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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溯没多想就去了办公室。 梁美岚也是被梁展展拉来参加party的,但包厢里面孩子太多太吵,她只是进去坐了下就回了办公室。 程溯过来的时候,池锐也还在。 “干妈。”程溯关上门,走到梁美岚面前。 梁美岚轻扫了眼他的手臂,没有马上说话,接了旁边的保镖递来的火,吸了好几口烟才慢慢道: “明天开始你回钻豪,这边有阿锐就行了。” 池锐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别啊干妈,我——” “就这样。” “……” 池锐很莫名,明明刚刚还在聊周珩,怎么程溯来了就突然提起了调职。 办公室气氛一时陷入寂静压抑。 “我能知道原因吗。”片刻后,程溯问。 “原因?”梁美岚轻轻笑,“阿溯,当你开始问我要原因,这就是原因。” 从18岁出来做事那天起,程溯和池锐就是梁美岚最忠诚的孩子,他们只会无条件服从梁美岚的决定。 可现在,程溯变了。 那天梁美岚在车里已经看到他对着学校门口持续走神,晚上刚到会所又撞见他和一个姑娘离开。 看到他当时看那姑娘的眼神,梁美岚便已经明白了所有。 她养大的这个铁石心肠的孩子,竟也有了软肋。 “那边最近不太平,警察总上门,你回去管管。”梁美岚喝了口茶,轻描淡写。 程溯知道自己没有反对的余地,事实上,在名臻还是在钻豪,对他而言本没有区别。 可能是因为这里有路知宜,他才会多了些不同的感情。 毕竟调回城东,和城南距离遥远,和路知宜也会隔得更远。 原本他们的关系就在修补中,如果再加上距离障碍…… 可程溯没得选。 他按下情绪,淡淡回:“好。” 等程溯和池锐离开,跟着梁美岚的保镖才不解地问: “溯哥在名臻管得挺好的,为什么又把他调回去?”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梁美岚点灭烟头,早已看穿程溯最近的反常,“他今天敢为了一个女人把周珩压在天台,明天就敢为了她命都不要。” 梁美岚叹了口气,凝视窗外,许久后才伤感地叹了句:“父子俩都一样。” 保镖听不懂后面的话,但也不便多问。手机这时突然响,保镖看了一眼,递给梁美岚,“岚姨,是周全生。” 周全生是周珩的父亲。 电话里,周全生语气急切讨好,“岚姨,我儿子不懂规矩,这事儿你看还有没有余地,咱们可以商量。” 梁美岚早已不管江湖事,平日里店里发生点小恩怨都主张尽量和平解决,就算是最初和周珩发生冲突时,也是让程溯先回避。 但如今却有人踩在她头上跟自己的干儿子玩起了阴的。 俗话说,先撩者贱。 “周老板。”梁美岚一秒切换脸色,平和地笑了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这样岚姨,你干儿子那边需要多少赔偿,我可以给钱,但别把周珩抓进去,这玩笑开不得,要判刑的。” 梁美岚皱了皱眉,“周珩进去了?” 明明她只是吩咐了几个人,对周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周全生却以为梁美岚在装傻,“岚姨,如果不是你开口,能惊动省厅的人?这事儿算我求你,放周珩一马,回头让他亲自给你干儿子斟茶认错行不行?” 周全生寥寥几句话,梁美岚便明白了一切。 “这事我没办法。”梁美岚回周全生,“你儿子踢到铁板了,既然不懂规矩,正好让警察好好教教他什么叫规矩。免得以后出来断个手脚的,可怪不了别人。” 挂了电话,梁美岚凝神片刻,忽地笑。 ——省厅的人。 他们动作倒是比自己还快。 - 梁美岚第二天就让人给程溯送来了城东的新住址。 程溯搬来城南三个多月,终于还是到了离开的时候。 和过去不同的是,向来冷心冷情的他,这次竟然也会生出几分留恋和不舍。 但不舍的不是房子,不是地方,不过是这里的一切都有路知宜的影子罢了。 他们在这里认识,在这里靠近,无数个夜晚,一起吹风,一起讲题,一起聊天。 这里有太多属于他们的回忆,带不走,只能在心里默默道别。 离开之前,程溯给路知宜打了个电话。 无法接通。 想着可能是在睡觉,又或是忙别的,程溯并没在意。 可等到晚上,他人已经搬到了城东的新家,再联系路知宜,还是无法接通。 程溯一时乱想,以为路知宜拉黑了他,找来胡晓宇的电话打过去,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莫名的不对劲。 程溯耐着性子等到第二天,继续打,始终联系不上路知宜。 程溯再也坐不住,当即开车去了那天送路知宜回去的小区。 可别墅区管理严格,没有业主卡和人脸认证无法进入。 程溯进不去,其实进去了也不知道路知宜住在哪栋。 他坐在车里,第一次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恐慌感。 好像抓在手里的流沙从指缝里一点点滑落,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