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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小心翼翼伺候,才是小厮该有的模样。 顾寻欢点头,展臂,扭腰,应一句,“嗯。” 海棠如得大赦,老实在他面前站稳,汗巾展开,双手绕过他腰际,轻抚,平摊,打结。 顾寻欢挺.直了腰,放任她动作。 男子成熟逼人的气息充斥着鼻翼,阳刚,热情,蓬勃,奔放。 海棠莫名红了鼻尖,耳廓,面庞。 有些热,额头甚至出了汗,一切都很顺利,可偏偏在收尾打结时出了点问题,打出来的结歪歪扭扭,鼓鼓囊囊,着实难看。 海棠想了想,将打好的结放下,继续重打,可越打却觉越难看。 海棠突然想起白.日里,趁顾寻欢与三少钓鱼时,她和侍女知心闲聊时说起的话。 知心爱慕顾寻欢,明眼可见。 “ 公子是这世上最好看,也最伟岸的男子。”彼时,知心道。 “不尽然吧。”海棠回她,她想起那日伺候顾寻欢沐浴时,无意中瞥到的,他的所谓的巨无霸,有些怖人,脸红心跳的。 “你可看清楚了?”知心迟疑。 到底看清楚了吗?海棠现在想起,倒也疑惑了,这一迟疑目光就有些飘移,往下,再往下…… “看什么呢?”顾寻欢觉察到了不对劲,垂首蹙眉,顺着海棠视线看向自己腰腹以下。 “公子这里有点儿脏。”海棠的分神被抓了个现形,她急中生智,瞥见他长衫上的一小块灰渍,忙伸手去掸。 可是,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拍哪儿了?打哪儿了?怎么在衣袍里有点儿晃荡? 顾寻欢全身打了个激灵,后退半步,不敢置信地冲海棠一句,“你轻薄我!” “我只是在掸脏的,可是……啊?……小小意外……”海棠反应过来,连忙丢了汗巾,更以双手捂面,回转身子,夺门而出,尴尬得恨不得可以找个地缝儿钻下去。 屋内,顾寻欢同样一脸懵。他回想,他盯着海棠的唇,海棠盯着他的身。 都是男人,这算怎么回事呀? 屋外,旺财将自己站成了门神,阻止任何人靠近。 听见海棠开门出来,又见她面红耳赤,于是自然浮想联翩,既有些恨他们玩断袖,又有些很同情地看向她,“你还能走路吗?” 噗…… 海棠剧烈跳动的心还未能平息,又被连戳一刀,她静敛心神,拍拍旺财肩膀,故作老成道:“小兄弟,眼见不一定为实。” “怎么可能不实?我明明看到公子对你……翻来覆去当煎饼。”旺财嘀咕道,满脸笃信。 行吧!谁想象力丰富,算谁赢。海棠不想和他争,索性默认,反问他,“你火急火燎来寻公子做什么?” 旺财听言,如梦初醒,两手紧拍大腿,“我差点忘了大事,宁国侯府的小姐亲自来提亲了,此刻正冲咱得意轩而来,怕是要到了!” 啊?一个杜纯元还没完全搞定,又来一个主动的? 海棠下意识回身看屋内顾寻欢,恰他闻言出来,视线相对的瞬间,海棠瞪他一眼,也不知他先前在外面,到底惹了多少好meimei! 哼!风流公子哥儿,就是讨厌! 海棠咬唇收回视线,愤愤回屋,脚步飞快取过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又闷头出了门,再度经过顾寻欢身边前,忍不住抱怨,“这衣服,一天换三趟,还不加工钱!” 这衣服不脏不用洗啊?分明是早上出门时刚穿没两个时辰的。她这怨气从何而来?她还瞪他?抱怨他? 闹脾气了? 顾寻欢有些懵,却来不及多想,因为一道靓丽的身影已经绕过影壁向他飞奔而来。 “大乞丐!”来人高呼着,奔向顾寻欢怀,语调高扬,脚步轻快,满是欣喜。 “小糖包儿?”顾寻欢惊得神魂颠裂开,“你竟是宁国侯府的嫡女宁夏雨?那当年在京城,你扮什么小乞丐装可怜,骗我包子吃啊?” 顾寻欢连着后退半步,拉过准备泡衣服,洗衣服的海棠,挡到他面前,避开了宁夏雨的猛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宁夏雨绕过海棠,去追顾寻欢。 顾寻欢抱着海棠双肩,侧身躲闪,避开了宁夏雨。 海棠跟着他转得头昏脑涨,她才不要替他做挡箭牌,于是一脚踩在顾寻欢脚面上。 顾寻欢吃痛,蹙眉松了她。 海棠抖抖肩,理好衣服,脚步不回,转身离开,并嘟囔一句,“也不懂得洁身自好。” 海棠又嘟嘴了?她讽刺他?这是真生气了?顾寻欢心头闪过一丝诧异。 “那时候,我只是逃婚出来,一不小心丢了银子落了难,可不就遇见你了……再说,你不也自称大乞丐嘛。”海棠离开,宁夏雨也终于抓到了顾寻欢。 顾寻欢从她手中挣脱,退离她一步远,伸手拦她,“小糖宝儿,男女有别,你先离我远点,站好说话。所以说你就查我到了扬州?” “嗯。”宁夏雨手指绕过鬓发,有些害羞地立住脚步,露出小女儿家的憨态,“你是我恩人,我来向你提亲,我要以身相许!” 宁夏雨话语直接,开门见山,挑明来意。 前赴后继,一个杜纯元已经闹得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又来天真烂漫,直奔他而来的宁夏雨,顾寻欢以手扶额,暗叹原来长得好看也是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