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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先是一惊,随后也不敢欺瞒,便如实道:“回母妃,四哥在别宫时曾明言,看上了温四姑娘。” 贤妃面露不悦,又疑又有些恼道:“四皇子在别宫才与温四姑娘初回见面,与你并分不出个先来后到,凭何他说看上了你就得拱手相让?” 李桓却笑道:“母妃,儿臣并非有意让四哥,只是儿臣对这温四姑娘,并无多少兴趣。” 听见儿子这样说,贤妃不禁略觉惊讶,“温四姑娘色若春花,尽态极妍,在别宫那日属她最受瞩目,你居然没看上?” 李桓坚定的摇摇头:“儿臣并非以貌取人之流,且即便以貌来论,别宫那日也有能与温四姑娘相媲美的。” “哦?比如呢。”贤妃掀起一丝兴趣,倒是想看看儿子审人的眼光如何。 李桓有意声东击西,便随口说了几个垫背的,“吕侍郎的千金就不错,还有赵大人的千金也不错……” 贤妃听了一圈却是没有一个留下印象的。那日的姑娘她打眼看过,出类拔萃的她都在心中留了一笔,若是连记都记不住的,定是第一关就不够格的。 原本想说儿子眼光有所欠佳,却听儿子抛出点睛之笔,继续说道:“还有那位连尚书府的千金叫连今瑶的,也是出类拔萃的。” “连今瑶?”贤妃嘴里沉吟着这名字,心说近来似乎听不少人提她。且秀珠还说天现吉相的那晚,她也在宫中。所以这吉相也未必全因着温家四姑娘。 这样想着,贤妃闪过一丝动容,可随即又想起昨日听来的传闻,问起:“连家这个姑娘,是不是就是被圣上罚去惎悔斋抄半年经书的那个?” 问着她便摇摇头,若是受过这样难看的人,她可不想迎进门做儿媳。 李桓不敢隐瞒,却是悉心解释道:“母妃,虽则连家姑娘的确是被罚去了惎悔斋抄经书,但罚是她的是四哥,并不是父皇。还有,也没谁判她半年,只是说把那掏经书捎完即可。” “呵。”贤妃冷嗤,“本宫也听闻了,那经书足有八十多卷,且是梵文。说她半年抄完那都得算争气的!” 眼见母妃对连今瑶成见如此之深,李桓也只得暂时放弃了继续保她的心思。只心下暗暗立愿,定要设法早些将她接出来,不然半年过去,只怕母妃真的已将他的亲事定下。 连今瑶的性情与家门,断乎不会与人做妾,即便他是皇子,她也难以同意。 既然如此,他眼下也只能先行拖延,便道:“母妃,此事不急于一时,可再慢慢权衡,总会遇到合适的。” 这话贤妃听着却不怎么受用,不甚严厉的剜了儿子一眼,急道:“谁说的不急于一时?下月便要随你父皇去宣城避暑山庄,若在此前不能有个眉目,这一稽延便是三个月之久!” 李桓见母妃动怒,也不敢再行劝说,只信誓旦旦的应道:“儿臣一切听从母妃的安排。” 如此贤妃才算将怒气遏住,没再发作。沉吟一会儿稍作打算,便挂了窃喜之意:“本宫记得那个温梓童还有个封号在身?” 李桓一听便知母妃打的是何主意,且之前在别宫时他的确听连今瑶抱怨过一句,故而知晓温梓童还有个乡君的封号。不由得轻蔑一笑:“呵,母妃,她不过是个乡君,您若想今夏避暑之行带上她,怕是不合礼制。” 贤妃一听是乡君,面上露出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又重整旗鼓焕发神采:“乡君如何?别忘了今年去避暑山庄的一应用度与名单,可是皆由本宫cao持。” 加个人而已,莫说是个乡君,便是平头白丁,她真想让她去,也能随便使个名目给列进去! 李桓知道母妃是作好了决定,不好再劝,只是略有担忧的提点道:“母妃说的是,只是您别忘了,儿臣的四哥也会去。” 贤妃面上再次闪过烦闷之色,轻轻叹息一声,却是坚持己见:“四皇子去又如何?他对那温家丫头是有了心,可温家丫头对他却不见有什么心思。外人皆知你父皇偏爱你四哥,一心要给他物色个有权势的岳丈,就平阳侯府那点基业,呵呵,也敢妄想?” 李桓依稀觉得母妃的话里将自己给贬低了,温家不能攀高四哥,却攀他富富有余不成? 这疑问他不好提,好在贤妃说完顿了顿,自己咂摸出味儿不对来,立马又圆上一句:“温家这丫头原本配你也是够不上的,谁叫那晚太极殿现了吉相呢?若真如钦天监和那些方士所言的那般玄乎,咱们便等同请回了一尊佑你的活菩萨!” “那若是无用呢?”李桓便即追问一句。 贤妃目露鄙夷之色,伸出一条胳膊示意女官来扶,起身走出数步后,才不甚走心的轻轻丢下一句:“若是你父皇仍立了那位,到时你愿一封休书还是贬妻为妾,皆随你愿。” ? 第42章 共浴[V] “温姑娘!” 正走在廊道上的温梓童,在听到背后这一声唤时,双肩随着心同时一凛。随即停下脚步,迟疑片刻后才缓缓转过身去。 她甚至没与那人正眼对一下,便直接将身子福下,端雅的见了个礼:“四殿下。” “免礼。”李玄愆轻柔的道,同时伸了伸手虚扶一下,只是很快又将手收回。看一眼她身后引路的小宫女,命道:“你先退下吧。” 那小宫女依命行礼后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