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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松子做什么?”姜半夏不解。 “方才赵掌柜不是送来了一只天鹅吗?我给你和周行哥哥做一道松香天鹅。”宋清欢又笑着说道。 听到又有吃的,姜半夏也不迟疑,赶忙跑到厨房里去,将那半袋松子拿了出来。 开了口的松子,捏在指尖,用指甲轻轻一掰,便剥出一个洁白的松子仁。 将剥好的松子仁拿到厨房去,宋清欢又将那只天鹅杀了,放干净了血,用热水褪去了天鹅身上的毛,再把脏器挖出来,最后,又将天鹅给剔去了骨头和皮,只剩下纯rou。 她又将那些天鹅rou切成了极小的rou粒,同时,又将荸荠、香芹、香菇、独头蒜、腊肠也切成了比绿豆还小的碎粒。 将切碎的天鹅rou热油下锅,再倒入高浓度的白酒,天鹅rou到底是野味儿,下锅之时,经过热油炒出来的腥气要比普通的鹅rou要重了许多。 但是经过高浓度的白酒一烹,腥味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rou香。 等天鹅rou翻炒出香味,然后再倒入提前备下的那些香菇、腊肠,以及在油中浸熟的松子仁,再撒上酱和香油,出锅之前,才倒入香芹粒以及炸好的米花。 最后,再用烫熟的白菜叶子,将炒好的松香天鹅包裹起来,系上一根葱叶,做成菜包。 刚做完这道菜,已是傍晚,院子里,忽然响起青瓦摔碎的声音。 听得院中传来的异响,宋清欢和姜半夏赶忙跑了出去。 等她们两人到院子里的同时,周行也到了。 可地上,除了一片摔碎的瓦,再没有半个人影。 宋清欢抬头,往屋顶上看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有夕阳余晖,映着白墙青瓦。 “许是野猫把这瓦给蹬了下来,别管了,准备吃饭。”她说道。 可身旁的周行和姜半夏,脸色却突然变得沉重。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才听姜半夏说道:“掌柜的,只怕咱们厨房里的那盘松香天鹅,已经不在了。” “啊?”宋清欢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听到响声之后便来了院子中,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应该没有人能去厨房端走那盘菜吧?” “若是换做旁人,自然不能做到,但是放眼整个江湖,却有一人能做到这样。”姜半夏紧紧地将宋清欢护在自己的身后,又抬起头,朝着屋顶上看了一眼,朗声说道:“客人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宋清欢只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屋顶上飞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她的面前。 却是一个年轻的郎君,生的白白净净,瘦高的身材,一身白衣在他身上,白白的多了几分书卷气。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就那样静静站在夕阳的余晖里,看着便是一个极好相处的。 而他手中,端着的正是宋清欢刚做好的那盘松香天鹅。 “小娘子,莫要这般看着我,我会害羞。”他完全忽视了周行和姜半夏,一双眼睛看着宋清欢,忽而便笑出了声。 被他这样一说,宋清欢回过神来,才又追问道:“你刚才从房顶上跳下来的时候,用的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 “怎么,小娘子对这些事情好奇?”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得意的对宋清欢招了招手,“这样吧,小娘子,你拜我为师,你给我做饭,我教你轻功,如何?” “不如何,”宋清欢上前,从他的手中抢回了那盘松香天鹅,嘟囔道:“我忙活了那么久,才做出的这盘松香天鹅,竟被你抢了去,拿来吧你。” 眼见着宋清欢走到那男人面前时,姜半夏和周行的脸上都有些担心,但那男人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宋清欢的意思。 尤其是看见宋清欢轻而易举的便从他的手中抢走了盘子的时候,他们更加相信了。 若是那男人真的有伤害宋清欢的意思,她根本不可能近到他的身。 “诶,小娘子,不就是一盘菜吗?咱们一起吃,如何?”男人又继续和宋清欢打着商量。 宋清欢端着盘子,又看了他一眼,才说道:“来者皆是客,既然你来了河广客栈,那就是河广客栈的客人,请吧。” “掌柜的……”姜半夏听她这样说,又想开口阻止。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是来吃饭的,绝对不做其他事情。”那男人看着姜半夏,挑眉一笑,“再怎么说,我也不敢在河广客站动手,更何况,这里还有……” 说到此处,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了周行。 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会换来周行的其他反应,却没想到,周行根本就不理他,反倒是在同宋清欢一起,讨论那盘松香天鹅菜包。 天鹅rou被剁碎之后,混合着松子仁的松香,炸糯米花的酥脆,还有荸荠的清甜,腊肠的甜香,多种味道,都在舌尖炸开,裹在外面的白菜叶子,又吸走了多余的油脂,实在是难得。 “周行哥哥,你觉得这松香天鹅味道如何?”宋清欢见他吃了,又殷切追问。 “自然是极好的,”周行还没有回答,那男人又开了口,“小娘子,让我帮你品尝,我对这些更懂。” “不必你说,我也知道这天鹅rou极好,”宋清欢得意的挑了挑眉头,“世人常言:闻得天鹅香,神仙也断肠。你今日来啊,算是赶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