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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宁夏雨饱嗝连连,顾寻欢却吃得味同嚼蜡。 夜幕降临,得意轩内外红灯高挂。 海棠用罢晚膳,独自在灯下看书,微凉秋风吹过书卷,书页轻打在手背上,海棠这发现将近一个时辰,她竟是一个字都没看得下去。 海棠无奈拍拍自己的脸,起身往屋外看了看,院中静悄悄,一丝动静都没有。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回来,看来在外面潇洒得爽.翻了,所以不想回来了。 “有本事永远别回来。”海棠对空气暗暗发狠,转身将门关上,随即走到顾寻欢书案前,独自研磨铺纸,于纸上写下“此人已睡”四个大字,待墨吹干,提溜上榻。 正当她合衣躺好,只听院内传来顾寻欢的声音,“咦?怎么我还没回来,门就关了?” 海棠听着声音,连忙将四字平摊于她身前被褥上,再合上眼睛,假装睡着。 顾寻欢一脚踏进屋时,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小榻上的人,看模样一动不动,是睡着了。 顾寻欢下意识放轻脚步,反手将门关上,手里提着带回来的包子和炙rou,蹑手蹑脚走到海棠榻前,目光被她褥上的宣纸给吸引。 那纸张很是醒目,就放在她床榻中间,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他心中纳闷儿,这小厮又给他玩什么新花样,于是将纸提起,瞬间......爆笑出声。 “此人已睡”? 写出来告诉他? 真睡着了? 鬼才信呢! 顾寻欢强忍住心中翻腾而起的笑意,装作真信了她,慢悠悠将四字放下,撩开衣摆,直接坐到海棠身边。 身边被褥瞬间陷下去一点。 海棠于被下紧紧握住了拳头,笑什么笑,这么晚回来还好意思笑?坐她身侧,没看到她给他留的字吗? 此人已睡,什么意思?就是请勿打扰! 海棠默默在心底抛几个白眼给他。 另一侧,顾寻欢不疾不徐拉过小方几摆到海棠枕边,同时慢悠悠将带回来的糖包与炙rou,一并打开摆好。 不一时,炙rou香味在空气中散开。 顾寻欢喝一口清酒,吃一口炙rou,同时心满意足长叹一句,“本来想带回来给你吃的,谁知道你睡着了,算了,我自己享用吧......啊......真香!” 他不信他勾不了她! 炙rou香气扑鼻,引人口生津液,虽极力克制,但仍忍不住要咽口水。被褥下,海棠的拳头越握越紧,顾寻欢他就是有意的,明明屋内就有用膳的桌子,可他偏偏不用,非要搁在她枕边,不是摆明了要诱惑她的吗? 可是,身子有时候真不受理智的控制。 海棠听到自己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了两声,晚上因为气恼,她还没吃饭,此刻所有的味觉全都被顾寻欢给勾了起来。 海棠深呼吸,憋紧肚子,不让它再次出声。 顾寻欢饶有兴趣盯着榻上故作镇定的人,他都听到她肚子饥肠辘辘的声音了,可装睡的人还在自欺欺人,他倒是要看看,看她到底能憋到什么时候。 顾寻欢想了想,撕下一小块炙rou,悄悄递送到海棠唇边。 海棠咬唇,不睬。 顾寻欢见状,又将炙rou碰了碰海棠唇角,轻声道:“尝尝,香得不得了,一口下去,咯嘣儿脆,最主要的还不油,晚间吃了也不胖,是我亲手做的。” 一丝丝rou香溢进唇角,将腹中馋虫给勾了出来。 忍,忍,忍! 海棠暗暗给自己打气,可是......肚子又一次不争气地叫出了声,这一次比先前的还要响亮。 海棠恨不得要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脸给蒙上。 太丢了人。 “好了,我都看到你眼珠子动了,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顾寻欢看她忍得辛苦,终是不忍心,先服了软,以臂推了推海棠。 他这一好言好语,海棠憋了许久的气,瞬间破功。 海棠再装不下去,睁开眼睛,恼怒瞪他一眼,强撑道:“本来我是要睡着的,可是您一直在打扰。” 海棠心口不一,暗戳戳瞥那炙rou一眼,她是真饿了。 “是,是我不好。”顾寻欢好声赔笑,“来吃个糖包,这个包子可好吃了,是用花瓣儿与红豆沙一起做的,特别香甜。” 顾寻欢说着,只手托过一只包子递到海棠面前。 海棠蹙眉看了看桌上的炙rou,又瞧了瞧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糖包,心中气打不一处来。 她再不理他,起身坐好,避开他的手,直接撕开一块炙rou,塞进口中,“我改性了,我是男人,以后我也改吃荤。” “那好啊,正好我们吃到一块儿去了。”顾寻欢见她不再装睡,也是乐了,乐呵呵擦干净手,脱了鞋袜,伸腿进海棠被窝儿,与她同榻而坐,一下午陪着宁夏雨的疲乏,也终于在此时缓解了。 “谁要和你一起吃,你和你未过门的夫人一起去,其他人怎么配和你一起去”海棠化悲痛为力量,又撕过一块rou,大口咀嚼,似在发泄。 其实,她发现,直到他坐在了她面前,她悬了半天的心,这才落了地。 “哎,你这话不对!你这小厮,不能这么没良心的。”顾寻欢听她说话夹枪带棒,句里句外都在指责他,于是也为自己叫屈道:“不是我不带你,是你自己不去的,我等了你一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