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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被下了一个诅咒,一个只有见到向考诤才会心脏乱跳的诅咒。 他救过我。 所以意味着他在我这里有一层天然的滤镜。 向考诤三个字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日记本上,是在高一军训。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感觉到一种失而复得?还是该说命运待我不薄? 每个人都被晒的很黑,但不妨碍我依旧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即使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七年。 但他身上那股痞懒冷拽的范一直没变过。 认出他是因为高三的范学姐来给他送水。 范苇珠头上顶着件女士的衬衫挡烈日,她将那瓶百岁山递给他的时候,周围一圈同班“咦~”起来。 起哄声让我注意到他们班,然后认出被起哄的男主角。 那件衬衫是范思哲。 我为什么知道? 因为后来见向考诤穿过一件男士同款,我不死心,去查到的。 高二那年,早就毕业的范苇珠带着男朋友回校,男朋友长什么样我没瞧真切,只有一个背影,只能大概猜到男朋友气度不凡。 但实在不上心,因为我急着看向考诤的眼神,不出所料,我猜他那一刻恨不得撕了那男生。 ——摘自纪涵央日记 纪涵央小心翼翼的写完最后一笔日记,才微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四周。 所幸没人注意服务台这边,她合上,藏进包的最深一层,忐忑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这么一家大排档,晚上八点,正是热闹的时候。 她撑着下巴,摁着手里的蓝色圆珠笔,兀自发着呆。 夏天的风搁哪个城市的大排档桌上,都不会凉爽,只有燥人的黏腻。 她就是吹着这燥热的风,遇到了向考诤。 还有同行的范苇珠。 范苇珠肩上搭着件男士外套,似乎是向考诤的,手背在身后,走路优雅里透着股随性。 不是纪涵央说,而是事实,范苇珠绝对是纪涵央见过的所有女生里,把光明顶发型梳得最好看的。 不像纪涵央喜欢散着头发寻找一些安全感,范苇珠则把全部的头发扎起来。 但她这次没扎高马尾,而是把全部的头发挽起来,挽在脑后,干净利落,自信骄傲的天之骄女。 如果不出意外,这大概很快就会是学校部分清闲女生们这个月的潮流趋势。 而且,即使人家勉强算她情敌,但她心里就是对她讨厌不起来,连一丝嫉妒都没,反而是实打实的欣赏。 向考诤没发现她,也是,他现在全副身心都在范苇珠的身上。 两人找了个露天的位置坐,那处风口足,很凉快,纪涵央在这里兼职一阵,所以知道。 她看了看四周,没人有空招待他们,拿着笔的手指揉了揉太阳xue,抄起服务台上的点菜本,翻过一页,整整齐齐的叠过去。 同时拿起一张用塑料封膜的菜单。 她剪了个中短发,黑短,依旧能刚好遮住耳朵,但比起之前的发型要更加简单一些。 “你好。” 一道清冽的男音让她的脚步止于服务台前。 纪涵央扭过头去看,是一个长相清俊的年轻人,米白色的宽松T加黑色的九分休闲裤,给人很清爽又疏离的感觉,年纪大概和她不相上下。 纪涵央点了点头,温和的笑一下,露出两个晕晕的酒窝,拿起记账本,“嗯,请问需要些什么?” 他点了一道大份微辣的毛血旺,声音磁性,也温和,“送到那一桌。” 纪涵央写完“旺”字的最后一横,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明白,眼前的人,和向考诤他们是认识的。 她点了点头,“好的,请稍等。” 就这么错失了一次和向考诤说话的机会。 遗憾吗? 倒也没有。 因为纪涵央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她记得向考诤是不吃辣的。 就像她芒果过敏一样,她也从未见过向考诤吃辣。 她和后厨报了新菜名,又趴回服务台,偶尔给客人们递个开瓶器,大部分时间是在收钱。 这个点吃饭唠嗑的比较多,结账的很少,所以纪涵央的大部分视线不偏不倚全在向考诤那一桌上。 刚刚来点菜的那个男生去了他们桌。 那个男生的背影让纪涵央莫名觉得熟悉,但想不起来。 男生勾起搭在范苇珠肩上的外套,搭在自己手腕上,非常自然的坐在范苇珠身边。 然后被范苇珠搂了胳膊,凑上去旁若无人的索吻。 男生笑着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揉了揉她的头。 那一幕只在纪涵央眼里印了一瞬,因为她关心的是向考诤的表情。 果然,向考诤的白眼翻得肆无忌惮。 那一刻,纪涵央有那么一点心疼他。 带些同病相怜的…… 嗯,没错,是幸灾乐祸。 后厨把他们桌的毛血旺端上来,纪涵央隔着抹布稳住底座,接过来,给他们桌上菜。 四周热热闹闹的,纪涵央心里也热热闹闹的。 “你们的毛血旺一份。”纪涵央低着头,黑发遮去她脸上大部分五官,不看席面上任何人。 “谢谢。”范苇珠热情的说了一声。 纪涵央疑愣了半瞬,放下那盆菜后看了她一眼,但那似乎只是范苇珠习惯性的一声礼貌,发自教养,全无其他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