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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他几步跑到离暮雪身边,叉着腰,“师姐你评评理,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在,他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们知道的?”

    听了这话,裴子夜眼中的笑意也加深了。他把玩着手中折扇,低低“哦?”了一声:“五师弟是何时收了哪位姑娘的信物,师兄们竟是不知?”

    步燕青把手臂搁在裴子夜肩头,“嘿嘿”地笑。

    离暮雪看着洛星渊在裴子夜问话后,冷酷的脸上渐渐显露出一丝难堪。

    其实这种事情小时候就时有发生,但整人的是裴子夜,吃亏的多是步燕青。因为他脑筋直,他们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尤其是涉及离暮雪的事情,他马不停蹄地就会去办,非常好骗。

    有时候,裴子夜自己想吃什么了又懒得跑下山去买,他就感慨着念叨一句“方才听师姐说,‘天气这么好,理应吃块桂花糕’才对”,然后听到了这句念叨的步燕青就会义不容辞地起身,说:“我去买!”

    而等到买来了,裴小狐狸就从步燕青手里把东西接过去,又叹气说:“师姐又说了,她这几天辟谷,不能进食,让我们自己把糕点分了就行。”

    步燕青憨,同样的方法要用上好几回他才会察觉出不对劲,但那个时候裴小狐狸早已经换了一套骗术来套路他了。

    有的时候裴子夜也会把主意打到归不弃和洛星渊身上。

    但归不弃孤僻,被调侃了几回干脆就闷在丹房里不出现了,还得他们上门赔礼道歉再把他从屋子里挖出来才行。洛星渊倒是比归不弃好逗一些,看起来冷冰冰的生人勿进,脸皮子却薄。他被闹得面上挂不住,话不多说直接就选择动手。然后大师兄叶重北就会无奈地劝架,而步燕青则在旁边呵呵傻乐看笑话。

    如今这么大了,叶重北还是最成熟稳重的那个,步燕青依然又直又憨,归不弃孤僻成了玹瑛城的十大恐怖故事主角之一,洛星渊越加冷酷惜字如金。倒是裴子夜表面上看起来温良如玉,整日语笑晏晏,但其实他们都知道他只是把他黑的那一面藏得更深了罢了。

    所以此刻被裴子夜这么一问,又是当着离暮雪的面,洛星渊虽然绷着脸,但耳朵尖却已经红了。

    憋了好半晌,他才道了句:“不是信物。”

    “既不是信物,那是何物?”

    洛星渊闻言抬了抬眸,目光从裴子夜的笑脸上一过,落在了离暮雪身上。

    他顿了顿,随即才伸手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向离暮雪递过去:“师姐,给。”

    离暮雪眉心一动,感到有些意外。

    “啊,原来是给师姐的啊。”步燕青解了惑,转而又说:“那我刚刚要看,你藏什么啊?”

    裴子夜看着洛星渊的表情,眼睛微微眯了下。他温声笑言:“想来这便是从灵虚秘境中带给师姐的礼物吧?”

    洛星渊低应了一声。

    离暮雪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在原主的记忆中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只因为原主下山少,所以以往他们每次出去历练,回来都有小玩意儿送给她。到现在她玹瑛城的屋子里还放了一个小箱,全都是这些年他们送给她的东西,想来她也是宝贝得紧。

    洛星渊这次给她的是一块水滴形的类似琥珀的玉石,淡金色的,已经束上了挂绳和流苏。大概是石化的过程中融入了杂质,它中间形成了纵横的细小纹路,乍一看,宛若定格了一片雪花。

    倒是跟她的名字相称。离暮雪心道。

    看着躺在洛星渊手心里的这块透明石头,步燕青好一会儿才“啊”了一声,了然道:“这不就是之前我们斩杀的那条石蟒的眼珠子吗!”

    离暮雪正要伸过去接的手指尖一抽:“……”

    这是什么东西?!

    “我还在想呢,明明最后它都要逃了,你为什么拼着受伤也要追过去,还把它的眼给挖了,敢情是为了取来送给师姐的啊。”

    步燕青感叹着,心想:不愧是魍魉谷少谷主,送个礼物都要用这种阴间手段。

    裴子夜半敛着目看不见情绪,只轻笑了笑,随后跟离暮雪说:“师姐不知,五师弟为了取这玉石肩上受了那石蟒一击,右臂差点废了,养到现在都还没好全。”

    洛星渊视线一错,淡声回:“快好了。”

    离暮雪这才将东西收了,道了声:“多谢。”

    “跟五师弟一比,我的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既然洛星渊已经将礼物送出去了,裴子夜便也从百宝袋中将一副轻薄软皮面具取出来,哪怕叠了好几层都还能隐隐透出裴子夜手上纹路。“这东西名曰‘鲵面’,戴上后能随意变化容貌形态,且没有时效限制。师姐拿着,就当玩个新鲜吧。”

    正经来讲,洛星渊的这块玉石象征意义更强些,但裴子夜送的“鲵面”却实用性高,离暮雪还是很高兴收到这种礼物的。于是她大方地接受了,也跟裴小狐狸道了声谢。

    眼看着二位师弟都将约定好的礼物送出去了,步燕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师姐,我这次忘记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双倍补上!”

    “不打紧。”离暮雪不甚在意道。她本也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裴子夜斜了步燕青一眼,笑言:“二师兄若是心中过意不去,日后多听师姐的话便成。”

    “那是自然!”步燕青拍着胸口保证,“我向来是唯师姐之命是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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