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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二人听着她轻柔的语气,垂下的眼帘内是她立在夜风中飘飘欲仙的裙摆,不约而同转了眸避开回道:“大人有令,属下等自当遵从,姑娘自可随意出入。” 左平近日的任务便是处理涛声院之事,近身随侍之任便在右安身上,令已传达,他亦需得回归待命。 “不敢叨扰姑娘雅兴,属下告退。” 南榕知他二人乃是温景州的近随,也不欲与他们过多交谈,听他要走也只说了句莫去屋中打扰,便提步走入院中。 也是她走近巨石曾压着的地方,才忽地发觉不对,纵那巨石重达几吨或十几吨,至多也只是将地面压陷下去,可这里不仅有凹陷,印记下的土壤明显比周遭色重潮湿了些, 南榕仔细对比看了看,这是,翻新的?。 她抬起头,眼眸深静,微侧了脸瞥向跟在身后的左平:“这里被挖开过,下面有什么,” 左平假作不知顺着她的示意抬眼看去,心中却有些叫苦,但凡她能再晚来一刻钟时间,这些痕迹都将不复重现。 而他本就不善言辞,因了先前屡屡拦她入内,已是令她极为不喜,现下要费心与她应对,语气便愈显得生硬:“回姑娘,先时不好落石,才特意翻软了土。” “只是如此?” “回姑娘,确是如此。” 便他语气坚定,神情正直,南榕也不会信他,但她只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便挥退了下人跟随,自己沐浴在明月下,在渐渐空出的院子中缓步行走, 她不说话,自无人敢凭空开口,便连头也不敢抬起看她,只能看到她不时折返飘动的翩跹裙摆。 明月当空,凉风习习,沉闷的圆木艰难滚动声,多道稳健的步伐缓慢走动声,角落里随风哗响的竹叶,却独独没有南榕想听到的任何超自然现象的声音与变化, 这个结果,她已有预料,纵心中窒闷苦涩,却仍面不改色,她停在未被翻过的地上,白皙纤长的手指自披风下忽地露出,指着身前被压得极紧的翻土,抬眸暼道:“将这里挖开,” 那里藏着不能被她得知的秘密,怎能挖开? 犹带寒意的夜晚凉风刺骨,可左平却觉后背生热,既不能挖,又不好开罪,真真是陷入两难之境, 他知以南姑娘的敏锐聪慧,若他直言拒绝定有所怀疑。可此地极重,无大人之令,他亦不敢自作主张,更不敢随意破坏, 而大人又不在此处, 遂斟酌片刻便恭声说道:“夜色已深,实不宜大动干戈,姑娘身子娇贵,也不宜再吹了冷风,不若待明日白日再来。” “大动干戈?会比移走巨石更费力吗?” 南榕看着他似笑非笑了句,后语气强硬重新令道:“你家大人已解了此地禁令,便是任我所为,你若不听便退到一边,我自命他人动手, 而后她便转身看向同来的侍卫,语气淡淡,“挖。” ? 第72章 [V] 左平心中一紧,这地如何也不能挖得,自也不能让旁人动得,只能无奈再次开罪于她,便快步转至她身前垂首拦道:“姑娘且慢,大人只吩咐将这院内回归原位,并未再下他令,请姑娘见谅。” 不过是将此地掘开,便如此再三阻拦,南榕纵本是随意好奇,如今也不由不多想了。 “既你无令不能动,那便让开我自己来,出了事,也自有我来承担。” 然立在身前的男子,一如前次将她拒之门外一般不动如山,甚至连阻拦她的动作都与上次一模一样:“请姑娘见谅,大人令到时,属下定不敢不从。” “我再说一次,出了事自由我负责,与你无关,让开!” “属下奉命在此,职责所在,大人令到时,属下定不再阻拦。” 不过片刻功夫,先前移挪巨石的众护卫便都出现在此,且齐齐单膝跪地,将凹陷的地面尽数遮占,他们一个个腰背挺直,坚如磐石,南榕莫说手中无物,便是有也赶不走这些忠卫,而即便是有,她也下不去手。 事到如今,南榕即便已能断定这里有鬼,却也束手无策,她压着郁怒,眸光沉暗缓缓下移落在那凹陷的地面上, 那里到底有什么,事到如今,到底还能有什么瞒着她,那个男子, 她转过身,越过高高的房檐看向那座巨大寂静的府邸,那个已经沉睡的男子,他步步为营,处处领先,他威严深重,胜券在握, 他到底是真还有事在瞒着她,还是故布疑阵,诱导着她… * 即便前夜饮酒诸多,温景州仍是如常醒来,只此次他头痛欲裂,胃腹不适,起身时更觉有天旋地转之感, 手捏额侧待那阵锋锐的眩晕淡去,昨夜之事便蓦然浮现眼前,他极慢的转头望向身侧,却见此时本该有一女子熟睡的地方竟空无一人,清明深邃的黑眸倏然微微眯起, 掀被下床时无意瞥见身上衣鞋整齐,明显未曾洗漱的模样,他淡淡皱了下眉,便抬手解开不见褶皱的外衫,边步出屏风寻人。 昨夜狼藉的桌地已被收拾干净,满室酒香不知何时已被清新的花香与干净的空气取代,窗下素缎流苏美人榻上,一蜷卧在洁白衣裙中,身姿曼妙,玲珑动人,唯有云卷褐发缱绻倾泻而下的女子安然睡着,屋内暗黄的烛光照耀其身,令她有如晕着光芒般夺魂摄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