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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是夏薇打来的,问沈逸矜在哪,怎么还不回家? 夏薇最近和祁时晏又和好了,经常夜不归宿,但今天祁家有事,祁时晏来了老宅,夏薇便只能一个人在家了。 “我在老宅。”沈逸矜和她聊了会,告知了自己的行踪,“今晚不回去了。” 夏薇笑着调戏她:“哦哦哦,今晚这是要与心爱的男人同舟共济了啊。” 沈逸矜笑:“你也来啊,你心爱的男人不需要你同舟共济吗?” 夏薇叹了口气:“我们这种关系,这种场面怎么见得了人?” 语气里多了无奈和惆怅。 沈逸矜这才想到,祁渊今天那个吻里的疯狂劲是为了什么? 他不愿意把她藏起来,也不允许她有这样的想法。他要的是和她在任何地方光明正大地接吻,光明正大地带她到长辈面前,留宿他的房间。 “你看见孟荷了吗?”电话里,夏薇又问。 沈逸矜视线落在旁边书桌上,心不在焉:“没注意。”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书桌上,摆着一些书,全是英文版心理学的资料,沈逸矜随手翻了下,里面黑笔红笔划了很多圈圈杠杠,写满了注解,有中文有英文。 是祁渊的字。 这便是他去美国学习的成果吗? 那些字往眼睛里扑,沈逸矜仿佛看到一个虔诚刻苦的学生。 书底下有一本厚厚的牛皮纸包装的打印稿,抽出来,翻开一页,只扫一眼,沈逸矜便认出是自己的病历资料。 内心剧烈震惊。 她从来没有这么直观地见过自己的病历。 而且上面也一样被黑笔红笔勾出很多圈圈杠杠,好像自己被剥开了衣服,被祁渊一寸一寸凝视过。 沈逸矜指尖颤抖,合上牛皮纸,气都忘了怎么喘了。 桌上还有一个电子影集,和ipad差不多大小,她按了开关,里面自动播放起一张张照片。 全是她和祁渊的。 有江远廷婚礼上的,有在她出租屋吃饭的,还有在仙溪镇的。 嫁衣,凤冠,泪眼婆娑。 那些事,好像已经很久远了。 最后一张,是祁渊一身红衣蹲在地上,咬着拳头痛哭的照片。 那削薄的脸上,眼角猩红,两行白得发亮的泪水流进指缝,和着咬破的地方淌出的鲜血,蜿蜒进腕骨。 多么伤心欲绝的一个人。 沈逸矜摸了摸那上面男人的脸,又摸了摸他流血的手,心里上来一点情绪。 是心疼。 外间门上有轻微转动的响声,估计是祁渊回来了。 沈逸矜一看自己的衣着,慌忙收起书和资料,往床上钻,不料脚上男人的拖鞋太大,转身时不小心磕到地毯的边角,旁边正好又有椅子绊了下,整个人一个狗啃式摔在了床上。 祁渊走进来,眼前一幕就是女人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两条腿洁白如玉,一条撑在地上,另一条则屈起膝盖,脚尖朝天高高翘起。 而她身上宽松的白色衬衣和贴着肌肤的一抹黑色丝薄,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妖娆,魅惑,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祁渊胸口一股热气,像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不行。 他扑上那团火,修长手指捏住白色衣角,收紧了往掌心卷,沉哑的声音伴着湿热的呼气喷在人耳边:“小妖精,穿成这样想诱惑谁?” 沈逸矜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脑子宕机了一瞬,此时想爬起来,又被男人声色.欲气地困住了。 所经之处,如电流划过,又痒又麻。 她笑着躲他,四肢并用地推拒他,又如花枝儿经不起摧残,柔弱的被折在怀里。 闹到脸上飞红,沈逸矜闻到男人身上的香烛味,拿脚踢了踢人:“快去洗澡。” 同时,手心里被塞了个东西。 沈逸矜低头看了眼,脸上更羞了,脚上更用了力去踢人。 祁渊狭长的眼眸盛满了笑意,受用地挨了两下踢,很听话地说:“我现在就去洗。” 沈逸矜将手里那东西朝他丢过去,祁渊笑着接住,俯下身,拎开她的衣领,痞气十足地塞进去,贴在她胸线上,眼尾狎昵地眯起。 恼得沈逸矜朝他砸了个枕头。 祁渊躲开,风saosao的,脱了衣服往卫生间去。 从来没洗过这么快的澡,头发湿湿的垂在额头,滴下的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灯影里闪现出细碎的光芒。 而他身上除了窄腰上随意围了条白色的浴巾,不再有别的。 往上,完美的人鱼线,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垒块分明的腹肌…… 可是沈逸矜半趴在被窝里,背对着他,根本没看他。 祁渊脸上一丝戾气,将毛巾胡乱擦了下头,丢开,转到床的另一侧,面朝沈逸矜,掀了她的被子。 沈逸矜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勾.引自己,才故意不看他的,不过男人真不好惹,这下上了床变本加厉了。 他扣住她的手,浴巾滑落。 她指尖冰凉,被他的湿热传导,渐渐融在一起,浅浅流转。 “那个呢?” 祁渊手指捏开白衬衣的纽扣,深褐色的眼眸里一片猩红的欲色。 “不要。” 沈逸矜仰头,空气中充斥着清寒的气息,混杂着沐浴露的清香,思绪像浮尘飘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