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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竹是不差,那和至之这个皇家学院怎么比?”另外一个看着便沉稳许多。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坐在这二楼窗边,听着耳边传来的细细的声音,不甘,愤怒,高兴皆有之。 对面是个面摊,许是心情开阔,面摊的娘子竟是笑眯眯地,话也温柔软语些,那招揽的生意也是源源不断。 旁边帮忙的孩子偶有犯错,也只是温声细语,笑意盈盈。看着一副岁月静好,阖家欢乐的模样。 “你说,明明做事干净利落,待人温和有礼,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她。” 明明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知他怎么就听懂了。 管家也看到了下面的欢声笑语,这样的景象与那天街道上骂街泼妇是形成了鲜明对比,“人心总是偏的毫无道理可言。” 小公子转了转茶杯,“确实。” 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无人关心,但今年入学季的火爆倒是超出往年。人流涌动的背后经济增长的背后藏着巨大的治安隐患。 “臣,都城令同都城卫统领调查发现,今年相比去年一天流入人次过万计,至之学院方圆二十里的客栈都已经满了,将构成巨大的都城治安隐患。一旦发生刺杀,人手必定不足。” 御书房内,内置简单不失庄重。明黄黑白交错,都城令和都城卫统领均跪于下首,他们要是一抬头肯定能看到梁上匾名:广开言路。 “二位爱卿请起吧。”坐于上首的皇帝淡淡开口,放下了刚刚看完的折子,看着慢慢站起来的两位臣子。接过一人递来的折子。 静默的氛围在皇帝看折子的期间蔓延,本来他们也不用递折子的,不过这个是加急类的,内阁那边说自己忙让他们自己来。 都城令是没怎么见过天颜的,特别是这么近距离。这次着实有些紧张。 “既是二位爱卿已经调查完全,那么按照你们的来吧,另外至之那边再调几个禁军过去。确保学子的安全。” “臣领旨。”二人齐齐跪下。 二人走出皇宫后,都城令突然想起:“至之那边的学子不是基本都配有暗卫吗,怎么皇上这次还是特地拨了禁军过去,” “皇上一个月前接回了四皇子。” “四皇子…”都城令不过三十出头,家里也无甚背景,对于都城里的风向其实比这些扎根多年的人都少了一些灵敏度。 他印象中这个四皇子是最为质子去的卡舍,卡舍可是个蛮荒之地,而且其母又是卡舍公主却生了他之后就英年早逝。这卡舍怕是对这位皇子的感情极其复杂的。 这四皇子回来都悄无声息的,怕是以后也很难啊…… “那统领要不来鄙府商讨一下京城防卫?”都城令不便多思皇家之事,他能安稳地呆在这个位子靠的就是不问,不听和不管。 “恭敬不如从命了。”粗嗓说出这句文邹邹的话里却带了几分英气。 入学季临近,至之学院这几天已经停课了,有些人已经早早回家,而有些人就还在学院里呆着。 “哟,咱们四皇子怎么不回皇宫呢?”至之的食肆像外面的小酒楼一样,不过有很多菜式任学子挑选。 吃饭的桌子也是似外面一般,只有四皇子一个人坐了一桌,格外显眼些。其他人都是三三两两或者一伙人坐满的。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然便是头脑聪明绝顶之人,前者要么有家中长辈护着,后者要么有院中师长护着。 进来混日子的人多了,这每日的“嬉笑打闹”便也多了。 处于话题中心的人依旧冷冷地吃饭,面色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不曾听到那话一般。 那人顿时便挂不住了,被自己看不起的人下了面子又怎么能有面子呢。只是他也不敢上前挑衅,毕竟家里没有那般底蕴,还有就是自己想巴结的人早早回去了。 虽然刚刚有过一阵窃窃私语,不过看着四皇子一不变应万变的样子,也再没什么人上去招惹了。 等他沉默地走出食肆,食肆内像是压抑了许久一般顿时嘈杂了起来。 “听说这位被打了,就在战术课上的时候。” “听说是贺兰他们动的手。” “战术课本来就是大家明目张胆打架的地方。” “上次他把汤水扣在了张…的头上,张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几个皇子都让着他,他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所以这才是贺兰的高明之处,经过这次他们算是一伙的了。” “啧啧…” 大家也只敢现在过一下嘴瘾。毕竟这几年至之的水是越来越混了。 他打开宿舍的门,里面空空荡荡,所有的床铺都已经折叠完整,这里极简的设计无不昭示着这只是那些人暂住的地方。 默然走到属于自己的那张床铺去,他看到了一本书。 《孙子兵法》,赠梁景行,愿长安。 里面还折了一页。 故行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 旁边还有小字批注:着重韬光养晦。 他瘫坐在自己的通铺上,背对着宿舍门,肩膀一点一点地抖动,像一只孤独的小兽。 门外站着一个五尺高的人儿,长身玉立,身姿挺拔若有松之风范,他迈步进入,一点点靠近那个里面的小兽。 阳光西斜,刚好落定少年站的位置,小兽听到动静,抬头望着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