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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容四下观望一圈,见并无旁人,便小声道:“不管是什么都是姑娘的一片心意!别宫时四殿下帮了咱们姑娘那么多,总是该回敬点什么。” “那为何不光明正大的送?却要我偷偷摸摸。” 素容叹一声,道:“咱们姑娘的心是天边皎月,清高无暇,许是怕明着送落人话柄吧。” 椒红听着这话似有点道理,又似说不通,正纠结着,就见远处走来的一个娇纤身影。立马推了推素容,提点道:“姑娘回了。” 两个丫鬟一脸欣悦的望着自家姑娘,却是见她臊眉耷眼的,心情不虞。两人面面相觑一番,迎过去。 椒红一脸担忧道:“姑娘,可是奴婢走后你被发现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自家姑娘还有什么可烦闷的。 温梓童摇摇头,却是不改郁郁苍苍,只闷葫芦似的继续往外走,也不解释什么。 两个丫鬟见状追了上去,素容轻轻拉了下,解释道:“姑娘,放生完还要一同去正殿供舍利,若是咱们现在就走了,便要少上三人,只怕会给住持和当初收银子的人裹乱。” 听闻这话,温梓童才终于驻下脚,原地沉了半晌便点点头,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再呆上一会儿。 待去北湖放生的善男信女们归来,后院的住持与四皇子也用完了斋饭,所有人再集聚至正殿。 宝殿之上,四皇子率先进完香后便站去一旁,看住持诵经。善男信女则开始逐一上前进香,供僧添香油。 好在这一环节冗长单调,李玄愆并无多少兴趣,只专注的看着老和尚诵经,而没看排队进香的人。温梓童匆匆进完香,便重回人群之中。 到椒红上前进香时,随在李玄愆身后的小黄门却是蓦然一愣,立马给何公公附耳禀报了几句。何公公也未怠慢,转头便将小黄门所禀之事又小声禀报给李玄愆。 李玄愆听完,往正在向功德箱中添香油钱的女子身上瞟去。何开说这便是刚刚在后院无礼进献的那个女子,求问是否要治罪。 其实李玄愆并不多在意这点事,也无意在这时候治她的罪,甚至连基本的好奇也没有。因为京中想着各种稀奇法子,给他进献玩意的人这也不是头一个。因此他这一眼也只是随意。 可就是这随意的一眼,却在看清那女子的长相后略微怔然。 这不是温梓童的贴身丫鬟吗?若他没记错,应是叫椒红。刚刚在后院时他没正眼看过这女子,故而那时没认出来。 之所印象颇深,是因着这丫鬟跟着温梓童入宫,在温梓童无端小产后,衷心护主冲撞了连今瑶。从而被打了二十大板,逐出宫去。 李玄愆还听闻,温梓童当初为保这丫鬟一命,拖着病体在李桓殿外跪了许久。李玄愆知她们主仆情深,于是在那丫鬟被逐出宫后,曾命人去接济。原是指望待事情平息后,再寻个名目把这丫鬟送回温梓童身边。 却是没料到,他派去那丫鬟婶母家探望的人回来说,那丫鬟嫁去外乡了。 可那才是她被打完二十大板扔出宫的第二日,拖着如此重的伤能不能活都是两说,谈何嫁人? 之后李玄愆又命人去了两回,说辞皆是一致,明知那一家子人没说实话,可李玄愆也不想难为几个农妇。只当是她叔婶怕宫里的人再行追究,这才不敢报出椒红下落。 如此那事便过去了,椒红的生死也便成了迷。 这些往事在脑中闪过,也只在须臾之间。李玄愆看着温梓童的丫鬟离开,突然想起了先前那条帕子!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便既辞出宝殿。 何公公和其它几个小黄门一脸迷惑的跟在殿下身后,只见自家殿下火烧了屁股般急如星火!他们自也不敢落下,一路小跑着跟到后院的假山旁,才见殿下才驻步。 李玄愆先是看到山跟前那一只空盒子,随后又甩着宽袖大步往前去,四下里梭巡,终于在目光触及不远处的湖面时停住。 他三步化作两步到了湖畔,提起袍摆就作势要下水! 这举动可把一众随从吓傻了!就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何开已一个箭步挡在前头,大了胆子展开双臂相拦! 他随侍多年,惯会鉴貌辨色,自然看懂了殿下折返为的是什么。于是大声道:“殿下万万使不得!奴才去!奴才这就去给您捞回来!” 说罢,转身跃入水中。 李玄愆微微变色,却一门心思仍扑在那方帕子上,只紧锁眉头等在岸边。不一时何公公便将帕子捞回,双手捧着回到了岸边,顾不得抖去一身沉水,就急急将帕子呈去殿下眼前。 李玄愆一手接下那帕子,展开细端那翠竹和那一簇小黄花,这才惊觉,那小黄花虽绣功差强人意,但显然绣的是百日菊。 “哈~”狂喜之下他失笑出声,两眼如箭死死凝着那一簇小花,已是不知说什么好。只胸膛起伏,一腔热流不住涌动! ? 第36章 墙根[V] 既知这帕子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所赠,李玄愆握着它又速速折返回宝殿。 可这一去一回,加上下水捞帕子的功夫,殿前进完香完成最后一项仪式的善男信女,已纷纷离寺。李玄愆便即命人备马,翻身上马用力一夹马肚子,便追着刚刚离寺的马车奔腾而去! 皇城不比坊间,一路皆是官廨衙署,是以马车行的缓慢平稳,生怕冲撞。李玄愆的马却如流星赶月,很快便追上一辆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