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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清净?可明明是喜欢去青楼和酒坊那些热闹地方玩乐的人。 看出女人眼中的疑惑,他又重新凑近她,呼吸交缠,对视良久“骗你的。” 说完也不给沈澜反应的时间,牵下她的手,往宅里走去。 京城百姓成亲规矩不说数百也有几十,她担心出差错,前些日子还让谭儿四处询问有何规矩,算是做了些准备,如今对方也不是个重规矩的人,倒也让她轻松不少,不知如此是否会惹他们家人不高兴。 越过宅门,四下无人。 这一景象,让沈澜微微愣神。 红绸万象,微风吹动树木,四下能听清沙沙声,确是静地,不过为什么…… “你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便问。” “为什么…” “是想问为什么没有人吧,我以为你爹会告诉你,便没提。”他说的云淡风轻,话却听起来让人闻而生悯“我自幼便是孤儿,无父无母,更没有什么亲戚,所以你我拜堂,没有旁观的人,你可介意?若是介意的话…” “不介意。”沈澜打断道“没关系。” 两人对视着,一时竟无言。 宅内本就安静,突然有脚步声从一个方向传来,越传越近,声音越来越大。 柳言眯了眯眸子,不应有人前来,他已经提早做了吩咐。 细听这步子,那人应该是身体轻盈的人,脚穿的是软底鞋,不是习武的人,步子故意踩的很重,是想让外面的人注意到,没有敌意,柳言放下心来,调笑道:“遭贼了?” 沈澜瞳孔骤然一缩,怯生生的往后退了退步子。她不怕贼,只是贼这个字眼勾起了她一段不好的回忆。 五岁时,沈家还不算大富,但确实已经成为京城商贾中的佼佼者,三月的一个夜晚,那时已过了宵禁,大概是亥时,仆役叫嚷着抓到了窃贼,声音在那寂静的夜中回荡的是整个宅院,她那是还懵懂,被吵醒后,偷偷跑出房间想要看个热闹。 循着声音,她蹑手蹑脚的藏在一堆稻草的后面,那个地方是老宅那儿,以前爹娘还未经商时她们一直住的是那里,后来手头宽裕了便直接在老宅外扩了扩,造了个更大的新宅,老宅也一直没拆。 她偷偷探出半个头,想要窥到前方灯火集中的地方。 结果看到的却是仆役们搬走两个一动不动的人,地上还有很多红色的血迹。她感觉到有些害怕,前面的气味散到她的鼻子前很难闻。试图站起身时,却发现两只小腿竟蹲麻了,一时的眩晕,让她摔了个踉跄,发出了很小的声音。 她挣扎着起身,抬眼却发现爹站在面前,爹的眼睛很可怕,冰冷无情。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爹眼神黯了黯不断往她走近,不知缘由,也不说话,他的手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顺着手指往下滴,这一切的一切,让她感到无比的害怕与恐惧,最后晕了过去。 后来再睁眼时,看到的是一个郎中,说了一大串她听不懂的话,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她惊吓过度失去了片段记忆。 郎中骗了爹,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其实她都记得,甚至连每个画面的细节,她都能记得。 腰间一紧,她脱神出来,刚才的记忆似是恍然一梦一般,匆匆而过。 抬眸看那男人,正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妖艳至极。 这次她没再闪躲,而是乖巧的呆在男人臂弯下。 来的人是个女人,她长得十分好看,身着青色罗裙,裙衫上绣着金色的牡丹,头发是比较普通的半翻髻,在她身上却显得贵气十足。她看到杵在门口的二人,眉头微微皱起:“李…!不对,柳…” “柳言。”从女人身后走来一个男人,穿的淡紫色圆领袍衫,头戴冠帽,温柔又宠溺得看着刚刚说话的女子。 “对,柳言。”她喘了口粗气“新妇的扇子怎么不在,罢了,现在你应该抱着姑娘到前堂,新妇的脚现在是不能落地的,快行动起来。” 沈澜了然,他们是相熟的人,抬眸看旁边人的神色,颇为无奈,似是不想抱自己吧。 她刚想出口婉拒,腰间的手就撤下,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经腾空。 柳言轻声耳语:“不用害怕,不是贼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改字 第6章 本就害羞的沈澜,加上周围还有旁观着,她愣是耳根直接红的像火烧般。 抬眼看那男人与旁边二人闲聊不时受气撇嘴的模样。 莫名觉得其实他这人好像也还好。 外面流言蜚语,不如亲眼所探所察。 至少她觉得,还好。 人生本就由淡淡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在小小的期待中,偶尔夹杂着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然后带着对每一天的认识,迈入新的征程。 她所盼望的人生只要平平淡淡便好了。 眼前的人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那又如何呢。 这场亲事,是她的无奈,又可以说是自己的率性而为,甚至算是她的一种豪赌。 孤注一掷的感觉何尝不是一种重压的期盼。 在旁观者只有两人的情况下,他们也还算热闹的拜了个天地。 一天就快要结束,流水般的礼俗就要行完了,还剩下一个就是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