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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她神情越凌冽,她好似座冷酷的神像:“我安乐在京城根基虽浅,家中也无高官庇护,可是我有钱呀。” 神像忽然睁开眼,露出无悲无喜、淡漠如水的眼睛:“听说过一句话吗?有钱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卢成:“……”没听过,不过今天听说了。 没多久,那群壮汉便把人绑回来。 混混被五花大绑推到安乐面前,她居高临下看着地上挣扎的人,宛如在看蝼蚁。 “是谁指使你们把老张的腿打断。” 混混听到她的话,眼睛转了转,死鸭子嘴硬:“你瞎说什么,我们可是好人,不干打人的事。” “是吗?” 她冷冷看着他们。 混混连连点头:“你快把我们放了,我便不同你计较今天的事,你若不放……” “我若不放,你想怎样?” 边说,天青色的绣花鞋踩到他手上,用力碾。 下一刻,杀猪般刺耳的嚎叫声便在院中响起。 前面小二们听到动静要过来看,卢成眼尖过去,挡住要过来的人:“看什么看,都回去做事,那人不小心跌倒了,所有叫得欢。” 小二们被挡回去,卢成回过头。 就见院中的那个女子,一改平日里和气模样。 他从未见过如此冷冰冰的她,像尊杀神。 第179章 混混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死死地盯着那只绣花鞋,不断求饶:“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安乐缓缓蹲下身来,垂着眼眸看他:“你们把老张的腿打断的时候,可曾想放过他?” 她随手捡起地上还没来得及清扫的枯枝,挑起混混的下巴:“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收买你们,对我的人下死手吗?” 混混瞳孔紧缩,疯狂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没有!” 安乐随手扔掉手中枯枝,仰头看向许裴昭:“阿昭,你能回房里拿笔墨,帮他们书写罪己状吗?” 喉头滑动,许裴昭笑道:“好。” 见他转身,安乐在后面叮嘱:“写慢一点,不必太快。” 他顿住脚步,再次点头应她:“知道了。” 只是走进楼里,他脸上的笑立刻敛去,脸色寒得滴墨。 后院旁边的厢房里也有笔墨纸砚,安乐故意让他回房间去拿,是不想让他呆在后院。 他知道,她也知道。 但谁也没有说破,他顺从她的心意离去。 袖口中的手不断缩紧,他沉默地往楼上走。 卢成来到安乐的身边,小声问她:“没关系吗?许解元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摇摇头,安乐眼中浮现温柔:“我相公是个纤纤君子,他看不惯这种场景。” 那你呢。 这句话卢成差点脱口而出,但到嘴边的话生生止住。 就见安乐重新坐回椅子上,托着腮看着躺了一地的人。 “我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思考,要么在我相公给你们写的罪己状上按手印,要么我就请几位兄弟把你们的腿打断。” 微微向前倾身,她目光像是淬了毒:“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们,可别说我不近人情。” 说是这般说,但是混混却忍不住发起抖来。 他本以为只是个简简单单的打人的活,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被碾过的手指,抽搐得疼,那疼钻心,稍稍动一动,疼痛加剧。 他知道坐在面前的人是谁,接活之后他们有好好了解过。 不就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商人吗?为什么她敢让人把他们抓过来? 一盏茶的时间匆匆过,安乐换了个方向翘起二郎腿。 浅浅的眼瞳低头看他们,她问:“想好了吗?是招供还是打断腿?” “不,你不敢,你这是藐视王法动用私刑!” 混混紧紧咬住牙关,他要赌,赌这个女商人在诈他。 哪个女人有这种魄力,面不改色就能看着人被打断腿。 “呵呵。” 冷冰冰的笑在院子里回荡,安乐对大汉们招手:“看来你们对雇主忠心耿耿,我又怎会不成全你们呢?” 大汉们得了她的命令,互相看了一眼。 咬咬牙,对着混混们的大腿挥锤而去。 “等等!” 混混气喘吁吁地看着已经快要触及到他腿的铁锤,汗水止不住地往外冒。 这回他们是真信了,这疯女人真的要把他们的腿打断! “我说。” 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安乐,混混说:“是雷府派人来找我们,要我们堵那个人,把他的腿打断。” 听到是雷府,安乐的心慢慢回到肚子里。 看来在这里,暂时没有其他人想对她下手。 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她偏头对卢成说:“劳你去帮我看看,我相公帮他们写完罪己状没。” 话音刚落,许裴昭拿着一叠书写好了的纸从里面走出来。 他垂着眼不看安乐,走到每个混混面前,让他们沾上印泥,往罪己状上按手印。 等收集好所有人的罪己状,安乐让壮汉们把他们关进柴房里,等明天天亮,压着他们去衙门。 劳累一天,安乐回到房间时,许裴昭依旧坐在桌边看书。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