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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荡秋千,小腿挨不着地,小人儿在秋千上坐的稳稳的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我去推她,然后她咯咯的笑。她就信赖我,像个小跟班,跟在我的后面,闪着大眼睛。偶尔拉我的衣袖,她说:‘哥哥我饿了,瑶儿早上有给哥哥糖。’从那以后,她给我的糖果,我再也不敢吃,藏在口袋里,一次一次的塞还给她。 我很浅眠,从第一次被母亲摇醒开始。我从不做梦,那天夜里,却被噩梦惊醒。当我跑出来,她的屋子已经被烧起,佣人们逃窜,却始终没有看到她。我的心一惊。冲进屋里,她在哭,抽动着鼻子,小小的身子一下又一下的抖动。看见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小软软的身子冲进我怀来,头埋得深深地在哭泣。我把她抱出来,躲在熏黑的曼陀罗下,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很温暖,很在乎…… 她离开小岛的时候,我在曼陀罗丛里看她,她哭得脸都花了,一直一直的叫我的名字。我看着她离开,游船走的远远地,却始终走不出心底。 父亲的到来很突然,他看着我,清冷的对我说:“要做我的儿子,就必须强大。你母亲死的时候你没有哭,很好。”他点头,第一次对我笑。 我被送去最严格的学校,受最严格的教育,每一个时刻都在接受着艰苦的训练,废寝忘食。我想,我必须强大,只因为我自己。 某一天报纸写着鲜明的噩耗,我看着那熟悉的名字,想起那是瑶儿的父亲,那个小小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模糊,那双蔚蓝的眼却越发清醒。 第一次,我违背了父亲,逃离开保镖,来到拥挤的灵堂。我在角落看着她哭泣,她的头发变长,蔚蓝的眼睛哭得腥红。想起总是喊饿只要却只要吃糖的她。我摘下手表,在便利店里换走了所有的糖果。 一整天,我跟着她,最后,当人群散去,她一个人对着冰冷的墓碑,小小的身子哭着哭着晕了过去。悄悄地,我走近,我小心的抱着她,替她搽眼泪。我想,等我长大,让我来保护你。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放开她,放下一大袋糖果。一个女人走过来,她摇醒瑶儿,瑶儿看着身边那一大袋糖果,她哭着鼻子,眨眨眼,柔柔的说:“姑姑,瑶儿不喜欢吃糖了。” 我僵了僵,趁着天黑回到家里。迎接我的是三天的禁闭和饥饿,看着父亲冰冷的脸,我没有表情,他也没有…… 她很好找,找到杰克的新闻,就可以找到她。当有一天,同班的女生拿着杰克的光碟炫耀,她说:‘这是我表哥在伦敦偷拍的,这个魔术太精彩,他身边的小女孩真幸运。’我找她借了光碟,看到蜕变的更加美丽的蓝色眼睛。我找到那个女生说:“请把更多的光碟借给我。” 第二天,那个女生被退学。父亲找到我,他说:“当我的儿子,就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以为我恋爱了,于是想扼杀掉未开花的小苗。我像是工具,从母亲的手心,导向父亲的手心,不是谁的孩子,只是傀儡。 十五岁,我开始在公司游走,谈判桌上偶尔有我的身影,父亲对我的控制不再那么严厉,我却知道,一切只是个开始。当来到巴黎参加会议,知道她也在这里,当我同拥挤的人群一同在路上走时,我看见她在阳台上送来的微笑。我歌唱着,忘了所有喧哗。也忽视那楼底正同她挥手的亲人。 我想,她是对我笑的。我想,我正在强大。 她回来了,却不是时候。父亲依旧严厉,我的身边布满了眼线,我依旧只是傀儡。我抗拒着,却最终逃不开她的眼睛,看着她温暖的眼睛,我冰凉的心不只一次喊着‘我相信爱’。 当她拐着脚来到我面前,像是我最初看见小小的,摔倒的她的样子,可怜而亲切的表情,让我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和她在一起,是我最温暖的日子,我像在阳光里,好像真正活过来。她依赖我,像个孩子。我也愿意,如她所愿。 我只能加快着我的计划,用尽手段解决身边的眼线,瑶儿要安全,这是我唯一的想法。我一点一点侵吞着父亲的江山。 当一切到了收网的时候,那一天夜里,我来到母亲的墓碑,我说:“我替你报仇,找你的丈夫。再过两天,我将让他,一无所有。” 第二天,我向瑶儿求婚,她欣喜的像个跳蚤,哈哈大笑的在雨里奔跑。我撑起外套给她挡着雨,只想看她一生微笑。 黑暗是我的,阳光给她。 当我们欣喜的来到祖屋,里面的谈话却让我震惊。 她的母亲说:“你家莫谦多好,又帅又聪明,还能给你分担。你养儿子那么厉害,怎么同样是你的孩子,芯瑶这丫头就没那个出息。” 我听见父亲哈哈大笑,他说:“我们女儿是用来疼的,怎么能拿莫谦比。” 我从来没想过,机关算尽,却漏了,我们,是亲兄妹的可能…… 我只能茫然的像大门外走,带着疼痛…… 魔星…… 暗夜里三个奔跑的影子,在一声枪响中停了下来,其中背着芯瑶的黑衣男人,踉跄的摔倒在地上,大腿鲜血直流。 莫谦一个箭步,在他摔倒的瞬间,把芯瑶抱进怀里。他看了怀里禁闭着眼的人儿一眼,脸色一变,墨黑的眼凶厉的瞪着他们。无视剩下的两人手中拿出的尖刀。又发了两枪,同样是大腿的位置。三个黑衣人,转眼工夫都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哀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