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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肩膀交过,纪涵央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 和她手上的衣服,一个味道。 她觉得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因为已经没有立场了,但还是思绪万千。 乱得彻底。 纪涵央还是把她认出来了,即使当年她只匆匆见过她一眼。 房思韵。 她后来从许多在法律圈工作的朋友嘴里听过这个名字。 她背着香奶奶的肩包,走路带风,与五年前跟在向考诤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全然不同。 她身上那股稚嫩与天真的习气收得干净,此刻是雷厉风行的女律师。 和她擦身而过,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味。 不知道什么香水,只知道和向考诤用得同款。 而向考诤似乎也不再用范思哲的那款香水了。 纪涵央的心皱了皱。 低着头继续往前走,仔细、小心的看着冰面。 “跟向律身边久了的女人,都这样。”下班出来的几个男同事笑着和她擦身而过,一句不经意的戏言飘入她的耳朵里。 “身边那么多大美女,刚开始哪个不是青春洋溢?最后还不是被我们铁面无私的向律冷手摧花练成了铁娘子?”一个男同事轻轻叹了口气。 身边有人接一句:“再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在我们清心寡欲的向律身边待上一年,都能进化成精明能干的女超人,或是不食人间烟火、只想立地成佛的女精英。 “要我说啊,向律那清心寡欲的模样,祸害了多少女同胞?” “眼里没欲望、没爱情,只想搞事业的女特工。”有人总结。 “向律脱单难呢。”有人感叹。 “没准宋仑希有希望呢?”有人发问。 “也是啊,向律身边也就这么个软妹子了,我当初可是生生看着我思韵女神从甜美小天使成长为冷血女精英的。”还有人叹息。 他们的步子快,很快就超过了纪涵央,而他们的话也一字不落地全部落入了她的耳朵里。 他俩没在一起? 纪涵央皱了皱眉,吞了口口水又苦笑一声。 所以呢?纪涵央你想干嘛? 她抿了抿唇,往车的方向走,开驾驶座的时候被人按住了车门。 她回过头,看见了向考诤,还是电梯里那件衣服,甚至外套都没拿,脖子上刚刚被她抓的红痕明显。 修长骨感的手指,此刻按着她车门。 指通红。 脖子被风刮得也通红。 胸口微微喘。 纪涵央的眼睛干涩,她觉得缠在她脖子处的头发搔得她脖子痒。 以为他又想干嘛,刚想厉声警告他,结果视线擦过他,看到他背后的宋仑希,同样气喘吁吁,脖子上的工作牌还没摘,灰色的吊绳胡乱地扒拉在肩膀上,一只球鞋的鞋带松了也没系上,外套敞开着,丸子头乱糟糟的。 宋仑希大口喘着气,触到纪涵央视线,大口喘气转为小口喘气,然后眨巴着眼睛朝她笑笑。 纪涵央赶人的话噎在喉咙口发不出来了。 “我的车坏了。”他的声音倒是稳,淡淡的,全然没有刚刚在电梯里那股嚣张劲头。 温和平淡,像个陌生人。 那刻她心微微疼。 纪涵央看他。 “能不能麻烦载我们一程?”向考诤盯着她。 目光一开始淡淡的。 纪涵央和他对一眼,他眼里就起一丝波澜,和他对两眼、三眼。 最后整整十秒钟。 平淡的眸子变成了如炬目光。 有些刻不容缓的逼人。 纪涵央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身后的宋仑希率先开了口,仍旧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自来熟模样:“哇!央央姐大好人!” 纪涵央视线去看她。 不解。 我什么时候同意的? 但宋仑希显然非常好意思,立马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把自己整个丢进去,一边进一边还讲:“老师哇,我最近长胖了不少,你坐前面吧,后面挤不下你啦!” 向考诤笑了笑,看着纪涵央,一副“徒弟还小没办法,我也是被逼无奈”的痞样子。 蛮不讲理的痞样子! 我去你的铁面无私! 我去你的清心寡欲! 明明是个带着徒弟登堂入室当强盗的混蛋!!! 纪涵央笑着抽了抽嘴角,心想:你们真是自觉。 成熟的成年人最怕遇上小无赖。 更怕遇上背后有大无赖撑腰的小无赖。 最最怕遇上背后有大无赖指点江山的小无赖! “央央。”他喊了一声,挑眉。 带着挑衅的那种,加点死皮赖脸的那种。 她真的好想问问珩合的各位律政精英,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他们平日里杀伐果断、不近人情的向par其实脸皮很厚。 纪涵央脑子坏掉才信他车坏了。 刚刚强吻,现在又带着徒弟来蹭车,您老可真是个好老师呢! 纪涵央沉下心里的闷气:“进去吧。” 向考诤笑了笑,满意了,但在纪涵央要坐进去之前,抓了她手腕。 “去副驾驶。” “嗯?” “我开吧。” “我车技挺好的。” “去歇会儿。” “向律看不起女司机?” “不是,你刚刚精力耗得挺多,去副座歇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