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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狗到孩子到他,白巡觉得次次都是自己吃瘪。 为什么啊?! . 晚上自然没再开火,陆芸花送过来的豆芽被放在厨房桌子上,上面还盖了一个大瓷碟子。 大家都陷入深沉的梦乡,外面又刮起风,“呜呜”的风声和“唰唰”的枝条挥动声交织在一起,像是有谁架着车架、吹着号角路过。 黑暗中,一双莹绿色的兽瞳闪烁,它脚下没有一点声音,前爪按在门上,居然用鼻尖配合着爪子一点一点挪开了厨房外面的门栓。 卓仪家几个厢房并不联通,除了卧室和大堂的门栓是在里面,其余门栓都在外头。 这也方便了这个深夜而来的不速之客。 只见它熟练的顶开门栓,先叼着它轻轻放在地上,再从门缝中挤进去……一系列动作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简直是一次高超隐匿技巧的教学。 它荧绿色的眼睛很快就在黑暗中锁定了目标……怎么还有一个瓷盘子?它犹豫几下,瓷盘子确实给它带来了一点小麻烦,但是很快,它还是用自己的机智达成所愿。 当“咔咔”声过去,它又笨拙地把瓷碟子挪回去,出厨房时还不忘把痕迹一一消除。 所以第二天,大家一大早就在柯耿的惊呼声中聚到了厨房。 “豆芽……被偷了!” 第30章 喜后麻烦 大家大清早聚在厨房,白巡头一次经历这种自家厨房被偷的事情,充满兴味地摩挲着下巴。 “到底是谁干的?” 很显然,在场没有一个人会干这种事情,于是所有人的眼神渐渐地、渐渐地集中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边上、好像好奇旁听的呼雷身上。 呼雷:…… 云晏:“所以是你吧呼雷!” 呼雷好像根本没听懂,它无辜地抬着头看大家,棕褐色眼睛圆溜溜的,歪着脑袋看过来的时候像一只什么都不懂、从来没干过坏事的纯洁狗狗。 果然,柯耿看他这种表情,怀疑的眼神顿时迟疑起来,他迷惑地看了一圈在场众人,更加疑惑。 “难道……是外人吗?” 白巡哑然,他手里转着小鱼,一派风流自信:“小阿耿,有我和你师父在还能叫外人进来?” 云晏对师兄对着家人就失去判断的性子感觉好无奈,他双手拉住呼雷两边嘴巴,果然,在它巨大犬齿边边卡了一根豆芽尾巴。 这可算是狗赃并获! “我就说,怎么刚刚一直在那耸鼻子,塞牙了吧!活该,叫你偷吃!” 云晏完全不在意狗狗可怜巴巴的“呜呜”声和越发水润可怜的大眼睛,铁石心肠地不停拍着它的大脑袋教育它。 不仅如此,他还在柯耿震惊又受伤望着呼雷的眼神中对他语重心长说:“师兄,我在里州流浪的时候见多这种表情了,有许多和我一样身世选择去做偷儿的小孩,他们被抓住的时候就是这种无辜表情,师兄,你不要总是这么心软!” “呼雷去罚站。” 卓仪正做早课时被喊过来,身上还穿着单薄吸汗的衣衫,隐隐可见起伏隆起的肌rou线条,他正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身材,平时穿得厚看不见,只觉肩宽腰窄,现在换了轻薄衣衫一看…… 嗯。 他早上才活动一下,身上清清爽爽一滴汗都没出,刚刚也只沉默地听着徒弟们兴致勃勃推理。 卓仪早都从厨房残留痕迹中一眼看出就是呼雷所为,任凭这只狗狗怎么聪明,它也做不到一点痕迹都不留。他知晓白巡也早都看出来了,只想看柯耿他们怎么处理。 当然,他更多是想看热闹。 柯耿还是一样,这孩子因为经历对家人几乎有求必应、百依百顺,若是以后有人利用这点来对付他,就可叫他一蹶不振、痛苦万分。 “唉。”卓仪心里叹息,他知道柯耿的心结在哪里,只是他对感情一事格外笨拙些,现下也不知怎么才能解开这个心结…… 只得平日里多多教他,希望能有些改善罢。 云晏因为经历要更成熟、更理智一些,他反倒多宠爱一点这孩子,好叫他心防不这么重。 长生还小,算是记事起就在他身边,很多事情不明了,这个年纪也看不出什么。 卓仪心里思考着怎么教孩子,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又重复一遍:“呼雷。” 语气不重,但是很明确、很坚决。 呼雷知道主人不吃它扮可怜这一套,还是趴着“嘤嘤”叫了好几下,才垂着头蹲在厨房门口的墙壁面前“面壁思过”。 若只是面壁思过还好,可惜现在有白巡这个闲人,就见他时不时转着小鱼哼着小曲,笑嘻嘻从狗狗旁边假装路过,还要不停砸吧着嘴感叹: “哎呀这不是小狗吗?怎么在这蹲着呢?” “小狗干坏事被惩罚了,真可怜。” “啧啧啧啧啧……” 呼雷努力无视白巡,它的眼神凶恶又犀利,死死盯着厨房墙面上一只小蜘蛛,好像看到什么仇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呜——” “嘻嘻嘻。”白巡知道它因为卓仪命令只能蹲着面壁,就是莫名神清气爽,只觉找回了昨天的场子。 这臭狗,昨天差点把他胃给压出来! 卓仪换了一身衣裳,来厨房烧水泡饮子,见此情形哽了一下,他叹一口气,对着好像做成了什么大事业所以意气风发的白巡说:“白巡,呼雷只是一条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