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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是说裴云谦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又向来不近女色,她嫁过去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香消玉殒,跟前几年妄想爬床的“美人”一样落得个惨死乱葬岗的下场。 街上看热闹的人很多,但围观之人无一不是带着怜悯或是嘲讽的眼神看着花轿,仿佛沈姝今日就要殒命一般。 若是在上辈子,沈姝定然会吓得不轻,可这辈子这种话沈姝听听也就过去了,想来上辈子裴云谦愿意救她,这辈子又愿意帮她,若是她嫁过去以后恪守本分,他也应当不会为难她。 正想着,花轿平稳落地,可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裴云谦踢轿门,却依稀听见外面稀碎的说话声。 半晌,轿门外才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夫人,我是将军的手下朱雀,将军有要事在身不能出来相迎,特派属下来迎夫人,夫人下轿吧。” 闻言,沈姝不自觉握紧团扇,堂堂公主出嫁夫君竟不出门相迎,今日这人怕是丢大了。可她转念一想,跟上辈子的遭遇相比几声冷嘲热讽又算得了什么。 沈姝调整了呼吸应了一声,起身掀开轿帘,另一只手紧握团扇遮面,由琳琅扶着下了花轿。 沈姝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颇为英气的红衣女子,若是她猜得不错,这位应当就是传闻中裴云谦的左膀右臂之一的朱雀。 “朱雀拜见夫人。” 虽不知将军何意,但这灵安公主既嫁给了将军那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 沈姝有几分意外,但面上不显,温声道:“不必多礼。” 朱雀起身没有再与沈姝多说什么,径直带着沈姝往府里走,按照裴云谦的吩咐将沈姝带进了裴云谦的院子。 刚到门口朱雀便停下脚步:“夫人这就是将军的卧房了,您自己进去就好。” 许是看出了沈姝眼中的不解,朱雀解释道:“将军向来不喜外人进将军的卧房,属下告退。” 说完没等沈姝说话,朱雀便三步并作两步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匆匆退了出去。 门口,沈姝细细打量着传说中的大将军府,虽比不过宫里金碧辉煌但也是气派得很,府里也都张灯结彩挂上了红绸。 若说有什么不对,便是今日府中没有半个宾客。沈姝早就听闻裴云谦并无双亲,而以裴云谦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和地位想要巴结奉承的人应当不在少数,今日理应门庭若市才对,怎的半个人也没有? 沈姝心中思量半晌,还是提着衣裙踏进面前的屋子,屋内的陈设布置与传统新房的布置无甚差别。桌上无非是红烛,合卺酒,塌上也铺着一床鸳鸯戏水纹样的喜被。 环顾四周,裴云谦的房间倒是没她之前想得那般奢靡,反而古朴素雅,一旁的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副尚未完成的字画。 看到墙上的字画,沈姝目光顿了顿,那是她最崇拜的书画大师,顾宴之的的成名之作,千金难求,没想到却挂在裴云谦的房中。 她想,同她一般喜欢顾宴之大师的人,应当不会是传闻中那等大jian大恶之人。 想到这,沈姝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迈着步子回到塌前,端坐在塌上。 按理说大婚之日她需以扇遮面,等夫君将前面的宾客安顿好,再来取下她的团扇与她饮合卺酒,才算礼成。 可今日裴府中半个宾客都没有,裴云谦仿佛也有要是在身,短时间内应当是不会回来。 沈姝似是放下心来,坐在塌上迷迷糊糊有了困意,竟不知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已是戌时。 沈姝扶着额头,昏昏沉沉从塌上坐起来,这一觉竟睡得意外沉,待眼前恢复清明后见屋内陈设与她睡着之前并无两样,才放下心来,应当是无人来过。 默了默,沈姝试探着开口唤道:“琳琅?” 因得朱雀说了大将军不喜外人进他的房间,所以琳琅只得在门口陪着沈姝,听见沈姝唤她,琳琅连忙应声:“公主,奴婢在这。” 沈姝看了一眼外头,天似乎暗了许多,默了默她开口问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刚到戌时。” 闻言,沈姝颇为意外,又带着几分懊恼抬起手轻揉了揉太阳xue,这一觉竟睡了快三个时辰,幸好裴云谦未曾回来,否则怕是要失了礼数。 她刚刚在塌上昏睡的姿势不雅,刚刚睡着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醒了越发觉得整条腿都有些酥麻。 沈姝放下手中团扇,扶着床沿费力站起身活动腿脚,心中没来由得一阵苦闷,也不知裴云谦将她晾在这里一整日到底是何意。 想到这,沈姝推开门,虽说现在出去不合礼数,想来她也不出裴云谦住的院子,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见沈姝堂而皇之走出来,琳琅惊呼出声:“公主,您怎么出来了?” 第4章 怕我 沈姝想做什么又岂是琳琅能拦得住的,她拖着繁重的衣裙沿着裴云谦的院子往前走。 夜里凉风阵阵,她忍不住抬手扯了扯衣衫,或许是夜里太过安静,以至于周围有半点响声,沈姝都能第一个听到。 经过正房后面的小院时,沈姝隐约听见里面窸窸窣窣传来有人说话声音,沈姝忍不住驻足,心中虽有几分不安,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往那扇虚掩着的门前走过去。 难不成是裴云谦在这里关了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