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异闻录之最终篇章 第306节

    四十年前的包间谈不上多奢华，不过在当时已经是少见了。这时候已经开始上菜，服务员将一道道菜肴摆上餐桌。分宾主坐好之后，罗四维掏出来自己的香烟，点上抽了一口之后，说道：“这次让马老板破费了，你说咱们也不认识，怎么好意思吃马老板的席面？”

    罗四维的话里带着几分不满的味道，马老板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他笑着起身，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一瓶茅台酒，亲手給罗四维斟满了一杯白酒。正要再给吴老二和车前子倒酒的时候，他的秘书急忙跑过来，代替自己的老板給其他人倒了酒……

    看着所有人都倒上了酒，马老板这才说道：“偶们这不就认系了嘛……大陆有句话——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成朋友啦，今天系我们第一次见面，再见几次，偶们就系好朋友、好兄弟了啦。来来来，为了偶和罗四维先生今后的友谊，偶们来干一杯啦。”

    马老板说话的时候，他的人包括罗广平全部站了起来。罗四维无奈的看了吴老二和车前子一眼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也站了起来。吴老二也是随和，他笑嘻嘻的跟着站起来举杯。看了一眼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车前子，说道：“我代我亲兄弟喝一杯，他酒精过敏不能喝。就别折腾这孩子了，来，马老板，我祝您生日快乐，你们那里这话怎么说的？天天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吴老二，你说谁不能喝呢？谁酒精过敏？你才酒精过敏，你们全家都酒精过敏……”就在马老板听吴老二说的稀里糊涂的时候，车前子坐着端起来了酒杯，对着马老板比划了一下，说道：“那个谁，我祝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都在酒里了昂，我干了，你们照亮着办……”

    说完之后，车前子也不管别人，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马老板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将目光对准了自己的老板。

    马老板开始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毕竟是生意场上闯荡多年很有些城府。想到刚才罗四维和他朋友走路都要让着这个半大小子，当下他立马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这位朋友说地好啊，偶们后来的生意还真需要一点运去，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真系再好不过啦。来，偶们都要干了……”

    一杯酒下肚酒席开始，众人吃喝了一阵。看着菜上的差不多了，马老板的秘书掏出来十块钱，当作小费给了包间的服务员，吩咐她没有召唤不要进来。

    看着服务员走出包间，马老板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照片，递给了罗四维，说道：“罗先生，这系偶朋友在某地拍的照片啦，你帮偶们掌掌眼，看看地下是不是大的殡葬群……”

    罗四维正将一筷子鱼片塞进嘴里，他看也不看马老板手里的照片。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转过身子不停的給另外一边的车前子夹菜，直接将马老板干在了那里。

    这时候，他侄子罗广平急忙走过来，凑在罗四维耳边，低声说道：“叔儿，您看我的面子了，就说两句吧。我给马老板打工，挣了钱好娶媳妇生孩子，延续咱们罗家的香火……”

    看着自己的侄子开了口，又想起来外房大哥的临终遗嘱。他这才叹了口气，转身从马老板手里接过了照片，看了一眼之后，说道：“这是茂桡上节村外的晋朝大司马之墓，和你的朋友说，这个斗已经走过六遍水了。四个道洞分别在正南、西南和正东位置，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文物了……”

    罗广平急忙跑到了马老板身边，解释道：“这都是我们罗家的行话，这个晋朝墓已经被盗六次了，走水就是之前有人盗墓的意思……老板您放心，天底下的大墓十有八九都在我们罗家的记载当中。我叔儿当年可是做过……”

    看着罗广平碎催一样，罗四维的脸沉了下去，对着他说道：“广平你干什么呢？怎么没见你对爸妈这么孝敬？你是姓罗的……”

    罗广平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干笑了一声，正要回去坐下的时候，却被马老板叫住，掏出来另外一张照片，笑眯眯的交到了罗广平手里，说道：“平仔，你再请你叔叔帮偶看看这张照片。这系大陆的地质勘探队拍下的照片，流传到了我们香江，还引起了轰动啦……对这张照片，还有人说系假的，请问你叔叔怎么看？”

    罗广平接过了照片，急忙送到了罗四维的身边。说道：“叔儿，您再看一眼，您是大拿，一眼定乾坤……”

    罗四维的脸色越发的那看了，他盯着自己的侄子，说道：“说好了我就是来见一面的，可没说还有这个，吴老二，车前子兄弟，咱们走——诶？这是在哪拍到的……”

    罗四维起身的时候，无意当中撇了一眼照片，随后他的脸色大变，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一把将照片抢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这才对着马老板继续说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是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马老板很满意罗四维的反应，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掏出来一根香烟，点上抽了一口之后，这才说道：“看起来罗先生是知道照片上地址的，系吧？”

    罗四维盯着马老板，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说道：“这不是我们这边的地质勘探队拍摄的照片，是一九一一年，x国探险队在乌兰布和沙漠拍到的。当时的探险队加上向导和工人一共二十三个人，进入到了乌兰布和沙漠之后第三天便失去了联络。他们没有出现在应该出现的水源补给地，直到三十天之后，救援队才在沙漠深处发现了探险队长威尔逊男爵。发现他的时候，威尔逊男爵身上只有一部照相机。里面的照片大多曝光作废了，只有这一张照片还能保存下来

    威尔逊男爵从一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大汉，变成了一个只有七十斤不到的人干。而且从探险队失踪的地点到威尔逊男爵获救的地点，距离三十公里，他是怎么一个人在沙漠里横穿三十公里的，谁也谁不清楚……”

    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四维看了一眼吴老二和自己的侄子，深吸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威尔逊男爵获救之后，便得了失语症。他说不了话，也写不了字。而且这个人还拒绝进食，每天只是喝一点点水。获救两天之后，威尔逊男爵死于全身器官衰竭。在他死前终于说了一句话——上帝原谅我这个和魔鬼签下契约的人……”

    听到罗四维说到这里，马老板笑眯眯的拍了拍巴掌，说道：“到底系曾经做过罗海山的人，这一段往事骗得过别人，骗不了你啦……”

    罗四维哼了一声，说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当时威尔逊探险队里，还有我哥哥罗冢。他被誉为罗家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如果罗冢不是失踪了的话，后来的罗海山也不会落在我的头上。”

    说话的时候，罗四维将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车前子这才看到了照片里面的画面——那是沙漠一角的照片，当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四角却凸出了四个沙丘。好像被当中漩涡吸入的沙粒，又被吐到了四个角落一样。

    罗四维指着照片，再次说道：“当年我们罗家去找了x国人交涉，想要从中查到线索。罗冢在罗家地位特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x国人看不起我们罗家，最后还是花钱买通了x国领事秘书罗伯特，这才仅仅是看到了照片。后来我的族人通过回忆，画出来照片的内容。可惜后来族中遭遇变故，还没等找到照片上的地址，我们罗家却早到了灭族之灾……”

    这次一直等到罗四维说完，马老板才点了点头，说道：“罗先生，如果说，偶系说如果啦……如果偶来组建一支探险队，来复盘当年威尔逊先生的路线。您可以来做探险队长吗？”

    罗四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感谢马老板的好意，不过我已经金盆洗手几十年了。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新生活，也有了老婆孩子，和当年的罗四维一刀两断了……我不打算再过几十年前的生活，马老板不要强人所难……”

    这两句话有点出乎马老板的意料，原本以为当年那么大的盗墓魁首罗四维，现在混到在医院烧锅炉。心里一定有所不甘，这时候他只要点一下，为了当年罗冢的下落，罗四维也会立马会投奔过来，之前几次不顺，只是他对侄子有意见，连累到了自己。可是现在亲耳听到罗老四不干之后，马老板才明白过来，事情可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他眨巴眨巴眼睛，随后看了正在給罗四维夹菜的罗广平一眼。这小子心领神会，对着自己的叔叔说道：“叔儿，您说的是罗冢罗大爷吗？小时候我听老头子说起过他。说罗冢是咱们老罗家不世出的人才，罗家曾经立下过祖训的，对罗冢活要见人，死要见……”

    “想死的话，你就去照照镜子！”没等罗广平说完，车前子直接将杯中酒泼在了他的面上，随后张嘴大骂道：“孙子，想要挣这笔钱就自己去！别拉你叔叔下水，他当初也是把多少小孩子吓尿炕的人物，你也配算计他？你瞅啥！想昨晚上那一巴掌了？别急，我现在就满足你……”

    说话的时候，车前子见到罗广平仗着香江人撑腰，竟然敢冲着自己扔脸子。他直接窜到了酒桌上，随后好像狮子扑兔一样，向着罗广平扑了过去。

    罗四维和吴老二见势不妙，急忙也跳上了餐桌，拦住了车前子。其他人都没吓呆了，谁能想到吃得好好的，这半大小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马老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在保镖和秘书的簇拥之下离开了餐桌。随后马老板压了压火气，说道：“罗先生啊，如果说偶已经知道当年威尔逊探险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你会不会加入到这个探险队当中？”

    罗四维抱住了车前子，正在纳闷这个半大小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劲的时候。听到了马老板的话，他转头看向香江人，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当年我们罗家花了那么大的心思都没有查到，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马老板看了罗四维一眼，缓缓地说道：“事情也系巧了啦……两个月之前，偶在拍卖行竞标买到了一本没有署名的探险日记。那次买的很便宜，偶以为只系一个无名探险队的日记。想不到这系只大鱼啦……大x博物馆的史密斯博士证实啦，这就系当年威尔逊探险队的日记。只系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

    说话的时候，马老板的秘书走了过来，他先带上了白手套，随后小心翼翼的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来一个被塑封保护的老旧日记本来。在自己老板的授意之下，将日记本和另外一个小本子一起递给了罗四维，说道：“这就是马先生说的探险日记，后面的是翻译本……”

    第一百二十章

    这时候，车前子也凑了过来看到了一堆发黄变脆的纸片，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英文和地图。罗四维拿起来译本看了起来，看了两页之后，他放下了译本。盯着马萧林说道：“须弥国度……四五年就已经证实不存在的古国，马老板你这么精明的人，会相信这个？”

    “为什么不相信呢……”马老板身后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微微一笑，随后走到了罗四维的身边，继续说道：“四五年燕京的马光华教授提出来须弥国度不存在的理由，是须弥两个字是古代天竺语，代表了神奇国神话的名山。而须弥国度的记载最早在公元前一零八年，汉军讨伐车师、楼兰的时候，在这些西域小国的文献当中得知的，天竺神话的名山怎么会出现在沙漠里？按着马光华教授的理论，这些只是天竺到西域的僧侣进行的传教行为，借用了天竺神话用来传教，根本就没有什么须弥国度……”

    说到这里的时候，中年人扶了扶眼睛，随后继续说道：“可为什么不能是音译当中产生的误会呢？古西域的楼兰语当中，也有类似须弥的发音，那个是魔鬼的意思。如果是那样的话，须弥国度就是魔鬼之国的意思了……”

    中年人说话的时候，罗四维一直都在盯着他。一直等到这个人说完，罗老四这才开口说道：“你是哪位？我看着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学了十几年的考古，却生不逢时。学到的东西无处施展……”

    这时候，马老板站起来，对着罗四维介绍起来这个人，说道：“这位系偶重金礼聘的赵文铎教授，他就系刚刚说到马光华教授的弟子。马教授晚年的时候，自己推翻了当年须弥国度不存在的理论，当时就系赵文铎教授帮忙整理出来的。这次要不系赵教授，偶整理当年威尔逊男爵的探险日记也不会这么顺利……”

    原本罗四维以为日记是假的，现在听到了这位赵文铎教授的话之后，他改变了主意，再次翻开了译本，继续往下看了下去。

    马老板也不催他，只是让宾馆的服务员将刚才打乱的酒席撤下，重新按着原样再摆了一桌。这时候，只看了不到三分之一日记译本的罗四维眼角肌rou突然开始抖动，随后他合上了日记本，对着马老板说道：“这个日记和译本我要带回去看一天，一天之后再答复你，可以吗？”

    马老板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罗先生，不系偶不相信你，实在是这本日记和译本对偶来说十分重要……这样啦，偶在这里开一个房间，你们都在房间里看啦。日记不可以带离房间，这个可以吗？”

    “可以……”罗四维没有丝毫犹豫，当下他也不吃饭了。带着吴老二和车前子，拿上了日记和译本，跟着马萧林的秘书离开了包房。在马老板旁边开了一个房间，三个人进去之后，罗老四端着译本和日记比对了起来。

    吴老二有些意外的说道：“老四，你也能看懂这些洋字码了？看不出来啊，几十岁的人了，活到老学到老……”

    “当年我想过去找沈炼兄弟，出了一年国，沈炼人没找到，英文却学会了。前几年学这玩意儿的不好，我就一直没漏……”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四维突然顿了一下，随后他转头看向吴老二，说道：“吴老二，你听说过古楼兰国的上元将军赛元威吗？”

    听到吴老二突然提到了这个人，吴老二眨巴眨巴眼睛，说道：“知道……赛元威，古楼兰国的祭祀出身。十六岁的时候，古楼兰的大祭司退位，将位置让给了他。赛元威做了两年大祭司之后，又向楼兰国王毛遂自荐做了将军。

    当年带领了五百人，大破了靡元、车师联军八千人。除了战死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成了他的俘虏。这个赛元威将所有的俘虏全部杀掉，活活挖掉了他们的眼睛、舌头和鼻子之后，这才砍下了脑袋，作为礼物交给了楼兰国王。

    没有想到这一下子吓坏了楼兰国王，以为赛元威利用这些死人向自己示威，想要挑战他的王权。这位楼兰国王收缴了赛元威的军权，然后以将公主许配给他的名义，将赛元威招到了王宫。下毒没有效果之后，国王索性召唤出来埋伏好的士兵。加上新大祭司的诅咒。就是这样，也废掉了八十个人的性命，这才将赛元威杀死。

    赛元威死后，国王突然得了无名热，痛苦挣扎了八十天之后，这才死去。死之前一直叫喊赛元威是个魔鬼……你说的就是这个人吧？”

    “是，到底是吴老二，这样的事情也就你知道……”说话的时候，罗四维将译本拿到了吴老二的面前，指着当中的一行字，说道：“这个赛元威就是须弥国度的王子，当年须弥国度遭受天谴灭国之后，楼兰王带着人马到了须弥国度王梁，本来想要拿走须弥国收藏的财宝。没有想到却救下了唯一一个活人——须弥国度的王子，当时他才两三岁。楼兰国王将他抱了回去，交给了大祭司收养……”

    “结果养出来这么一只白眼狼出来……”车前子接了一句，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老罗，你看的怎么样了？干还是不干？我觉得吧，你天下盗墓魁首，天天烧锅炉可惜了的……”

    罗四维苦笑了一声，随后他盯着手里的译本开始发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房门，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我说，兄弟你在里面吗？哥哥我去医院了，他们说你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听到了孙德胜的声音，车前子直接过去打开了房门，见到孙胖子搂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马老板的手下有些忌讳这个年轻人，看到了这人出现之后，纷纷让开不敢阻拦。

    看到了小道士之后，孙德胜笑嘻嘻的说道：“哥哥我来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兄弟车前子了，小马你得叫叔叔。兄弟，这是我一个晚辈，马萧林……”

    年轻人一张嘴便是浓厚的广东话，车前子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他愣了一下之后，对着孙德胜说道：“胖子，这孙子不是小时候的马萧林吗？他嬉皮笑脸的，这是不是在骂我？”

    “还是兄弟你眼睛毒，可不就是马萧林马主席吗……”孙德胜哈哈一笑，看到了屋子里的吴老二和罗四维之后，冲着他们两个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们忙你们的，哥们儿我就过来看一眼我兄弟车前子，他没事就好……”

    “孙同志你回来了……”见到孙德胜出现，吴老二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边走边说道：“上头村的事情这么快就结束了？这是不放心车前子兄弟跟着我？我们俩一个爸爸，这么可能亏着我兄弟？”

    “等等，你们俩一个爸爸……”孙德胜愣了一下，随后他看了一眼车前子，又对比了他和吴老二的相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吴老二说道：“你认了我们家吴主任当干爹了，是吧？吓我一跳，真以为吴主任是不是喝多了……”

    “孙同志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啊……”吴老二假装生气，随后哈哈一笑，指着屋子里的罗四维，说道：“我再给你介绍一个能人，听说过盗墓魁首罗家吗？这位就是最后一位罗海山——罗四维……”

    听到了罗四维的名字，孙德胜的眼前一亮。随后他一把推开了吴老二，笑眯眯的走到了正在紧皱眉头，盯着译本的罗四维，说道：“我早就听说罗四爷您的大名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上一见。今天终于见面了……那没的说，得喝一顿庆祝庆祝啊，马萧林，和你爸爸说，就说你要请客，让他出点钱……和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马萧林，同雷老豆讲，就话雷要请人食饭，叫踞罗滴私己钱出黎啦……”

    年轻版的马萧林这才听明白，他点头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门口，看样子真去管他爸爸要钱了。想不到那么鸡贼的马萧林，年轻的时候也败过家……

    看着马萧林离开，孙德胜又转身对着罗四维说道：“罗四爷，去年哥们儿我还说，要是当年的罗家还——这是须弥国度？不是我说，四爷您不是要接一九一一年，威尔逊探险队的复盘吧……”

    原本罗四维根本不搭理孙德胜，可是听到了他这句话之后，罗老四先是仔细看了一眼译本上的内容，随后抬头看了孙胖子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是威尔逊探险队出来的？译本上没写这一段……”

    孙德胜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说道：“这是去年，香江百富达拍卖行拍卖出来的无名探险日记本。当时定的拍卖金额是十万港币，不过当时因为没有人竞价流拍了。经过物主同意，开始金额向下竞标。最后以六万五千元的价格，被匿名收藏家买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德胜古怪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这本日记被证实，是一九一一年，威尔逊男爵手写的探险日记。日记被重新估价，因为牵扯到一个神秘的西域宝藏，最终估价在一百六十三万五千港币。那位贱卖了宝物的物主，就是因为这个，打官司状告百富达拍卖行商业欺诈。虽然最后百富达打赢了官司，可是因为失去了口碑，最后还是倒闭了……要是顺着这条线想的话，那您就是在打威尔逊探险队的主意……”

    罗四维感觉到了孙德胜话里似乎有问题，他心里都是刚刚看过的日记和译本，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这个胖子话里的破绽在哪里。不过自从孙德胜出现，罗四维便一直心神不宁的无法集中精神。

    罗四维转头看向吴老二，说道：“看不出来你的朋友也是藏龙卧虎，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不要打扰我办正经事……”

    听到罗四维赶人，孙德胜也不生气，他笑嘻嘻的拉住了要发火的车前子，拉着自己的小兄弟走到了门外，这才笑嘻嘻的说道：“本来想着让兄弟你休息几天的，想不到你给自己找了活干……哥哥我猜猜啊，是马萧林他爹用这个把你们诓来的吧？被那么看我，咱们那个时候，老马和我聊过这一段，他年轻的时候，他爸爸买到了威尔逊男爵的探险日记。然后这个老老马重新组织了一支探险队，进入沙漠去寻找那个什么须弥国度……”

    车前子想不到能重叠这件事，当下他忍不住说道：“后来呢？找到那个须弥国度了吗？”

    孙德胜摇了摇头，说道：“找没找到不知道，老老马的探险队一去不回头，探险队十六个人全部失踪。这才让老马有机会提前继承了他爸爸的万贯家业……后来老马也想过重新组织探险队来寻找他爸爸，不过后来知道了他爸爸回来之后，家产的归属还是个未知数，老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了孙德胜的话，车前子瞪大了眼睛，说道：“那我得拦着一点罗四维了，不管怎么说他也吓唬了我好几年，吓尿的褥子都多少条了。这样的人，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这时候，孙胖子突然来了一句，说道：“兄弟，我们出现改变了历史。当初马萧林给我看过他爸爸探险队的名单，里面没有罗四维，也没有吴老二……”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车前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之后，说道：“胖子，你的意思是说，这次马萧林会因祸得福，咱们拦住了他爸爸……”

    “兄弟，你想的太多了……”孙德胜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随后继续说道：“不是我说，兴许有了罗四维加入，这次真的可以破解须弥国度之谜……当初马萧林和哥哥我说这个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须弥国度里有可以毁天灭地的神秘武器，就是有了这个，须弥国才遭到了天谴灭国的……”

    车前子对孙德胜的话很不以为然，他撇了撇嘴，说道：“胖子你就吹牛x吧，你怎么不说须弥国弄到了原子弹？还天谴？看看你们家吴主任，人也算是人形核武器了吧？天谴过他吗？你们家吴主任不遣天就不错了……”

    孙胖子哈哈一笑，随后他突然转身，伸手将在门内偷听的吴老二拽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臊眉搭眼的吴老二，说道：“二哥，你不是说和我们家车前子是一个爸爸生出来的吗？你的不就是他的吗？那还偷听什么？光明正大的听就好了……”

    吴老二干笑了一声，说道：“论起来咱们三个都是兄弟，我这不是好奇你们哥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得带上我啊……”

    “可不是好事嘛……”孙德胜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我们哥俩准备让你占个便宜，要是罗四爷真打算闯一闯须弥国度的话，那算上我们哥俩一份子。不是我说，到时候你们的马老板就偷着乐去吧。回老家看看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听到了孙德胜的话，吴老二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没听说罗老四要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一阵拍桌子的声音，随后又传来罗四维破口大骂：“胡说八道！去你奶奶的！又把屎盆子往我们罗家人头上扣！人都找不到了，凭什么说是罗冢搞的鬼？真是他干的话，一个人也跑不了……”

    说话的时候，罗四维捧着日记本和译本走了出来。他看也不看孙德胜，直接对着吴老二说道：“吴老二，有没有胆子跟着我跑一趟沙漠？不管马老板给多少钱，我一个子儿都不要，都是你的……”

    “老四，我刚刚还说你不打算争这笔钱的，结果就啪啪打脸了……”吴老二苦笑了一声之后，又看了一眼孙德胜身后的车前子，他眼珠子转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那行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你跑一趟。不过一会怎么和马老板谈，老四你不要插嘴。都是——孙同志去谈，人家有经验，又是马家少爷的朋友。他张嘴比你我都要靠谱……”

    谁去谈这个无所谓了，罗四维虽然不怎么待见这个胖子，不过只要能给罗冢平反，谁去谈真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