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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謦舟盯着天上尚不知还能看见几次的莹莹月色,眼中闪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你为何今日一定要替徐昇辩驳,我即问出就一定是想听你的真心话。” 现下只有两人贺玉姝心中也没了什么顾忌,她直言道:“我们两心相悦,他没有理由坑害贺家,我信他。” 果然……孟謦舟心中长叹一声,他早该想到的,“那父亲可否知晓?” 贺沥知不知道贺玉姝心中没个准儿,踌躇半晌只是回道:“父亲不会反对的。” 孟謦舟心下明了,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贺玉姝,“此次知晓我的身世来历有你的功劳,我仔细想了想自己库里没有你喜欢的东西,便把你馋了好久的相思引的方子抄给你吧,不过我们可说好此乃我的独家秘方你可千万要留好了。” 相思引,孟謦舟书房中自己调制的香料贺玉姝最是喜欢,她深怕孟謦舟后悔赶紧接过,又拿着自己的酒坛子碰了碰孟謦舟的,“好说好说。”然后一口饮下。 这酒一喝就过了约一个时辰,贺玉姝最先倒下。孟謦舟任由她靠在肩上独自看着月亮,直到夜风有些凉了方才将人轻轻抱起送到闺房。将人安置好出来时看见有些困顿的如意,他最后交代一句,“晚晚以后你就多照看着。”如意点头将人送走。 孟謦舟走出院门的那一刻想要再回头看看最终还是忍住了,脚一抬随风去了。 夜深,风不止,贺玉姝睡得正是迷糊的时候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来人有些慌乱匆匆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姑娘,你快醒醒,二公子饮鸩自尽了。” 贺玉姝斗然清醒。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挺喜欢孟二哥的。 第86章 第捌拾陆章 贺玉姝一咕噜爬起来连外衣都顾不上披上,开门扯着如意就问,“你刚才说什么?要知道戏主就是被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如意早已吓得没了精神气,一双眼睛哭的通红,她满带哭腔地回道:“上半夜时姑娘与二公子在院中喝酒,后来姑娘先醉过去,二公子将姑娘送回房间出来以后就交代要奴婢以后好好照顾姑娘,奴婢心想自己哪天不是以姑娘为主,莫敢不尽心,当下奴婢并未将二公子的话放在心中只当他是随意叮嘱的,后来睡的正迷糊的时候想起早先府里面发生的事情心下觉得不对劲,就偷偷溜到了二公子的院子,结果发现院子里面空无一人,唤了几声也无人回应,奴婢斗胆推门进去就发现二公子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奴婢心慌才赶紧来禀告姑娘的。” 贺玉姝听完转身回到屋内找到一个锦囊然后连忙冲向孟謦舟所在的院子,明明才刚刚在一起喝过酒的人,现在怎么会这样?她若是心思再通透些早点发现孟謦舟的异常,倒也不会出现现在的这些事情。 如同如意说的那般孟謦舟的院子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连灯都未曾点上,贺玉姝看着紧跟在身后的人吩咐道:“你去后院看看这些人都死哪儿去了?” 门未被关上,想来是如意发现孟謦舟饮鸩自尽匆忙所致,贺玉姝才踏进屋子就看见倒在地上的人。 孟謦舟早已换过一身衣裳,身上穿的是他最喜欢的那件袍子,贺玉姝记得这是她娘在孟謦舟生辰时亲手缝制的,念及此处热泪盈眶。 赶紧上前将人扶起先是探了探鼻息,呼吸微弱,几不能查,贺玉姝心中一震又紧紧地扣住脉门,待感觉到微微跳动时赶紧将锦囊打开取出当初在不问天那里要来的丹药,既然那药能救徐昇指不定就能救孟謦舟。 将药丸强行给孟謦舟塞下咽去,又过几息再探脉搏时已然全无。贺玉姝心中仍不敢定,她不知到底是这丹丸之效还是那鸩毒之果,但眼下依然如此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如意急匆匆地走进来,“姑娘,奴婢去了后院,瞧着那人睡的死死的怎么也叫不醒,奴婢瞧着不妥,估计是被人下/药所致”。 贺玉姝看了看孟謦舟心下已然是明白了,若不是如意昨日觉得异常前来查看,可怕她现在连这仅存的希望都要幻灭了。 “定国将军府二少爷凌晨突然暴毙,你速去通知老爷夫人,记住动静越大越好。”贺玉姝厉声吩咐,她断然不会让孟謦舟此番功夫白费的。 于是夜半整个定国将军府都轰动了,贺沥与贺夫人闻声赶来的时候只见床上静静躺着的孟謦舟和孤然立于一侧的贺玉姝。一见他来贺玉姝猛然间大哭出声,“爹,二哥走了。” 贺沥满眼通红,心中皆是不可置信。 禁军的人来得很快,强势将定国将军府的人赶到一边,其统领走上前去亲自摸了孟謦舟的脉息,随后便要吩咐人将孟謦舟的尸体抬走,想必也是为了要进宫向苍明帝复命的,只是他们还未动手,贺沥猛然上前抽出最近一人的佩刀遥遥向前一指,“秦挚,你莫要太过分,今日你若想要带走我儿就从老夫的尸首上踏过去。” 禁军统领秦挚看了看眼前这位已是满头风霜的将军,曾几何时他也是自己心中那座巍峨的山,只是现下局势不同地位就变了,他心中未免起了几分兔死狐悲之感。又见定国将军府众人往贺沥背后挪去,秦挚转身向手下的兵,“定国将军府二公子深夜暴毙,尔等速随我回宫通传陛下。” 不消片刻,定国将军府门前违的水泄不通的禁军一一散去。次日暖阳照拂之下,定国将军府依旧是那个模样,只不过一抹抹素白平添了几分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