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页
他试探的问:“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好,麻烦你了。”她也无意再多待下去。 “易言不是很舒服,我送她回家。” 刘组长和虞矜停下商业会谈,看到易言泛白的脸,不敢强留,嘱咐沈思年一定要把人安全的送回家后又觉得不妥,“这里挨着医院近,先去医院看看?” 莫宇眉心紧蹙,想起身一并去,但被虞矜拉住衣袖,她委屈兮兮的看他,“不是说晚上给我庆生吗?” 昨天定下来的,推不了。 沈思年挑衅的弯起唇角,手抄在沙滩裤的口袋里,默不作声的鄙视了他一阵子。 没见过这样宠女人的。 易言坚持不去医院,让沈思年送她回家,他不放心,去街边的药店买了一堆药递给她。 “我不知道吃哪种好得快,你回去自己看看。” 易言失笑,没推辞,道谢后下车。 沈思年从车内看她的身影消失,才驱车离开。 易言旋开灯擎,窝进沙发里,把他买的药倒出来,仔细看了几分钟,发现里面都有她过敏的成分。 给老易先生发了条短信,询问她能服用的药品。得到答复,她又起身去买药。 夕阳敛起余晖,夜幕缓缓降临。风是暖的,吹的人昏昏欲睡。 易言转了三四家药店,被告知这些药减产,只有大医院有存货。 她只好打车到最近的S大附属医院拿药。 彼时,陆景书交班,将近几天的手术报告和病历规整完,熄灯离开休息室。 电梯人太多,他走楼梯下楼,经过药房时,脚步顿住。 易言穿着一袭白裙,显然是刚从重要场合脱身,明明是暖和的天气,她却站在队伍里不停地搓揉裸.露在外的小臂。 他眸色沉了沉,缓步往那走去。 ☆、018 易言拿过药转身, 差点撞上身后的人。 本来感冒的人就晕沉,她这突然刹车, 眼前直冒金星。 陆景书蹙眉,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视线扫过她手里提的药包,“身体不舒服?” 人来人往的大厅, 喧闹无比, 他站在咫尺的地方, 声音清朗如同山涧湍流的水。 易言揉了揉迷蒙的眼,看清是谁后,翁里翁气的说:“是你啊陆教授……” “感冒了?”他眉宇间的褶皱仍旧没有松开, 出于职业习惯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异于常人的温度经由指腹传来,他眉心皱的更加厉害。 他的手指有些凉, 碰到她额头时,她瑟缩一下,“陆教授,我没发烧。” 陆景书面无表情的凝视她, 口吻异常严厉, “你确定没发烧?哪个医生和你确诊说你没有发烧?” 易言自知理亏,努了努嘴,没再反驳他。 最后还是被逮到休息室。 中途碰到季屹川, 他和易言打招呼, 谁知她竟恹恹的搭着眉眼, 没理会自己。 陆景书想起前几天借出去的温度计,停住脚步对他说:“温度计是不是在你那?” “是啊,”季屹川后知后觉,“易言你发烧了?” 她皱着鼻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陆教授说给我确诊一下。” 季屹川把温度计送来,又急匆匆的离开,临时来了一台急诊,需要他跟台。 休息室配备的简易卧室内,仅开一盏落地灯,不足二十平的房间,却是狭小而温馨。 木质单人床的卧具全是黑白色,深沉的仿佛要融入这夜色中。 陆景书不喜欢用红外线测温计,古板的像个老大夫,易言窝在床上看他从玻璃管中取出温度计,消毒后将其中的水银柱甩到适当的刻度下。 清冷的眉目被灯光照亮,凛冽的如冬季传堂而过的风。 易言耷了耷眼帘。 片刻的安静,陆景书负手站在她面前,静静等她测试体温。 易言的脸颊开始泛红,发烧烧的。 原本生龙活虎的姑娘现在恹恹的窝在床上,饶是再心硬的人看了都会心疼。 更何况是他。 五分钟后,她把温度计递给他,心虚的不敢看他的表情。 三十九度,高烧。 易言被烧的糊涂,抓住他的衣摆,“陆教授,我没发烧吧?” “呵,”他扬着语调,喉中溢出不知情绪的笑声,“易言,你可真厉害啊。” 易言吞了口口水,陆教授这幅表情委实太吓人。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示意她张嘴,她乖觉的顺从。 借着落地灯的光线,能看清她红肿的喉咙,怪不得从见面开始,她就不停的咳嗽。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脖颈,停留在某个部位,他启唇问:“之前是不是经常扁桃体发炎?” 易言思索了片刻,点头。 他收回手,骄矜的抿起唇,端详她片刻复又说:“走吧,带你去刘医生那看看。” “看、看什么?”她烧的有些糊涂,苦恼的皱着眉。 陆景书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臂,依旧面色清冷,“看看——能不能挑个合适的时间趁早割了。” 易言怵得慌,梗着脖子硬拗,“我不要。” “病情反复只会让你以后更加难受。”他淡淡道,“一次感冒就能引起急性炎症,受罪的是你自己。” “……有没有保守治疗的方法?” 他拧不过她,揉着眉心,“今天先去挂水,其他的事你自己再考虑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