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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那位嫡兄,曲砚舟。 二女出了马车,丁绍策扬起唇角来,他向曲锦萱揖了下手:倒不知小嫂子也在,二位这是欲往何处去? 乐阳余怒未消:丁绍策,你适可而止,我话还说得不够清楚么?还老跟着我作甚? 丁绍策笑得一脸无辜:在下来这国子监探师,适才在门口偶遇砚舟兄,便与砚舟兄闲话几句,将好见了县主的马车并非是跟踪县主的,砚舟兄可作证。 乐阳噎了下。 曲锦萱向曲砚舟福了福身:兄长。 往日面对曲锦萱,曲砚舟那张脸上,向来都是无甚表情的,可今日,他却盯了曲锦萱好半晌也不应,眼中沉沉,神情莫测。 就在曲锦萱被盯得极不自在的边缘,他才颔了首:往何处去? 曲锦萱答道:准备回府。 曲砚舟又有了一瞬沉默,随即,突兀地问了句:他待你可好? 这突如其来的关切之语,曲锦萱过了两息才反应过来。 她红着脸,羞赧地点了点头:夫君待我很好,兄长不必记挂。 曲砚舟眼眸微闪,下颌似是往回收了收,唇也莫名绷紧了些。 一旁,丁绍策正因为劣迹累累,而被乐阳翻着旧帐,质疑起他方才那话的真实与否。 丁绍策哭笑不得,只得再度求助曲砚舟:砚舟兄,你可得和县主好好解释一下,证明一下我的清白。 曲砚舟这才把目光从曲锦萱脸上挪开,去替丁绍策作证:方才,曲某确与丁兄在这门口遇见,闲话已有半盏茶的间隔。 对于丁绍策的朋友,乐阳向来都以狐朋狗友论之,方想嗤几句,又顾着这是曲锦萱的兄长,而悻悻作罢,勉强信了曲砚舟的话。可也止于此罢了,面对丁绍策死缠烂打找的各种话题,她一概不理,转身便回了马车。 热脸贴了冷屁股,丁绍策苦笑一声,又不敢跟上去,只得转而与曲锦萱叙起话来:姜兄可是今日出发去宁源的? 提起姜洵,曲锦萱的心立即揪紧了,她求助似地看像丁绍策:听闻宁源洪灾泛滥,夫君这回去 丁绍策倒是笑得豁达:小嫂子不必担心,姜兄是个能人,这洪患他会处理好的,亦会平安归来的。 曲锦萱这才略略安了些心。 寒暄几句、相继作别后,曲锦萱在临上马车前,留意了下嫡兄行进的方向,眼中若有所思。 这时候回府,九成,是为了嫡姐的事。 --- 与此同时,东宫。 确如桑晴之前的猜想,现在的曲檀柔,确实是绝望得发狂。 自入了东宫后,曲檀柔仗着魏言安的宠爱,就连两位侧妃,她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可一朝变故突生,昔日眼高于底,趾高气昂的曲承微,却一下子成人人掩鼻避之的怪物,这样的落差,险些让曲檀柔发了疯。 寝殿外,见蔻儿回来,玉枝如释重负,连忙小跑上去追问道:如何? 蔻儿摇摇头,反问她一句:小主可好些了? 这话才说完,二人就听到殿内传出一连串清脆的碎瓷声。 玉枝吓到上牙打着下牙:小主疯了似的,不停在打砸东西,方才有个进去收拾的小宫女,又被小主拿花瓶砸得满头是血,刚抬走没多久,眼下人还不知是死是活呢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你说咱们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好怕小主又发狠,把咱们俩也砸个半死。 似是应着她这句话似的,下一息,殿内便传来高亢的、歇斯底里的吼叫:人呢?人都死哪去了?蔻儿玉枝,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听到这声唤,二婢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蔻儿也是吓得脸色发白,她咽了口唾沫,安慰道:不会的,咱们到底是从曲府跟来的的,又是贴身伺候小主的虽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可也只能咬着牙安慰道:别怕,小主方才铁定是失手罢了,不是有意的。 语罢,二婢解下罩在口鼻处的布巾,深呼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后,才摒着呼吸、战战兢兢地入了殿内。 甫一踏入殿内,空气中那股浓烈弥漫着的恶臭,与燃了满室的几种熏香混合交织在一起,浮着的烟雾朝人兜脸盖过来,钻进鼻子里,送入咽下,搅动着胃肠。 玉枝没能忍住,顿时干呕了一声。 死蹄子,连你也敢嫌弃我?一室狼藉中,曲檀柔的眼刀,并着这尖锐的声音刮过二婢的耳侧,二人惧是出了一身冷汗。 蔻儿连忙上前道:小主消消气,玉枝是午膳用多了,方才又快跑了几步,才、才这样的解释几句后,她立马又接着道:老爷和夫人差人带了话来,奴婢跟小主说说? 嘭的一声,是曲檀柔又砸了只的鲤纹蹲杯,碎瓷迸到蔻儿小腿上。刺痛之下,蔻儿咬着牙没有出声。 曲檀柔双目火球一般,瞪向蔻儿:那你倒是说啊,磨蹭什么! 蔻儿缩了缩肩:老爷夫人,说是让您回忆下,近来是否接触过何等有异之物,譬如入腹之物、衣着配饰之物 曲檀柔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问我? 蔻儿急忙回道:奴婢和玉枝都查过了,近来您的衣物、您入口的食物,都没瞧出有何不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