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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逢川问:“椒麻鸡,会不会很辣?我不怎么能吃辣。” 姜晴认真想了想:“应该不是很辣,我前男友他不能吃辣当时也吃了不少……” 他这次没接话,莫名缄默起来。姜晴浑然不觉,又突然说:“你不能吃辣?你前几天不是去那个兰园食坊了吗?我当时看到你了,但你可能没看到我,我记得你点黄焖鸡了呀,也是辣的。” 孟逢川面不改色地扯谎:“我看是推荐菜就点了,没想到那么辣。” 姜晴不疑有他:“没事,到时候你尝尝看嘛,不能吃就吃别的,我很能吃的,不会浪费。” 孟逢川淡笑,一本正经地说:“能吃好,能吃是福。” 她显然也有体重的苦恼,笑着说:“好什么呀,我就最近放纵一下。戏服里三层外三层的,腰一粗太明显,顾老师又得骂我。” 他觉得她这样很好,虽然才聊了不到一天,但看得出来,她过得不错。虽然少不了说顾夷明严厉,但看得出顾夷明对她这个徒弟极为爱护,她也并非是纯粹厌烦的口吻。 车子行驶在沿湖公路上,远处可见万里碧空连接清澄的湖水,让人心情舒畅。她用自己的手机连了车子的蓝牙,放周杰伦的歌,路上随处可见电瓶车,电瓶车上坐着的大多是年轻情侣。 姜晴靠在车窗旁,短暂出神,不禁想到上次来大理的光景。当时跟梁以霜一起,还有宋清鸿,以及梁以霜当时的男朋友。那时都还是学生,出行一趟都精打细算的,租了两辆“小绵羊”,戴着头盔环湖。 她并非怀念宋清鸿,只是怀念那个时候的无比轻松的自己,不像如今掺杂着步入社会的成年人的烦恼。 孟逢川看她盯着人家的电瓶车,不禁在心中想他是不是租错了车,问:“你想坐那个?” 姜晴果断摇头:“太晒了,上次坐过,回去都晒伤了,涂油彩脸疼。” 后来她就怕晒了,这几日虽然常在客栈里的院子里晒太阳,可也都是穿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再重蹈覆辙。 今天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到宋清鸿,明明刚分手后容易不可避免地想到前任的好,无限惋惜,她也想过,他们之间还是有不少好的回忆的,可她今天想的都是他的不好。 她爱磨蹭,尤其是出来旅游,每天出门之前都要犹豫穿什么,梁以霜更爱美,两个人凑在一起难免拖延时间。 记得就是在大理,有天她们俩下来晚了,宋清鸿和梁以霜的男朋友陆嘉时在大厅等着,陆嘉时好脾气地什么都没说,或许是习惯了。可宋清鸿非要说她几句,若是放在平时倒没什么,可毕竟是出来玩,非要搞得她好心情都没了,最后气得回击宋清鸿:你就没有过让我等的时候? 两人冷战了半路,虽然后来宋清鸿主动过来哄她了,可心情也坏了大半。此时难免拿孟逢川来做比较,孟逢川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肯等她,为什么换做亲近的人却没了耐心? 那时还算是感情好的时候,如今回想,其实分手也是有迹可循的。至于和宋清鸿分手的原因,则只是单纯地没感情了,再者她与宋清鸿三观也不和,分手着实没什么可惋惜的,更多的应该是叹息。 孟逢川不知她在想什么,余光瞟到她头顶的帽檐,只是默默在心中记下:她怕晒。 没想到姜晴突然幽幽开口,问了个虚无缥缈的问题:“你觉得这世上有永恒不变的爱吗?” 孟逢川一愣,反问道:“你还在为前男友……” 姜晴说:“你怎么知道的?” 孟逢川说:“客栈老板说的,抱歉。” 姜晴摇头,轻松地说:“不是,我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其实早该分开了。” 他便认真答她的问题:“有的。” 姜晴笑说:“对,有的,只是还没遇到,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 孟逢川说:“你怎么知道你遇不到?” 永恒一词太过久远,他未曾做到的事情不愿意夸口保证,可他对她的爱至少已经穿越了世纪。 姜晴说:“你有谈过很多年的感情么?这种感情结束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累,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就是觉得很累,更懒得去开始新感情。” 孟逢川摇头,他确实没谈过。他只是想说:“你会遇到的。” “那借你吉言了。”姜晴为他的认真忍不住发笑,旋即又突然发问,“你这次来大理散心,是因为失恋么?” “不是。”他否定得干脆。 她问得直白,道歉也爽快:“抱歉,因为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就问出来了。” 他说“没关系”,找了个人少清静的地方,靠着湖边公路停下,打算叫她下去走走。 姜晴想到自己刚刚一时感慨说出的话,后知后觉有些矫情,低声说:“跟你说这些有些交浅言深了,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她不知道他有多乐意听她说这些,孟逢川说:“不浅。” 姜晴不解:“什么?” “交情不浅。”他生怕自己的话显得唐突,补充道,“我们应该算……朋友?” 姜晴朝他灿烂一笑:“当然算。” 两人在洱海边散了会儿步,接着继续环湖而行,路过喜洲古镇停留了两个小时。 她随身拎了个轻便的托特包,下车前从里面掏出了把遮阳伞,孟逢川等她把伞打开,伸出了手:“我帮你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