偷盗犯法 平日里跟着孩子们,卓仪也算是听完了连载许久的“天下第一聪明刀客”的冒险故事,里面好似不要钱一般的“天下第一”每个故事都要出现几个。卓仪这样持重的性子听完都忍不住想过,书里的人真是什么都喜欢排个先后、选个第一,倒显得他这个历经险阻、花了很长时间才挑翻了十多个大门派的“天下第一”有些无能。 陆芸花知道卓仪从前就“混江湖”的时候很有些难为情,在江湖人面前讲江湖故事……总感觉自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都不好意思对上卓仪听故事时候露出的微笑,总觉得很奇怪。 这就导致她许久不愿意继续讲故事,到后面挨不住孩子们苦苦哀求,又一想卓仪的“江湖”和自己的“江湖”明显不是一个级别,这才也不再纠结那些,面对卓仪这个江湖人讲武侠故事的时候也变得坦然起来。 也是突然回忆起这样的心情,卓仪这句从小说里学到的“神偷”说出来难免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甚至想着把这个称号当着阿芥的面说一说,到时候这位自从认识以来就冷冰冰的朋友的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 但陆芸花却没听出来卓仪的揶揄之意,毕竟她已经习惯了各种说出来会叫人觉得尴尬的称号在“江湖”里流行,只要不是认识的人,就算有个人突然当着很多人大声说“我乃流光揽月刀”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不定还会颇感兴趣地在一边吃瓜……只能说对于“现实江湖”还有着很深的滤镜和误解。 “神偷啊……”陆芸花听到这个“充满故事”的称号一时间心驰神往、满是好奇,满脸严肃地重复着念叨了一句,跟着发了几秒的呆,一时间连昨晚梦魇带来的昏沉都消失不少。 她颇感兴趣地拉了拉卓仪的袖子:“阿卓,阿芥这次跟着石奴来明显是为了帮我们,我们邀请他在家住一段时间吧?他平时‘生意’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