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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提前离开。 很可惜,不能再和队友共处一个晚上了。 “加个好友吗?以后方便组队。”她正在惆怅的时候,叹息调出面板问她。 追雪干净利落地加了好友。 两人在三楼房主人的卧室里翻出两件长袍和两套银质的面具,穿戴好后,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之中,脸上戴着长长的鸟嘴面具——看起来,像是两只乌鸦。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的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追雪沉思片刻,决定先去天台。走到门口,她发现白天夹在门缝中的布条还在那里。 “居然没有人上来?”她诧异道。 她明明告诉那些人,天台上有线索的,是她的话太不可信,还是那些人反侦察能力特别强,来过又走了之后还能把布条放回原位? “你一出手就干掉了他们一个人……”叹息打开门说,“换了谁,大概也要想想你的话是不是可以相信的。” “但我以为他们至少会来看一看……”追雪摇头,“我不信十几个人看到天台上的东西以后,一个进去的人都没有。” 她离开的时候又没锁门,只是将门虚掩,虽然现实生活中她如果看到天台上那副景象,肯定会转身走人立刻报警。但这是逃生游戏,怎么会没有人去看呢? “谁知道呢。”叹息说着。 夜间的天台与他们白天看到的大不一样。 天台正中燃着一堆篝火,几个黑衣人围坐在火堆旁。篝火熊熊燃烧着,却没有照亮他们的面孔。 “来了?”一个人转头看向他们。火光映照出他的侧影,追雪看到对方的脸上也戴着长长的鸟嘴面具。 “为什么不来呢?”叹息反问。他在追雪的手心里画了个叉叉,追雪挠了挠他的手心表示明白。 “他们已经走了……”那人说道,“他们的消息倒很灵通,留下我们在这里等死。” 楼下传来女人的嚎哭声:“救救我的孩子,谁能救救我的孩子……” 一人猛地站起身,他的衣角在火堆旁掠过,火苗没有丝毫颤动。“不能再等了,主教和神父都死了,我们都是罪人,神会饶恕我们吗?” “没错……”另外一人也站起身,“一切都是徒劳的,忏悔没有用处,祈祷也没有用处,我们应该离开这里。” 黑衣人们站起身,一个接一个地走下楼梯。他们走得很快,却几乎没有脚步声,仿佛是在黑夜里飘荡的幽灵。 快到一楼时,女人凄厉的叫声更加清晰了。带头的一人忽然回头,让过几人之后,拦住了追雪和叹息。 “你们不是和我们在一起的人,你们是谁?” 追雪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你们是谁?” 那人向他们扑来,速度极快,追雪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勉强拉着叹息躲开。 那人的鸟嘴面具中发出古怪的笑声:“果然是骗子,去死,你们都该去死!”他挥拳砸向追雪,追雪用木棍挡了一下,木棍被砸成了碎渣。 追雪:“……”这是什么豆腐渣!她这可是在主人房间里拆的凳子腿,居然一碰就碎? “跑!”她猛地跳起,双手攀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地跳向黑衣人,正踢中那人的胸口,那人踉跄几步,与另外几个黑衣人摔成一团,她趁机拉起叹息,往门口冲去。 经过一个房间时,她看到穿着白麻布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口,微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快跑啊!”追雪来不及多说,只是冲她喊了一声。 “上帝保佑你们,再见。”女人走到走廊中,灯光在她身前投下长长的影子。追雪顾不得再劝她,拉着叹息继续逃命。 黑衣人们的速度很快,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追雪已经开始盘算,她能够拦住那些人几秒钟,这几秒的时间够不够叹息跑出门去…… 身后响起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女人凄厉的叫声在走廊里回荡,“为什么要抛下我们,为什么不带上我的孩子!” “既然我的孩子不能去天堂,我就带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此时追雪已经跑到门口,叹息跟在她身后。白天里紧锁的大门此时敞开着,外面是黑漆漆的夜色,看不见任何景物,敞开的门好似巨兽的血盆大口,等着无辜的羔羊将自己葬进坟墓。 追雪站在门口,向走廊里面望去。 白麻裙女人的身周缠绕着黑气,黑衣人们在她脚下不停地哀嚎,追雪隐约看到,其中一个人的面具落下,脸色泛着青紫,似乎已经被传染了。 “放我们走……”一个黑衣人呻吟道。 女人干净利落地踩断了他的脖子。 她身周的黑气渐渐散去。她俯身抱起她的婴儿,脸上带着微笑,背后昏暗的油灯给她的侧影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边,“无论你去哪里,我陪着你,我的孩子,即便是地狱。” “谢谢你们,再见。”她转头看向追雪,说出最后一句话,闪身走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婴儿没有来得及受洗,教会的人全部死去,没有人为它祈祷。所以作为母亲,她想杀死这些黑衣人。 第11章 安床 在那个女人走进房间之后,黑暗从走廊的尽头开始蔓延。如同污水之中滴入漆黑的墨汁,虽然原本便是一片浑浊,但墨色依旧迅速地浸染开去,将一切笼入它冰冷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