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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还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没有想过可能有jian细。 如若该走陆路赈灾银依然失窃,那说明长平侯身边的人必定不干净,会是谁呢? 奚妩一边想一边注意着孟芊芊的情况,见她情绪渐缓,用热水湿透帕子,让她热敷眼睛。 “先别急,此事我会帮你想办法,你只管告诉伯母,伯父那边不会出事,让她安心养病,什么事情都没有身体重要,需要什么药材,有什么短缺尽管和我说。” 她既然来了,就不会不管此事。 “你要求二皇子吗?”孟芊芊猜出她的心思。 “你先照顾好伯母,若有消息我再与你说。” 其实她也不确信谢暥愿不愿意掺合此案,但孟夫人那边需要安心,不然整日忧愁只会加重病情。 “对外我不再是谢颜,若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只说我们曾在越县偶然得见,觉得投缘结识。” “放心,我明白。”孟芊芊点头。 她们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正要走到门口时,听见屋外一声厉呵:“你是谁?竟敢擅闯此处!” 孟芊芊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立刻拉开门往外走,在裴少庭冲过来时拦住他。 “裴公子,他是二皇子,你别冲动。” “二皇子?” 站在院中的公子着一身蓝袍,看起来有些文弱,他误以为有哪个登徒子敢擅闯此处,面上正气愤得很。 奚妩走到谢暥身边,谢暥根本不在乎身后那人的大呼小叫,他牵住小公主的手,垂眸看她:“回家吗?” 回家…… 奚妩心中重复这两个字,她微微点头:“回去吧。” 那边孟芊芊已经劝住裴少庭,简单解释她和奚妩认识,今日是来叙旧。 裴少庭昨日并未跟随父亲进宫,并不认识谢暥,他意识到眼前少年就是那位二皇子之后,又想起先前的流言,压住对奚妩身份的惊疑。 那边屋内孟夫人已经醒来,孟芊芊担心母亲,奚妩让她先去照顾母亲,和谢暥一起往外走。 他们正要走出小院,奚妩听到身后急匆匆跟来的脚步声,她转身看去,裴少庭正疾步而来。 “裴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裴少庭看向谢暥,他深呼一口气,突然双膝跪地,俯首道,“请殿下帮忙查清长平侯府之案,长平侯是无辜的,他绝不可能盗窃赈灾银,请殿下出手援助。” 裴少庭言辞恳切,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一跪为孟家而求。 他想过许多办法,父亲凌国公也为孟家一事奔波多次,但是没有人能帮忙,没有人愿意帮忙,所有人都认定是长平侯联合其他人盗窃赈灾银,逼着长平侯交代赈灾银的下落。 案子审到现在,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或者说没有人愿意去翻案。 裴少庭这一求,也只带着微末的希望,但他还是要试。 门内素色裙角一闪而过,孟芊芊背靠门扉,她死命咬住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殿下若愿意帮忙,从此以后我唯殿下是从,绝不后悔。”裴少庭声音坚定。 谢暥皱眉,他其实有些烦,他现在只想带着小公主回家,并不想听什么所谓的冤案。 谢暥一直没有说话,裴少庭心中失落越来越重,就在他要彻底放弃时,谢暥忽然开口:“若长平侯无辜,此案自会水落石出。” 他说完牵着奚妩往外走,似乎不想再耽搁下去。 谢暥这话其实说得模糊,他没有明确要不要帮忙,但听着又像是要帮忙的意思。 马车往回走,奚妩坐在一旁瞧着他,企图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最后还是认输问他:“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是帮忙还是不帮忙?” 其实哪怕他们不掺和,这桩案子最后也会交到谢暥手上。 前世因为赈灾银下落久寻不见,陛下最终还是命谢暥前往临州查清赈灾银的下落,他也顺便平反长平侯的冤屈。 但是那时长平侯已在流放途中亡故,孟家大哥孟斯年左腿也被人暗算而废,孟夫人在得到消息后不久也撒手人寰。 冤案虽然查清,但是孟家再也回不到从前。 所以奚妩才想阻止这场悲剧。 谢暥看着她,不说话,显得很不开心。 “怎么了,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奚妩有些茫然。 谢暥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她也没挣扎,看着少年一副委屈但我不说的模样,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干嘛这样看我,我不好好待在这里吗?我可没跑,是你自己想多了,还要怪别人不成?” “阿妩心中有很多重要的人。”少年终于闷闷地吐出一句话。 奚妩反应一会儿,想明白谢暥的意思——这是觉得他在她心中地位不高。 “你先告诉我,愿不愿意帮忙查长平侯府的案子?” “今天他不求,你也会求的。”谢暥闷声道。 奚妩缓缓点头,她勾住谢暥的衣领:“说得不错,裴公子不求你,我也会求你,但是求与求是不同的,殿下想要知道我怎么求吗?” 小公主嫣然含笑,谢暥抬眸间,两人距离再次拉近。 “那阿妩想要怎么求我?”少年声音有些喑哑,他目光染上浓墨,带着侵蚀的色彩。 奚妩食指轻压他的下唇,声音很低地道:“今日我要掌握主动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