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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视频的最后还附上了一段医院内的原监控视频。 许宴青拧了拧眉,绷着下颌线,脸上有些不悦,“不是让你们先在背后推波助澜吗?怎么把这个放出来了?” “呃……”林特助犹豫了会,“这个不是公关部的人发的,是……南小姐那边做的。” 许宴青一怔,又看了眼视频,明白了她的用意。 小姑娘还真是舍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啊。 他手心拿着平板又看了一遍,几不可察的弯了弯薄唇。 林特助观察着他的神色,明显看出了点别的意思,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 男人翻脸也不比翻书慢嘛。 “那这个解释的视频还要清理掉吗?”他上前一步请示。 许宴青摆摆手,正色道:“不用,差不多可以了。现在这个视频出来的刚好,舆论已经开始对我们有利,海滨三号地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就绪,林家现在对三号地是势在必得,这几天的舆论我们也给他在背后做了推手,现在他们那边已经放松了警惕。” “那好,就在今晚凌晨开始收网,顺道把原视频背后的火往林家身上烧。”许宴青冷笑了声,“林韬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找个人出来抹黑我,怎么也得让他感受感受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那今晚的酒会您是去参加还是回去……”陪南小姐。 剩下的几个字林特助很小心的咽了回去。 许宴青语气森冷,“去。怎么也得看看这位老朋友最后的体面。” 近年来林特助已经很少看见许宴青这么不遗余力的对付谁了,这林家的人还真是精准的踩中了他们许总这条恶狼的大尾巴。 南岁禾做完这一切之后呆坐在椅子上许久,直到澄清视频出来后她才松了口气。 她理了理衣裳裙摆准备起身。 “小何,32号床南与白的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办好了,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给他去办的。” “等下交接班的时候……” …… 护士站的对话一字不落传进了南岁禾的耳里。 南与白、黑衣服的人,这些字眼让她抬起的腿硬生生又停了下来。 “麻烦问一下,你们刚才说的南与白他在哪间病房?”极力挣扎过后,最终她还是没能说服自己。 护士略带疑惑的看着她。 南岁禾主动解释:“我认识他,但是之前一直不知道他在这家医院,想去看看……” “哦这样,在走廊尽头那间,前一会办了出院手续,不知道这会走了没有。”护士指了个方向。 “谢谢。” 尽头最后一间是一间单人病房,南岁禾立在门前却突然犹豫起来,她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该不该再去见他。 搭上门把手忽的又xiele气。 她没了那股冲动,拔腿就想走。 “岁禾?”那道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岁禾欲逃走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只好僵硬的转身,“嗯……” “进来……坐坐吗?” 此刻再走似乎也不太合适,她进了门,床上的私人物品已经打包好,两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氛围有些尴尬的滞住,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话可以说,而有些话题又不适合说。 南与白先打破了沉默,“你……病情好些了吗?” 南岁禾一怔,随后又明白过来应该是许宴青告诉他的。 她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比她上次见他的时候更消瘦了,原本深厚的双眼皮现在已经凹陷下去,肤色倒是白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是苍白还是休养过后的白。 “好多了,你…今天出院吗?” “嗯。” 又是短暂的沉默。 “许宴青,他,对你好吗?”南与白浑浊的眼睛才终于敢看向她,粗糙的双手不断摩擦着虎口,有些唯诺,“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说这个话……但是也希望你往后的日子可以幸福。” “可我人生中大部分的不幸都是来自于你。”南岁禾喉间艰涩,这一面或许往后就再也不会相见了,她顿了顿,“他对我很好很好。” 从病房里出来南岁禾在医院外坐了会,门口的车流熙攘不绝。 她已经分不清对他恨与不恨,但可以肯定的是留给她的伤害郁结难消,愿这份遗憾能在岁月长河里消弭。 许宴青的用意她明白。 他是怕南与白走后,突然某一天她心里那个结又释怀了,怕她后悔怕她自责。 所以他瞒着她,在南与白最后的这段日子里,给了他最好的照顾。 直到今天南岁禾才发现,许宴青这个人啊,特别喜欢默默无闻。 居于人声鼎沸里为她思虑好了大半辈子。 前半生意气风发,教她勇敢坚韧、教她睚眦必报,教她明媚张扬成为更好的自己。 后半生内敛沉稳,信步而来拂去落在她肩上的尘,带她见最温柔烂漫的日落,给她最汹涌纯粹的爱意。 南岁禾哭着哭着又想笑。 “喂?” 拨过去的电话不知道什么已经被接通。 南岁禾吸了吸鼻翼,还带着点尾音,声音小猫似的勾人,“许宴青,我好想你啊。” 她听见了电话那头许宴青低沉清朗的笑意,乘一隅长风掠过群山之巅落进了她的耳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