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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萩伸出指尖,一脸的难过压抑道:“那里有个畸形的婴孩。” 司炎修闻言,连忙上前查看,果然在木桶里有一个浑身上下挂满羊水,少了一只眼睛的怪婴。 他上前试探婴孩的鼻息,发现进气比出气少,叹口气,从地上捡起一块染血的白布,盖在桶上。 “如何?”凌子萩见司炎修的动作,连忙问。 “活不成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死。”司炎修道。 凌子萩咬唇,一脸惋惜道:“谭蓉究竟在做什么?这密室怎会建得跟个无间地狱般?” 司炎修没有立刻回答,眸光扫过整个石室,直到视线停格在一处厚重的帷幔上,他想也不想上前几步一把扯开。 随着他动作的是一阵瓶瓶罐罐发出的碰撞声。 凌子萩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个半人高的琉璃盏里,竟然泡着好多的婴孩。 “大人,这是什么?”她连忙走到司炎修身边,问道。 司炎修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铁钳子,对准一个琉璃盏砸了过去。 随着一声脆响,一股浓烈的酒味从在屋内蔓延。 凌子萩这会不用问,都知道这些孩子是拿来做什么的,她望着随着药酒流出来的婴孩和一样男子身上才有的东西,心里清楚,看来这周琰被杀,以及之前失踪的好些小官之案,已经破了。 一炷香之后,俩人出了这充满着腐臭的密室。 凌子萩紧紧握着司炎修的手,感受他掌心中才有的温度,问道:“大人,谭蓉为何要拿婴孩泡酒?” “在民间有些古来稀年纪的老者一直都未曾有过自己的子嗣,所以有江湖骗子就研究出来很多所谓强身健体的古怪偏方,其中就有拿男子阳/具或是男婴尸体来泡酒的说法。” 司炎修淡淡开口解释。 凌子萩听到这,突然想起她们初来雁口县的时候,袁逸春无意间说到的谭家烈酒,若是这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袁县令知道他喝的是死婴酿酒,会是个什么恐惧的表情? 两人继续朝密室的深处走。 方才凌子萩听到的奇怪声音越发清晰,这会她才能听明白,原来这是女子呻/吟声和孩童啼哭声一并搅合在一起产生的奇怪音调。 “大人,这里。”两人差不多走到密室的最底部,右手边出现一道门。 门是虚掩的,屈燕燕或许就在里面。 凌子萩话落,上前几步推开门。 同时,女子的呻/吟声迅速变得响亮,在周围昏暗的烛光下,里面的情况映入她的眼帘。 只有普通人家厢房大小的石室内整齐两排放着十几张脏乱的床榻,塌上躺着全数都是女子,有的肚子已经大的要生产了,有的似乎刚刚受孕,人昏昏沉沉地在睡觉。 地上一片污秽,大部分是女子因为怀孕不适涌出的呕吐物,还有几只被踩死的死老鼠残杂其中。 凌子萩本就胃浅,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场景和气味刺/激着她,她只觉得嘴里一酸,一阵干呕控制不住袭来。 “二位来了?”屈燕燕从石室连着的另一个房间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米粥放在一名等着吃饭的女子身边,道:“二位这一路走来可是有很多的疑惑?” 司炎修蹙眉,没有吭声。 屈燕燕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她的经历:“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好不容易救回来,结果是无法再生育,身体也不好,这导致我母亲因为此事一直都在闹脾气,父亲看似懦弱实则一直都在谦让母亲。 那时候家里穷,生活都是靠着上山采药卖药勉强温饱,可我依旧觉得开心,毕竟再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都是幸福的,哪怕母亲并不是我认为那般的喜爱我。 直到十年前,我得了一场病,需要花费很多的银子,虽然父母并不是很想救下我,可是我是家里唯一的血脉继承,至此我父亲屈方州在决定救我的时候,认识了洪睿文和谭蓉!” 屈燕燕说到这两人名字的时候,似乎真的是恨透了,眼底凶光赤/裸。 “之后呢,你的病好了?”凌子萩问道。 屈燕燕点头:“好了,父亲靠着贩卖阿芙/蓉挣得盆满钵满,我的病不单单是好了,而且家里还开了一个大药材铺子。 可是说是药材铺子,只有我知道,它不过是帮衬洪睿文和谭蓉这对狗男女流通阿芙/蓉的一个渠道。” “或许在别人眼里阿芙/蓉不过是治疗疼痛的一味药材,可是我知道圣人为何严禁它们,你们是没有看到那些来我们药铺求阿芙/蓉的百姓,一个个如同行尸走rou,为喝下一点点这个东西,都能不惜背叛家人,卖掉他们的亲生骨rou!” 屈燕燕继续说着,似乎想起儿时的事情,眼底突然变得伤感和难过。 “那你是怎么在这里的?”凌子萩又问。 “既然二位是大理寺的人定然知道九年前洪睿文已经死了的事情吧?”屈燕燕反问。 凌子萩点头。 “我以为他死了,我家就可以解脱了,虽然只是短短卖了一年,但是那些钱够我们家半辈子不愁了,可谁知,我阿爹有次去雁口县卖药,竟然迷恋上了贵喜院的妓子乐秦,为了她,他把家里的钱全花在这个女人身上。 为此我母亲不止一次和他争吵,而他就像是疯魔了般,第一次反抗我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