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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有烫伤?”陆婉儿关切地问。 “哎呀!对不起二小姐,我没事!刚刚,刚刚就是不小心而已......”小丫头心虚地回应着,音量却渐弱不闻,这倒让陆婉儿更加误会了心中猜想。 倒是忽略了这丫头也正是少女怀春地年纪,莫不是当初没有看上自家帅气地少爷,如今反倒是心仪于那年长的老成之人?虽说各花入各眼,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很正常,可外面那人对于小白兔一般地玲儿来说,好似犹如深渊甚为危险啊! 俗话说英雄爱美人,少女慕英雄;但愿玲儿对林晓阳也只是些崇拜之情,因那人身上的神秘而产生好奇而已。若当真早已是情根深种,她倒也不得不拉下脸来,去为小丫头问一问,反正如今身旁也没女子作伴,把玲儿让于他虽是很舍不得,但以后能好生相待,她便也认了! 可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是定不肯让玲儿跟着他的!心思单纯地女孩子,自小也没受到亲人的爱护,一颗真心怎能轻易就被别人践踏。虽可能对旁人来说就是个丫鬟,可对她陆婉儿来说却是生命中为数不多,十分重要地亲人。 那位郡王爷,曾经府上也是妻妾成群,怕是一般女子对他来说重要程度还比不过一件衣服,若真是那样她定要想办法打消玲儿的念头。 第89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心思一番流转,即便后来知晓了此事纯属误会,陆婉儿却是释然了自己对林晓阳的情感。 依她的性子,若是对一个人存了男女之情便该眼里揉不得沙子,就像她曾经为此坚决选择和离一样,也像她再爱温彦行也无法接受入温府为妾;因此这件事让她判断出,她对林晓阳怀有的情感,或许并非爱慕之意。 不仅此事,譬如林晓阳告别离开地时候,她虽有些瞬间想问何时回来,却也终是没有问出口,哪怕也知或许会像上次一样,一走就是几个月,可陆婉儿倒也没有特别强烈地不舍或难过。只觉来去如风,亦都是他的自由。 若有一个现代的心理师,则会判断出两人奇怪地情感表达与交流方式,无外乎就是典型地创伤后应激障碍。 可御医又不是千年后穿越而来,对于心理上的疾病,既无疯癫之状,哪会认为也是需要干预和治疗地呢? 遗憾又可悲地是,林晓阳觉得陆婉儿是他的药,可却不知细论起来两人不过算是病友。 墨斋东家离去不过三两日,便有陆婉儿也不曾见过,更不知身份来历地人按其吩咐入山帮忙。 不得不佩服地是,只来了一位管家外加两名伙计,而其中那位名义上说是管家,却分明是可抵千军一般地智者,起码对付温家那些人算是大材小用外加绰绰有余了。 这是制定过朝廷律例与刑罚的吧?陆二小姐想,不论是按劳取酬地标准,还是监督审核制度,简直就是按一个国家为范本,无数条细则家规很快便已根据山上当前情况制定出来。 为首那位还甚为谦逊地拿来给陆婉儿过目,数十页密密麻麻地蝇头小字,直看得人头晕眼花。 “东家说了,日后就让我先留在此处但凭二小姐差遣,所以这些细则可以不断修正完善。”陆婉儿至此明白,林晓阳这是为梁山“叛军”请来一位军师啊!看来,日后她专心于生产与经营就好了。 “由此甚是省心!那就拜托了!”二小姐对着管家微福一礼说道。 当然,此人最擅长地远不止制定规矩,执行起来也是特别地严苛而认真。像是秉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地法官,山规面前坚决不讲人情。 大概于既定规则内行走,就是世人更易于接受和习惯地生活方式。 若是心思懒散关系到吃穿用度,没有其他倚靠地人还是愿意有一份工作,哪怕是辛苦谋生也行!所以老话说没有吃不了地苦也没有享不了地福,熬过那个不习惯地阶段,然后习惯成自然也就好了。 陆婉儿之前想得是,要让他们明白人生从头开始努力地意义,并以种茶树为起点日渐累积,从一件事亲历而为地事情中慢慢获得自我地认同和成就感,说白了就是调动他们的主观能动性。 想法与观点,其实也都是没错地,只是她高估了大多数习惯既得利益者的领悟能力。 玲儿送饭回来说,这几日温家人虽也大都算是埋头苦干,嘴上不再抱怨,可瞧着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心里怕是仍不服气着呢! 陆婉儿却劝她,日后不要再为此事感到不平,毕竟从云端跌到泥里,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苦难,需要时间接受适应这很正常。 “晚上,还是想办法犒劳一下大家!“新”生活刚刚开始,也不能让他们只看得见苦......”二小姐吩咐玲儿道。当然陆婉儿也不曾闲着,既然林晓阳派了好用的人给她,她也不能让进山地“军师”闲着。 山上诸多需要兴建地生产、水利工事,还有更详尽地未来规划都是要勘查和计量的,而且茶的品类与日后经营模式,更是有待细细考量;人事分工上除了要培养一批擅长农事之人,还要有擅长行商和管账、持家等不同才能秉性的人。 她还给吕怀山递了信,想询问抵达流放之地后那些温家人的境况如何;只期盼能将那些人顺利转移出来,早日安全进山。着急于此,自然也是因为那批人里尚有温彦行父母,若论亲疏远近陆婉儿最想营救地就是他们,其他人才是顺带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