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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 男人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找人?”现如今的宋清欢,只是听到这两个字,便知道,又是来寻她爷爷的,便也开了口:“客官来此,是为了寻我爷爷?” “你爷爷?”男人的眉头,微微的一挑。 “我的爷爷,便是这河广客栈的老掌柜,宋远。”宋清欢唇角噙笑,轻声回答。 说出的话,自带了几分得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以宋远所做过的事情而感到自豪和得意。 或许,是因为她彻底的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亦或者是,她从心底里对宋远这个人的佩服。 在没有来这里之前,她想象中的武林江湖,就该是打打杀杀,充满了血雨腥风,人们会为了一些小事而争得头破血流,也可以仗剑天涯,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 可到了这里之后,她才明白,世间之事,哪里有那么多的非黑即白? 只是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而拼尽了自己的全力。 有的人,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会损害旁人的利益,而有的人,却不会。 “原来是宋前辈的孙女儿,”男人听了这话,这才又打量了宋清欢好几眼,“想不到,宋前辈的孙女儿,竟成了河广客栈的新掌柜。” “爷爷去了,可这客栈却不能关门,所以,我便接了过来。”宋清欢不去在意他眼中的惊讶,兀自回答。 闻言,男人当即追问:“小娘子,你方才所言,去了,是何意?” “我家掌柜的意思便是,老掌柜,已经不在人世了。”不待宋清欢再多言,姜半夏便站在她身旁,替她说出了答案。 她的一句话,又让男人将目光转了过来。 那双精明的眼,在姜半夏的身上打量了许久,才道:“这位小娘子看着有点儿面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 一番话,若是换成是个年轻的男人这样说,只怕会被人骂成是登徒浪子,可如今,却是从一个天命之年的男人口中说出,含义却不一样了。 姜半夏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皱眉,正欲说话,一只手,却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随即,宋清欢的声音响起,“客官这话说得好生没理,你既说,看着她眼熟,又不知她名字,不是自相矛盾吗?” 可男人并没有管宋清欢说了什么,一双眼睛,依旧落在姜半夏的身上。 良久,他才开口,很肯定的说道:“方才,在店里斗百草的人,是你。” “是我,”姜半夏看着男人,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错觉,但她的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前辈认识我?” “不认识,”男人摇摇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摇摇头,才道:“只是小娘子很像我一个故人罢了。” 眼见着话题从宋远的身上,扯到了姜半夏的身上,宋清欢生怕姜半夏的秘密会被捅了出来,便又赶忙转移了话题,“客官来此,找我爷爷,所谓何事?” “为他治病。”男人的回答,却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可是这四个字里,却隐隐包含了太多东西。 “我跟在老掌柜身边几年,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隐疾。”姜半夏听了他的话,又开口道。 “小娘子,你可想听故事?”男人并没有理会姜半夏,而是看向了宋清欢,对她开了口。 “洗耳恭听。”宋清欢点点头,又同姜半夏,还有周行一起,坐在了他的对面,等着他说起自己的往事。 可等三人坐好了,男人却不高兴了。 他看着宋清欢,皱眉道:“小娘子,这河广客栈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想要听故事,便是一壶酒,也不愿备下?” “我们连前辈的底细都不清楚,怎好称为客人?”听着男人语气里的不悦,周行倒是主动说话了。 “哈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没想到,这河广客栈里,竟还有这样有趣的三个后辈。”男人听了周行的话,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良久,他才说道:“我就是姜隐白。” 此话一出,姜半夏和周行的脸上,都有些许的震惊。 唯独宋清欢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听到姜隐白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个名字究竟意味着什么,故而显得一脸茫然。 “你就是多年前,从江湖上消失的百草医仙姜隐白?”姜半夏看着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激动。 “看着不像?”姜隐白挑了挑眉头。 “听闻,百草医仙姜隐白,早已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周行微微抬眸,看着姜隐白,眼神中多了几分戒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消失,现在却又突然出现?” 既是在河广客栈的事情,周行到底更加上心,故而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冰冷不少。 “唉,你们还年轻,对于从前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姜隐白也不生气,只是说道:“当年,我与宋前辈,是在蜀中九皇山认识的。” “如此说来,客官与爷爷果真是旧识。”宋清欢站起身,走到柜台后面,从柜台后的架子上拿了一壶酒下来,又拿了四个白瓷酒杯,回到桌旁,“这要听故事,还是得配上一杯酒,如此才有意思。” 素手拍开酒壶的封口,捧着酒壶,将壶中的酒水倒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