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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虽然属李家外戚,但天子多疑,其父因掌握兵权,多受皇帝忌惮,最终其父因前线粮食急缺而死,堂堂一个大将军,死法竟然如此可笑。 皇帝后开仓救民平息了众怒,再之后收了兵权,美其名曰,不想他们一家再卷入战争,怕李大将军在天上怪他。 终归天子意胜万民意,这何其不公。 “但你应当知道,我可以保你。” “你这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星火可燎原,你别小瞧了自己,你于我而言非常重要,况且我也知道你的抱负不至于如此。”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李高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的事情我不会声张,你要来找我玩就来,如果还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可是要赶客了。” “哦?我刚还看到你为了同我说话,赶了几位客人出去。” “你怎么能这么理解!”李高暴跳如雷,直着手臂走向他“我只是觉得,他们不能天天在客栈里久留,人应该要有事情干,客栈是睡觉的地方,大白天得去晒晒太阳才是。”说完他还很感慨的说“像我这么顾虑周全的掌柜已经不多了。” 柳言淡淡一笑,斜睨窗外的阳光的位置,平淡的开口:“我不会放弃你的,明日我还会来。” 待那人走远,李高才垂眸,口中喃喃:“不简单啊…”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柳言才走没几步,就被拦下。 “柳公子。” “嗯?”柳言看着面前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露出疑惑。 “我见过你,在沈家。” “哦?不过我好像没见过你们。” 魏明杨还想说什么,被身旁的人止住。 “我二人想邀您一同品茶,您可愿屈尊前往。”他说完还顺便指了指身后。 柳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眸光微闪:“自然。” 待他们三人落座,面前已经上了三杯清茶。 像是早早吩咐好的。 柳言眉尾上挑:“这茶闻起来味道清香,是好茶。” “柳兄不妨品一品,我二人觉得此茶有些苦味儿,但喝了却还想喝第二杯,甚是神奇。” “哦?还有这般说法?”他伸手抬起瓷杯,微微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确实,此茶味道新奇,确有饮第二杯的想法。” 路荆棘为苦,但却对终点充满新奇和欲望。 他二人准备好了。 “那我们便开门见山了”魏明杨朝柳言拱手,观察完四周后,才压低声音道“在下魏明杨与旁边的裴良,日后想跟着您干。” 他眼神中含着野心,毫不遮掩的暴露在阳光下。 裴良在旁跟着他拱手,眼神却是干净。 “哦?跟着我一个干能有什么好处。”鱼已经咬钩,接下来就是拉线了。 “自然是做流氓的副手。”魏明杨很聪明,善辨人,善观察,善布局,话讲的婉转也能很好的抓住他露出的信息,这人的价值,很大。 “在下,亦愿下犬马之劳。”裴良依旧在旁附和。 不染杂尘,拥有鸿鹄之志,这样的人才,只有把他逼到一个地步才会让他跟随别人。 柳言第一次见到这个书生是在酒楼,那副文绉绉的打扮与周围的一切都很不和谐,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了,正巧酒楼在办诗文赢酒的局。 没多少人去耍,一个酒楼非要搞点文生气,真是强人所难。 那书生赢了酒,是理所当然,毕竟他和周围人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待书生抱着酒走后,他随便撇了一眼他的文字。 确实颇有文采。 但令他讶异的是,他的字里行间,透着的不止的优美辞藻所带来的文采,而是一种雄心壮志无处施展,庞大的野心无处投放。 他对这个文人感兴趣,所以派人查了一下他的底子。 世代耕农,唯有他硬要科考。 选择了不一样的路,注定是要背负周围人的期望与不少流言蜚语。 那担子太沉,他绝对不想低头。 这样极具野心的人,拥有丰富的学识谋略,这是他所需要的人。 文人有傲骨,如若是他主动去寻此人,此人还会自是清高,然后拒绝他的请求。 但如若是反着来,那局势便不同了。 “那便是…”柳言伸手把茶水饮尽“多谢二位了。 二人闻言郑重的端起面前的茶杯。 一饮而尽。 日正。 沈澜望着近在眼前的客栈大门叹了口气。 还好没来迟,她好不容易才劝服谭儿不要跟着一起来干活。 伸手紧了紧头上的发带,触感有些恪手,她顿了顿,抬眼望向手上的绷带,轻轻卸下,放入衣袖中,确认无误后才进门。 还没踏入客栈,就听到里头的人在絮絮叨叨:“请了个懒鬼来,正午了还要我等他,这钱亏啊。” “抱歉,有事耽搁了。”她尴尬的走进门,朝那怒气冲冲的人干笑了两声。 他昨日说是老时间过来,她以为时间还不算迟… 李高仰起下巴,嘴巴张张合合,看样子是想指责一番对面那个无辜人的样子“你…算了,其实时间也差不多。” “好。”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像是在等他发话。 李高背过身,捏着眉心:“已经放那儿了,去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