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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你啊,我又没叫过他哥。” “他不在。” “不在?那他去哪了?”南岁禾急急问。 “他今天没来学校。”路慕嘉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可能是有事请假了吧。” “哦,那好吧。” 南岁禾转身离开前,路慕嘉又叫住她,“晚上我有点事,不回家吃饭了,你跟爸妈说一声。” “你又要去网吧?”南岁禾看了眼时间,“用啥理由啊?先串通好,不然又穿帮。” 路慕嘉没反驳,不怎么在乎,随便给她扯了个理由,“你就说我去齐远家了。” “好。” “诶,路慕嘉,你meimei笑起来还真好看。”刚才站门口的男生又出来,用手肘捅了下他,笑道。 路慕嘉白他一眼,一副我妹漂亮我会不知道?的模样,“滚蛋,别打我妹的主意。” 下午难得准时放学。 “小岁禾!” 南岁禾正慢条斯理的整理一沓卷子,听见声偏过头去,宋晚赶紧蹲下。 靠走廊的窗户是打开的,她小跑到窗户边探出半个身子,用手里卷起的卷子在宋晚的头上拍了一下。 宋晚“蹭”地站起来,空气里还浮动着笔墨香。 “几天没来看你,有没有人欺负你啊?”宋晚叉腰站在窗户前,盛气凌人的模样活脱脱像个母老虎。 班里的人走了差不多一半,还有一半准备晚自习结束才回去,有男生抬头起哄,“我们哪敢欺负南岁禾啊,再说了人家可比你温柔多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得整个一母老虎?” 这话引的他附近几人一阵大笑,南岁禾也弯了眉眼。 “晚姐罩着我谁敢欺负我呀?” “料他们也不敢。走吧,下课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南岁禾背起书包跟上她,“你周六日干嘛去了?” “唉。”宋晚长叹一声,“跟我爸妈吵架了,这次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服软的,我要自力更生!齐远他那个表哥你知道吧?我在他新开的奶茶店做兼职。” “那个不学无术的表哥?” “别瞎说!人家可聪明厉害了。” 南岁禾心不在焉,“嗯嗯嗯,是是是,厉害厉害。” “对了,我是想来问你,这周六日有空吗?我这周要去练舞,能帮我去顶一下嘛。” “啊?可是我不会呀。” “他会教你,很简单的!” “嗯……那好。”南岁禾推起衣袖,看了眼时间,思忖后同意,“我今天有点事,不跟你一起了,先走了啊。” 宋晚看她跑起来的背影,高声问:“你去哪啊?” “去找许宴青,他……” 还有半句隐匿在风里,宋晚没太听清。 许家搬走之后南岁禾去过两次,凭着记忆找到路。 她按响门铃,开门的是许家请的阿姨,扬姨。 “岁禾来啦?”扬姨请她进去,给她倒了杯水,“宴青中午出去了,还没回来,你在这等等他吧?” “扬姨知道他去哪了吗?我给他发消息也没回。”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扬姨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忙去了。 南岁禾耐着性子等了会,想想还是决定先回去,将将走到门前,楼梯口传来动静。 “南岁禾?”那声线清丽,语调没什么起伏,只尾音稍带点疑问。 南岁禾闻声回过头,站在楼梯上的人仪态端庄,美则美矣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那是许宴青的母亲。 她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阿姨好。”南岁禾浅浅一笑。 一室的沉默,许母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站在台阶上,更像是在审视。 南岁禾隐隐开始紧张起来,这些年在路家她就好像是慢慢的,在一件一件穿上漂亮的、炫目的霓裳羽衣,逐渐蜕变成一只美丽的天鹅。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是在蜕变,只是利用那些斑斓的色彩遮盖住了原本的不堪。 如今许母的眼神更像是透过她裹着的天鹅外表,看到了内里自卑畏缩的丑小鸭。 她们其实,天壤之别。 她与许宴青也不止一条鸿沟。 片刻的沉默后,许母开口道:“你好,很久没见,长大了。” 她从楼梯上下来,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可南岁禾却松了口气。 门后传来声响,南岁禾与推开门的许宴青四目相对,后者明显怔楞了瞬间。 他进来后不露声色的站在她面前,挡住了许母看向她的目光,留了个后背给南岁禾。 少年的背影还略显单薄,却又让人觉得分外有力量。 “你又要走。”许宴青凝着眸望向许母静静的陈述。 “有事出去一趟。” 南岁禾觉察到他紧绷着的后背松了松。 许宴青没再出声,拉着南岁禾的手腕出了许家。 外边的空气明显畅通了许多,南岁禾憋了许久,终于问出来,“你的脸,怎么了?” 他先是朝她挑起眉尾疑惑,很快又反应过来脸上有伤,“没怎么,摔了一跤。” 知道他不愿意说,她识趣的不再追问,领着他鬼鬼祟祟溜进路家的后院,偷偷地拿了医药箱出来。 许宴青看她揣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沾了点碘伏开始点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