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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因为这看似不经意的小变故,很多事情,却变得不可挽回了。最后再回想,童嘉总觉得,许多事情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阿狸骨架子小,说实话怀孕也没长什么rou,肚子里的怪怪却真是养得结实,整整在病房里耗了九个小时阿狸才生下孩子。她生了个很漂亮的女孩儿,还真能和方舞家的宝宝凑一对儿。 本来是喜事,童嘉一身汗喜滋滋地护着阿狸和孩子回产妇病房,却见朱小北红着眼站在门前一脸绝望的哆嗦。 见他那样子,童嘉心底一咯噔,就问:“怎么了乔家真来抢人了?” 朱小北红着眼摇头,眼底晦涩难当:“不是,你送阿狸去产房没多久,以梁哥突然喘不上气,紧急送进手术室了。”朱小北的话在这里哽住,顿了好一会已是颓然蹲在了地上,仰起脸茫然道:“怎么办?我怎么和阿狸交代?医生说抢救无效,我眼看着以梁哥被送进太平间!” 方舞说,乔以梁过世的事情绝对不能现在就让童阿狸知道,她才刚生完孩子啊!怎么受得了? 但是,心有灵犀啊!当童阿狸醒来,第一时间要看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乔以梁。童嘉他们硬顶了三天,找了无数借口不让她出产妇病房。但第四天,童阿狸还是知道了真相,她甚至没有哭,只是茫然的摇摇头,轻喃:“这是做梦。” 乔家全权处置了乔以梁的后事,乔以梁出殡那天,阿狸抱着孩子追在送葬队伍后始终不走,她哭着喊:“让我再看他一眼!让孩子亲眼看看她的父亲。”但乔家人丝毫没有给她机会,只是残忍的拒绝,毕竟,都已经上路了开棺也确实不吉利。 这一幕,却诡异的和几十年前方悦追着童志刚灵柩时的情形诡异的重叠了,所有的人都是静默沉重的,午夜梦回,连乔母都在感慨:“我,是不是错了。” 也就是那一年,童阿狸有了女儿呦呦,却,失去了她的乔以梁…… 第138章 番外:情到深处两相忘(一) “你说那个乔生真的是他?”朱小北拧着眉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以前乔三手书的资治通鉴,你看看这字迹是不是一样?” “可是!我亲眼看见他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亲眼看着他被蒙上白布推进太平间的啊!萧逸晨都哭了!” “被蒙上白布就是死透了么?当年我爷爷过世,奶奶给他盖着白布等医院的救护车来接,那时候晴缘就傻不愣登地拉了块白布也跟着躺在了爷爷身边。” “这事我知道,当时院子里都传开了,童婆婆是哭笑不得。”说着,两人都是一滞,童晴缘,当年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狠了,疯了,死了,这冤冤孽孽,竟然转眼也过去几年了…… 童嘉抹了把脸,笃定道,“我觉得,这个深居简出轰动艺术界的鬼才乔生,就是乔以梁。” “那三年过去了,他为什么不来找阿狸?阿狸一个人带着贝贝有多辛苦?难道他一点也不心疼么?”说着,朱小北眉头深拧,“难道,他知道阿狸失忆了,所以心灰意冷不想再打搅她们母女?可是,这说不通啊!” 当年,童阿狸追着灵车一路哭喊,只是想见乔以梁最后一面。乔以梁的墓前,她哭着跪了三天三夜,谁劝也不肯走,她更是说:“如果没有孩子,我现在就会随他一起去。”后来,童阿狸体竭昏迷在乔以梁的墓前,再等她醒来,就已经把什么都忘了。 医生说,当人受到生命难以承受的打击,可能会因为自我保护,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事情。 醒来后的童阿狸,连自己刚生下的女儿都不认得,后来也是闹乌龙,阿狸愣是认为自己的女儿是一夜情留下的产物,因为她不相信,她这种冷冰冰的性格会去爱谁,又有谁会来爱她。童嘉和朱小北摸摸鼻子,在实在无从解释的情况下,只好默认了这个说法。 “万一,乔以梁也失忆了呢?”童嘉叹着气,说出了一个大胆的可能性。 “怎么可能!” “我爸告诉我,乔以梁昏迷的那段时间,乔家一直在找脑科专家。而且,想当年,乔阿姨小产过一回,那次,她整整吃了一年素。可乔以梁过世,乔家照样大鱼大rou,你有看见乔阿姨吃斋念佛么?” “那乔阿姨至于么?阿狸都有孩子了!” “当年柳苑一直很照顾方悦母女,可她离世前九个月,却再没有去过一次方悦那里。你知道是为什么?” “老人家身体太差了,走不了路了?” “不是,是老人家找了五台山的道士来给阿狸看病,问阿狸的哑病能不能治好。当时那道士见到阿狸,说的话却不关乎阿狸的病情,而是指着哄着阿狸的乔以梁说,‘这两个孩子男孩命中忌金,女孩命属重金,一起的话轻则惹官非,重则其中一人会死。’这以后,柳苑就再也没去看过方悦了,乔母对阿狸的忌讳也是因此而来,再加上后来阿狸确实官司缠身,乔以梁又中了枪,她自己更加厌恶阿狸。但是她们没有问,也没有仔细听,那道士最后其实还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两孩子若是渡了那劫,必然吉人天相,恩爱百年。” “可是那个乔生,深居简出,媒体跟了他一年都没拍到一张照片,万一不是呢?那咱们不是白欢喜一场了么?再说了,这事情怎么和阿狸解释啊!” “你知道阿狸那天和我说什么了么?她说,哥,我可能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今天方舞问我怎么看待爱,我想了想,就觉得,低谷时依然想保护你,强大时依然迷恋你,才是爱。可是,我估计遇不着了吧。”说着,童嘉的眼底划过苦涩心疼,“小北,你不觉得,她在说的,是以梁么?她虽然选择性的忘记了过往的一切,但是她打心底深爱着那个男人,乔以梁的模样,就是她对男人的所有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