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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御,“御”的范围就是驾驶。驾驭之术在某些范畴上不仅仅是一种斗勇,更是一种斗智,甚至其中还包含着对运筹学、驾驭学、领导学方面的综合最优化。 欧洲中世纪后期,所有骑士自学徒起便学习的六种技艺也与我们大中华的六艺异曲同工。欧洲的六艺就是指剑术、骑术、游泳、矛术、棋艺、吟诗。其中,剑术、矛术、骑术是用来锻炼战斗力的。这也可见骑马在几百年以前就是一件培养贵族修养的事情。 但可惜童阿狸不会骑马,见着他们一个个从更衣室里换了骑马服出来,她依旧是来时的那身桃红色的蕾丝吊带裙。 江映秀踏着马靴过来,手里还嚣张地扬着马鞭,就见童阿狸这时将墨镜架在发顶上,搭着腿靠在马术大厅的按摩椅上悠闲得不得了。他扬着马鞭在她面前嚣张地一甩一扬,问她:“怎么不换身骑马装?一起骑马去啊!” 看着面前晃动的马鞭童阿狸半点表情也没有,淡稳地撇了撇嘴角,目光透着玻璃墙打量着马场,轻摇摇头,只说:“不会。” 见江映秀在单独和童阿狸说话,换了一身烈红骑马服的童晴缘忙笑着走了过来,也不看江映秀就直接拉住了童阿狸的手,极亲热道:“阿狸,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既然来了马场肯定要骑马的,来,跟我一起走,我的马是小母马,性子很乖的。” 第37章 童晴缘的马是一匹非常清秀的白色哈萨克马,头中等大,耳朵短,颈细长稍扬起,耆甲高,胸稍窄,后肢长呈现刀状。 如今的伊犁哈萨克州一带就是我们汉代西域的乌孙国。就在两千年多年前的西汉时代,汉武帝为了寻找良马派张骞三使西域,后来张骞得到的马可能就是这种哈萨克马的前身。你光只看到这匹马就会晓得童晴缘在童家是多么的受宠。 可童阿狸还是淡淡的,她浅浅一笑只淡看了童晴缘一眼,不置可否语气绵软道:“jiejie,这身红衣裳似乎不太适合你。” 童晴缘一愣也没想到童阿狸怎么突然扯这些,她再扭头,就见江映秀也似笑非笑地在点头,童晴缘心底一咯噔脸也有些白了。 跟在她后头出来的萧逸晨和潘时语也是怔了怔,他们两个可是一向针对童阿狸的,偏偏这回他们都是似有所悟,不约而同地暗自点头,真是一声都没吭。 童阿狸这话真是没心没肺一针见血。你想啊,童晴缘随她妈,虽然现在也就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但她长得就是一副纯良雅致的模样,这样白梅为骨的长相,怎么撑得起大红这样张狂的颜色?她穿红,说实话不丑,却也不漂亮,反而有点扬短避长,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思。 见到后头萧逸晨憋着笑,江映秀更是笑得张扬,他朝童晴缘抬了抬下巴,随意到:“阿狸说的挺对,以后,你还是少穿这么艳的红比较好。” 这一语落地,童晴缘的心就仿佛生生被刺了一刀,她怔忪当场。挑起祸端的童阿狸却没功夫笑。她来是因为见着了萧逸晨,就想瞧瞧能不能顺带碰上乔以梁。现在见到乔以梁不在这里,她再扫一眼马场上的人来马往,便摆摆手兴致缺缺道:“你们玩吧,我去随便逛逛。” 其实今天来马场,江映秀和萧逸晨本来就不是来骑马的。不过江映秀难得碰上童阿狸,兴致来了觉得有趣就想骑骑马消遣其实也不错。他是真想知道和童阿狸接触接触,也想知道这个半路童家小姐和正牌童家小姐在马术上能不能比个高低。 但好了,人家不和你玩。一句“不会”那么坦坦荡荡,谁就是笑话她也是反而跌份,她倒显得底气实足了。 童阿狸悠然走了,江映秀轻轻一哼,将手里明黄色的珐琅马鞭往身后跟着的服务生那儿一扔,一旁,萧逸晨顶着一副‘我早知道就会这样’的表情冷笑着跟过去,没好气地揶揄道:“晓得了吧,不领情的。” “傲才有趣。”江映秀也笑,眼底却有点冷。摆摆手跟着萧逸晨往一旁的综合服务区走,边走边问:“吴皓来了么?” “在一零三号房。”服务生答得毕恭毕敬,他在这里工作两年多了自然认得他们。这些个爷平时玩得有多扯淡多邪门他是真的见识过的。说实话,见着了这些个人他每回心里都是毛毛的,说白了就是权势压人,总让人没来由的畏惧。 萧逸晨听江映秀问一零三号房,心领神会一笑,手插进裤子口袋里问:“房里在玩什么呢?” “找了两个女的来,绑上了,正在下注。” “那过去吧。” 童晴缘见童阿狸先走了本来挺开心的,可结果江映秀也走了,她急得扬着马鞭就追出来了。但才跟上就听见江映秀讲吴皓,一零三这样的字眼,随之,童晴缘脚步一顿,乌黑的眼珠骨碌碌一转,垂眸,暗处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一刻,素雅的白梅也染了尘土。 再回头,她退了几步转身,招招手,揪着个见过童阿狸的服务生,递上小费,细细嘱咐了几句。 清秋马场是京城最大的马场,多大?亚洲最大的马术博物馆就是这儿。这里背依燕山余脉,万里长城蜿蜒其间,林木繁茂,空气清新,视野辽阔,而且设施齐全。 童阿狸知道乔以梁也常来这。那次从墓地回去,他们把车开去江边窝在车里听江涛的声音。她无聊拨弄他的手机,就见屏保里是一匹黑色的阿哈尔捷金马,那马的额头上一块菱形白印,体态匀称,威武膘悍。据乔以梁说,这种马性情还暴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