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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另一人瞪大眼睛惊吓道“谈论皇家之事,是要被降罪的,这事儿知道就好,不要再往外说了。” “自然!”他点点头,望着月亮发愣,想努力消化掉这个信息。 在这寂静的夜晚,偶尔有几声虫鸣作响,一阵小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再这夜晚倒也显得突出,但却是意外的和谐。 “师父说,明日诵经你我二人还是得准时到,但诵经完成后,就可去歇息了。”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不知。” “昨日去小祠堂倒水,碰到师父从里屋出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和我提了一嘴。” “无碍”他叹了口气“只要你我能睡个好觉就好,耽搁一会并无大碍。” “你我还是老样子?” “嗯。“ 前些天虽然师父是让他二人站完岗就可以睡觉,但二师叔偏要加个晨会内容,使得他们睡觉时间直接少了一半,师父不说,自当时他二人亦要到场。 所以对此,他们二人虽无可奈何,但也想出了应对之策。 这个时间,师父也睡了,不会有人再来查岗,最是安全,一人看守一人歇息,以月亮的位置来判定时间,两个时辰一换,替换着看守寺门,这样就可以多一点歇息的时间了。 风再次袭过,处处有树叶的声响,只一会又停下。 似有某一黑影从某处掠过,留着看守的小僧人揉揉眼睛。 “看错了吧…”他喃喃道,侧头看向月亮,它挪动的慢极了…… 京城安王府邸 书房灯火通明 “哪里得来的消息?”男人说话的声音沉稳年迈有些岁月的磨蚀,头发有些花白,光看模样会觉得他是个和蔼的老人,但此时他说话的口气和眼神,却是与和蔼的老人一词,天差地别。 “是…是城郊东边的暗哨传来的消息。”跪下递消息的那人颤抖着身子,说话有些哆嗦。 “哈哈哈哈哈。”他把玩着手里的青瓷茶杯“倒是毫不避讳我。” 旁边的公公一脸讨好:“爷,瞧您说的,一头丧家之犬而已,懂什么避讳不避讳,就算知道您在暗中盯着他,他又能想出些什么来,一个只懂寻花问柳的脑子罢了。” “不。”安王手一沉,重重的把茶杯按于桌上“本王并不这么认为。” 他起身,走向窗口,看向屋外的圆月。 “此时是宵禁,证明他有权衡时间对他想得到的东西会有影响。”他勾起唇角“而他找来做事的人,究竟是江湖上随处可寻的杀手还是自己养的死士,也不得而知。” 公公朝一直跪着的那名侍从摆了摆手,侍从领命松了一口一般出了屋子。 “爷,既然您想到这些,为何…” 安王抬手打断他的话:“本王只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做的,还有就是…是否值得本王在他身上花心思。” 二皇子从小拜读于他的门下,她的母妃对她要求很严,而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此人无论诗词歌赋还是舞刀弄剑,都在少年中处于翘楚,学习速度连他都震惊不已。 而在他母妃去世后,他只知道玩中取乐。 如此大的转变,所有人几乎都认为,是因为以前她母妃对他要求的过高,而现在没有了她母妃的呵斥,想多点时间玩乐也无人管着了而已。 这是一个正常孩子的心性,大家都这么认为。 而他并不觉得。 这小儿天资聪颖,对母亲虽是言听计从,却是孝顺之人,那样的人即使是年岁尚小,也不会突然有如此大的转变。 如若不是亲自教导的李符卿,知道这人的脾气秉性,饶是他也会被此人糊弄过去。 多年来他埋藏在各个地方的暗桩也都留意着这个人的行踪。 只因为他的直觉认为,这个孩子会给他一些惊喜。 到底有多少利用价值,还是得慢慢儿的去观察。 次日清晨,是个好天儿,阳光照下来暖呼呼的。 屋内的女人看样子还没有醒来。 柳言站在屋外踌躇着,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院外敲门声越来越响,好似想把这屋子掀翻。 他暗咒一声,心一横进了屋子,却是轻手轻脚着进去。 褪去外衣,走向床榻边,竟还一时间有些别扭。 也许是这层身份给他带来的异样吧。 他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暗念清醒二字。 观察着。 那女人自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漏了个头的侧影给他,明明一点都不热… 他伸出右手试探性的握住被子。 顿住,抬眼看了看女人没有醒来,他才继续掀开被子一角,褪下鞋子小心翼翼的躺下去。 还没完全躺平,女人突然侧了个身子。 柳言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神态自若的看向身旁的人。 但她没醒。 沉了口气,有些木讷的看着身侧的女人睡颜。 本就倾国倾城的脸庞还带着几分红润,纤细的身体,被被子掩盖住的若隐若现的那一抹未知,一切都是诱惑的存在。 他毕竟没开过荤,如此一看竟看得脸通红。 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他立刻扭开头,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院子里渐渐有了声响。 “起了没阿!”那声音嗓门大的彻底,显得极为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