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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誉问道,“殿下,这里头哪一匹最温顺最听话?” “都是训练有素的。” 得,这说了等于没说。 方长誉走到了马厩里,东瞧瞧西看看,都是长得十分高大俊俏的马儿,可是,也都让她感到畏惧。 瞧了半天,她发现一匹成年马身边跟着一匹十分乖巧的半大小马儿。 “殿下,这只小马马好乖呀!我要它!” 朱启铎的眼神能杀人,“你还有一次机会。” 方长誉只能又一声“唉……”。 终于,方长誉硬着头皮,挑了一匹她看起来觉得温顺的,“就要这一匹吧。” 高大的马儿,让她有点腿软。 朱启铎命人叫来了一个会骑马的侍女浅冬,专门教方长誉骑马。 方长誉跟着浅冬去马场,朱启铎就在马场看台边悠闲地喝着茶看书。 喝着茶的朱启铎,抬眼瞟了瞟马背上的少女,浅冬帮她牵着缰绳,她怂得紧紧抱着马脖子,样子真是滑稽极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方长誉来到了离看台边很近的位置,她赶紧让浅冬停下来。 她对着朱启铎喊道,“殿下,我的腿好疼,能不能先不学了?” 她两大腿内侧大概是磨破了皮,一碰到马鞍就钻心的疼。 朱启铎看都不看她,还悠闲地翻了一页书,“不要老想着偷懒。” 方长誉求饶道,“殿下,实在不是我娇气,是真的很疼。我觉得我的腿肯定磨破皮了,我要下去看看。” 朱启铎却冷声吩咐,“继续练。” 方长誉一听,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在心底里偷偷把他骂了好多遍。 又是半个时辰过后。 方长誉实在疼得难受,也不问他同不同意,直接罢课不学了。 方长誉从马背上爬下来,走了两步,实在疼得厉害,一个站不稳,干脆跌坐在地上不走了。 她情绪有点崩溃,冲着朱启铎发泄道,“还说什么强身健体,分明是折磨人的!” 朱启铎冷眼注视着她,“起来,回去抹些药。” 方长誉心里大骂: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就是始作俑者!这会儿装什么好人!冷血无情的大魔头! 她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朱启铎威胁她道,“再不起来就接着练。” 方长誉在心里问候了他全家好几遍,忍着怒火爬了起来。 双腿内侧受了伤,她走路姿势格外别扭,半天才回到了栖梧殿。 方长誉刚坐下喘口气,朱启铎的侍女天青拿着一瓶药膏来了。 “方主子,殿下给您送了创伤药来,抹在伤口上,疼痛能有所缓解。” 方长誉大骂道,“我才不要他的药,他不是人,他就是个冷面阎王。” “你又闹什么脾气?” 方长誉听见了朱启铎训斥的声音,知道他来了,赶紧躲进被窝里,不想看到他。 但是,朱启铎岂会让她如愿? 朱启铎劲儿太大,一只手就把她从被窝里抓了起来,禁锢住她的双手,“你再不乖乖抹药,我亲自动手给你抹。” 方长誉又气又羞,“你……你不要以为你出身皇室,就可以为所欲为,仗势欺人。我高堂健在,轮不到刘新处置我,他把我送给你这事儿,根本做不得数。等我爹爹东山再起,一定会解救我,还要打倒你这个魔头。” “你也知道被人欺负玩弄不痛快?当初玩心眼儿时,你倒是理直气壮。” 方长誉控诉道,“我都已经被你折磨过了。你自己明明说过,就此作罢,可结果你还折磨我,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魔头。” “我何时说过就此作罢?没对你继续用刑,已经很便宜你了!” 在他面前玩心眼儿,把他当枪使,是要付出代价的。 朱启铎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直盯得她发怵。 “老实把药抹了,不然,我就扒了你的小裙子,亲自上手给你抹。” 方长誉恨恨地盯着他,这个流氓! 朱启铎瞧她还不服,捏住了她下巴,冷声责问,“说话,能乖乖抹药吗?” 方长誉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能。” “那就赶紧执行。我去外间喝杯茶,要是茶水喝完,你还没上好药,我就亲自动手。” 朱启铎松开手,去了外间。 方长誉放下帐子,呆在帐中,一边暗暗地骂朱启铎,一边往伤口抹药。 他的药果然奇效,抹上去凉悠悠的,疼痛立刻缓解了很多。 抹上了药膏,她换了一身衣裳,才出去回话。 朱启铎坐在桌边看书,桌上放着一碟桂花糖,还有一块翡翠玉料。 玉料就是她在王府库房里拿起来比划过的那一块。 本来怒火冲天的方长誉,准备控诉朱启铎毫无人性,看到好些天没见的桂花糖,还有那块她看上的玉料,暂时又忘了刚刚的大仇。 方长誉两眼放光,把刚才的气愤先抛诸脑后,问他道,“殿下,我能吃一颗吗?” “净手了?” 她连连点头,“净了净了。” 她拿起一块方糖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咬碎,飞快地吃完了一颗糖。 “殿下,我能再吃一颗吗?” 朱启铎轻轻笑了一声,“你可以都吃完。” “真的吗?突然这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