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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漪禾接过手帕,望着边角的那朵雏菊,忽而笑了。 她想起了与贺时修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递了块手帕。 林黎雅见她不懂,不解询问:“怎么了?是用不惯吗?” 宋漪禾摇头:“不是的伯母,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 林黎雅笑了:“是不是和时修有关。” 她用的是肯定句。 “伯母你怎么知道的?”宋漪禾惊讶。 “因为我是过来人啊。”林黎雅温柔地笑道。 她面相年轻,虽说比宋漪禾大了两轮多,可从容貌上看,说是她年长一些的jiejie也不为过。 “走吧,再不出去,就看不到时修赢棋了。” 宋漪禾跟着林黎雅到了前院石桌旁,坐在各自男人身侧。 宋漪禾不懂棋,但从贺时修从容不迫的脸上来看,他应该是占了上峰的。 很快,她的猜测被验证了,贺时修赢了。 林黎雅笑着看向她:“我说吧,时修肯定能赢。” 她这话一落,收拾棋盒的贺文元动作一顿,他偏头,目光探过去:“你认为我赢不了?” 林黎雅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神色如常道:“不是我认不认为的问题,是时修每次过来就没输过。” 贺文元听了,微抿了下唇,他看向对面的人:“再来一局。” 贺时修还未应答,林黎雅就出声替他拒绝:“还来什么,你该做饭了,时修和阿禾来一趟不容易,得多做点好吃的。” 贺文元:“……” 林黎雅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贺时修格外喜欢,她催促着贺文元进厨房准备。 贺时修则拉着宋漪禾进了里屋坐着休息。 宋漪禾望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位长辈,问他:“我们这样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不太好?” 虽然他们是客人,但同时也是晚辈。 “没关系,我们进去反而是添乱。”贺时修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细致。 “我觉得伯母和伯父之间的关系好像有点奇怪。”宋漪禾想了想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怎么奇怪?” “我觉得他们和我想象中的夫妻不一样。”宋漪禾觉得比起夫妻关系,他们更像是一对还没有互通心意的男女。 也许是她的错觉吧,宋漪禾又想。 “想知道吗?”贺时修忽然问她。 “知道什么?”宋漪禾迷茫。 “他们的故事。”贺时修回。 “我能听两个故事吗?”宋漪禾趁机加条件。 “阿禾什么时候对自己公公婆婆的故事这么感兴趣了?”贺时修没做任何思考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那我可以听吗?”宋漪禾倒也不扭捏,“你愿意吗?” 贺时修定定地望着她,忽然又低头凑过去想要吻她,被宋漪禾躲过去了。 她指了指厨房提醒他这里不是随意可以胡乱来的地方。 贺时修只好作罢,专心给她讲故事。 “他和我父亲都有一段不被认同的恋情,只不过我父亲选择了殉情,而他选择了妥协。” “所以伯母是他妥协后的结果吗?” “不全是,贺文元的初恋二十岁那年就去世了,林黎雅是在知道贺文元心里有人后仍然要嫁给他。” 宋漪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呢?” “然后,他们结婚了,同时也和贺洵断绝了关系,搬来这里,一住便是二十多年。” “我是想问,叔叔阿姨的后来,是怎样的?”宋漪禾抬眸去看他。 她想他应该很难过吧。 贺时修弯下腰将她抱紧,回答她心中所想:“其实我不难过,我理解他,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 贺时修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贺洵总说他长得像他的母亲时烟,可其实他一次都没见过。 他的父亲是一位很好丈夫,为了这个身份他可以抛弃一切。 甚至是做父亲的资格。 宋漪禾回抱着他:“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林黎雅端着果然出来,就瞧见了在沙发上腻歪的俩人,她随即咳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吃点水果吧。” 宋漪禾缩回手,不好意思道谢:“谢谢伯母。” 林黎雅目光和蔼:“不用谢,都是一家人,你们继续,我帮忙去了。” 宋漪禾面露窘色,她懊恼地瞪了一眼贺时修。 “都怪你。” 贺时修不以为然,他叉起一块送到她嘴边:“吃水果。” 宋漪禾张口咬下,脑海里回忆着他刚刚说的故事,忽然注意到某个不对劲的地方。 她咽下嘴里的苹果:“我好像没听见你喊过伯父伯母。” 贺时修放下叉子,朝她解释:“有你喊他们就够了。” 他已经习惯了做一个亲情缘淡泊的人。 宋漪禾:“那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他喊你父亲,你难道也不应?” 贺时修回她:“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 “什么办法?”宋漪禾好奇。 “丁克。”贺时修说的毫不犹豫。 “我不要。”宋漪禾很快拒绝,她虽然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生孩子,但绝对不会刻意去丁克。 “那就晚一点好不好?”贺时修退让一步。 “你想晚多久?五年?还是十年?”宋漪禾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