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雪中少送炭

    刘晓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陈玉，问出了顾城现在用的手机号码。

    林宣问：“你没有顾城的电话号码？”

    刘晓明解释说：“我没有主动打电话过给顾城，都是他电话过来，而且每一次用的电话号码都不一样。”

    林宣并不意外，如果刘晓明与顾城关系密切，机关也不会让刘晓明加入调查组。

    林宣将手机连上定位器，打开免提才打电话给顾城，手机响了十几声才被接听，顾城在对面抱怨道：“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打跨洋电话，也算一下时间好不好。”

    刘晓明看看时间，远岛那边应该是中午。

    难道顾城没有呆在远岛，而是在国内某一个地方。

    刘晓明心中猜疑时，设备已经定位到顾城的所在地，正是地球另一边的远岛。

    “你是那一位？不说话我就挂了。”顾城昨天刚和克拉克打过一场，虽然没有受伤，但对身体还是有很大的消耗，顾城正在补觉缓恢复。

    “我是林宣，苏毅的朋友。”林宣自我介绍道。

    顾城挠挠鼻子，哈哈一笑说：“我想起来了，你是苏毅的前女友，那家伙身上常带的就是你的照片。”

    林宣拳头握紧，深吸一口气。

    顾城在电话对面继续说道：“我和苏毅不算是朋友，如果你想要问苏毅在那里，最好去问杨庭，他会告诉你一个不那么完整的故事。”

    “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林宣质问道。

    “抱歉，我们不是朋友，最多算是一起工作过的同事。你先问什么？看在苏毅的面子上，我会告诉你。”

    林宣深吸一口气，这也是她想要的。

    顾城会和林宣说话，也是知道了国内发生的事情，想起程彪汇报情况时小心翼翼的语气，顾城就觉得好笑。

    一个人没有独自主持工作的经验，果然容易出事，总是用属下思维办事是不对的。

    顾城吩咐说：“让楚逊和警方接触，你不要出面，管好你自己的事。”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相信程彪能够做得更好。

    林宣会打电话过来，超出顾城的预计，所以顾城没有主动提被抢的事情，既然林宣说起苏毅，他也说苏毅的事情，等着林宣说出真正的目的。

    林宣问道：“你们丢失的保险箱里，到底有没有药剂，真实价值是多少？”她想要将事情压下去，第一步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掌握事件的主动权。

    “我也不清楚，研究所不归我直辖，你需要问陈玉和程彪，天域公司在国内的业务是由他们来全权处理。”

    “有人和我说，你们开发的药剂，要十万元一支，您觉得这个价格合理吗？”

    “你说的是哪一种药剂？研究所开发的新药品种很多。”

    “淋巴癌抑制剂。”林宣集中注意力。

    “这件事我知道，因为原料无法化学合成，全部需要纯天然原料，所以成本很高，单是成本一块，单支抑制剂的成本就需要六万左右，这还不算人工、设备损耗和前期的研究投入平摊，十万很便宜了，每出售一支，公司就净亏损二万。”

    顾城并不是鬼扯，他之前也想要降价的，看过方悦拿来的成本账单，才知道十万元一支都是在赔钱。

    这方面的损失，是从洛社里和一些国内富豪身上找回来的，支出和收入勉强平衡。

    林宣原本对昂贵药价的愤怒无处发泄，她知道新药开发贵，没想到会如此贵，顾城心平气和的解释说：“如果化学合成没有进展，这种抑制剂的价格会一直涨，出产相关原材料的蚂蚁和毒蜘蛛，都快要被抓绝种了。如果有人和你说人命如天，救人最重要，你也可以问问他，难道这是灭绝两个物种的理由吗？”

    林宣被问无语了。

    “我默认无法追回被盗的抑制剂，但动手偷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十亿元的损失，我也要对公司股东有一个交待。用两个人的一生来挽救众多病患的生命，我相信他们会欣然接受的，多美好的结局。”

    “哈……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悖论吗？”林宣也算是服了。正常人，应该原谅盗贼，自己承担损失。

    林宣不想承认，她希望顾城是个男版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懂得自我牺牲的真谛。

    可惜了。顾城没那样的觉悟。

    谁向我挥拳头，我都要一拳砸回去。

    顾城会做慈善，但不会被道德绑架，而且他不会过渡的帮助一个人，点到为止，按照最低标准资助目标，是顾城做慈善的标准。

    雪中送炭是好，但是炭送多了，会把穷人家的茅草铺烧掉的。

    “还有问题吗？”顾城问。

    林宣询问道：“我听说你一支在和本市刑侦大队前大队长田军有合作关系，你和她是怎么进行合作的呢？”

    顾城将与田军的合作方式说了一遍。

    林宣质疑道：“你不担心冤枉到无辜的人吗？”

    “我只负责提供线索，需要田队长去证实，我不是警察，这点我很清楚。”

    “你决定没有冤案？你没有故意误导田队长的调查方向？”

    “辨别真伪，难道不是警方的责任吗？田队长一直都掌控的很好，他也证明过几次，我提供的线索的错误。”

    “这么说，你承认提供的线索，并不是全都正确。”

    “没错。”

    顾城坦然承认，林宣反倒问不下去了，她又问起本市警察局副局长曹磊的死亡，顾城表示不清楚，林宣轻笑说：“本市可是您的公司总部。”

    “那又如何呢？”顾城用反问来回答。

    林宣又问起三亚大岛的事情，顾城让林宣去问杨庭。他在三亚的行动，有一部分是受到官方征调执行的，特别是后期营救蔡钟俊的行动，就是军方大佬直接指挥的。

    问答很快，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林宣没有问题后，顾城最后提醒道：“这通电话，我拒绝了付费要求，需要你们自己付钱。”

    然后顾城就挂断了电话。

    林宣一阵牙痛，能够遇见一张越洋电话的账单飘落。

    警员们收拾设备时，刘晓明问道：“这次的劫案要怎么处理？”

    林宣说：“一直没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明这一次是杜伟和姚兵的个人行为，想象办法尽快结案，对顾城的调查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