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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自然就结下仇来啦,康老王爷又让人去衿竹馆请月先生,先生一来就听说了月竹笙的事迹,当下便投了衿竹馆,康老王爷再想闹事也还是有顾虑的,最后只能是作罢,将孙儿进了宫内皇学所,至于后来如何却是不得知了。” 贺玉姝说完见孟謦舟一直维持着原来的那个样子不为所动,她刚伸手准备去摇一摇,就听得孟謦舟鼻腔发出一个“嗯”,表明我知道。 “那他日后若是登门拜访,你可得要好好款待。” “好,好好款待。”孟謦舟随着她的话开始应和。 见她还要说些什么,孟謦舟赶紧打断,“这些日子你不在府中,前几日有人登门怀中抱了个小木箱子说是要你亲收的,知道你不在府上就又走了,这一连四五日天天都来,你现在回去没准儿还能赶上。” 听到这话贺玉姝迷惑了,“可知道是谁让送的?” 孟謦舟摇摇头,“那人第二次来又无功而返的时候我就让人去跟着,没想到最后在春角市跟丢了,这人应当有些功夫的。” “那我可要和他比比,打赢我了东西留下,输了他就把东西拿走,待他什么时候能打过了什么时候再来。” 孟謦舟还是没忍住的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你呀!”语气无奈至极。 --------------------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月竹笙和茂成郡主之间不清不楚的! 当事人(月竹笙):你在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 第22章 第贰拾贰章 文府落霞苑,四下静悄悄的,前院有几个丫鬟婆子正在打扫院子不过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更不敢交头接耳让内院还在养病中的人听见什么动静。 内院除了高大的梧桐树之外,还多了许多的绿植,这都是文老太太让人搬过来的,说是院子太过空荡看着着实冷清,为此还将新得的一对小黄鹂鸟也给送了过来,就挂在廊下。有人经过它就开始叫,风吹的笼子晃动它也叫,若是再给它在喂食添个水什么的那可就更热闹了。 自那日从大理寺回来以后徐昇就过了病气,手脚冰凉,有些低烧还时不时地咳嗽。 文端颐还特意请太医过府诊治,太医也只是说要好生养着待冬天一过慢慢的就会好起来,到时再好好的调养身体明年冬日也就不会如此难捱了。 徐昇这一病文端颐和文老太太往这边送的补药就没有断过,文夫人意思意思送过两回也就算完了,毕竟也只是表个心意,面子上光罢了。 室内烧着上好的银碳,暖融融地似已到春日般。 不同于刚回落霞苑时的装扮,此刻室内徐昇的榻前铺上好大一块的波斯毯,一些摆件未动只是又添上了好些的瓷器。原先的木质屏风换上一扇白玉的,未燃香料全都凭着窗前两个窄口细颈的写意山水瓷瓶中斜插的几枝腊梅点缀着空气。 徐昇喜梅,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喜爱之物中的一样,鲜为人知。室内的腊梅不过是丫鬟误打误撞的罢了。 徐昇侧卧在榻上,眼睛紧闭着,额间冒着些细密的汗珠,鬓角的发丝都湿透,抓着被面的左手猛然收紧,整个人睡得极不安稳,显然是被梦给魇着了。 也不知到底是梦见些什么东西,只见他猛然坐起,喊了一句。 “葛嬷嬷。” 愣了好半晌徐昇才回过神来,伸手拿了方大迎枕搁在身后,整个人才往后靠去,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他不由地陷入恍惚,已经有两年没有再做过这样的梦了,若不是今日梦见恐怕当年的事情他也只以为是虚假的幻境。 那还是在徐昇六岁以前的事情。 那年正逢中秋佳节,文老太太带着孙辈们出去赏花灯,那还是徐昇这么大第一次出府,心中万分期待。 文老太太安·排每个小的身边都跟着一个大力婆子将他们抱着,以防走丢被拍花子的拐去,徐昇人虽小但很有自己的主意,他不让婆子抱他,只是牵着,而那婆子也没多说就按照他说的办,可是刚入街市没多久徐昇就与文老太太一行人走散了。 那时年岁还小,心中也多是惶恐害怕,想在原地等待却被迫随着人流往前走,后来好不容易挤出来在街边上待着就有一个老嬷嬷在他身边坐下。 徐昇还记得第一次见葛嬷嬷的时候她是一身的麻衣,满目沧桑,脸上有好大一块儿的疤,少时的徐昇不知道那是什么印记,长大以后才知原来那是烧伤。 “小徐少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声音嘶哑至极,但还是努力作出亲切柔顺的样子。 小徐昇转头,心头非常警惕,脑子里面开始不断的猜测这个人的身份。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姓徐。” “我姓葛,你可以叫我葛嬷嬷。”看着小徐昇防备的样子,以及那双与记忆当中十分相像的眼睛,葛嬷嬷瞬间热泪盈眶。她连忙垂下眼帘只怕吓到眼前的人。 “我是看着你出生的,小时候还抱过你呢,怎会不知你姓什么。你随你娘都姓徐,你娘自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听见这话,小徐昇不由问道:“他们说我娘过世了是真的吗?但是文父又说没有,他告诉我我娘会回来的,你说我该相信他们谁的话?” “小姐她……她……”葛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就落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