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师门团宠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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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洗的是凉水? 修士筑基后不畏冷热,一年四季寒冬酷暑,对他们并无多大区别。 但陆续始终觉得,还是温度适宜的热水,更能洗去一身烟尘和疲惫。 ——这大概就是震天撼地的绝世大能,和朝生暮死的草芥蜉蝣之间的区别? 沐浴完毕,回到卧室时,绝尘道君正坐在窗边罗汉椅上。 他只穿了一件中衣,衣襟半敞,漏出劲瘦紧实的流畅身线。 墨发未束,青丝随意游落在肩头,气韵闲适。 长腿一屈一垂,不是白日里端方君子的正襟危坐,斜靠椅背的霸气身姿有若睥睨天下的帝王,流散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威仪。 不愧是师尊。陆续由衷发出一声赞叹。 如此风华浊世之人,似如夺了天地造化,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将他据为己有。 要不是自己对他的崇敬景仰压倒一切,说不定也同秦时一样,成为妄图以下犯上,欺师灭祖的孽徒。 ——可惜他不像秦时道行高深,没这个能耐。 “如何?”贵雅音韵也淬着几分傲睨自若的冰冷,“为师可能入你的眼?” 陆续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样毫无避讳直视师尊,简直是大大的不敬。 他急忙垂眸,拍起马屁:“师尊丰神俊逸,皎如日星……” 绝尘道君冷笑了一声,几不可闻小声低语:“可还是动不了你的心。” 陆续没听清他说什么,但觉得他全身散着一股凛冽的寒气,看上去心情十分不悦。 ……他又做错什么,把师尊惹生气了? 不应该啊,师尊对他那么宠溺,平时溜须拍马,效果良好。 唯一的可能,师尊今日因为别的事情,心情本就不太好。 “过来,”绝尘道君朝他勾了勾手,“坐到为师身边来。” 陆续乖顺地答了一声“哦”。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不是因为自己失宠。 “你坐这么远干什么?”爱徒坐到长椅另一侧,绝尘道君无奈叹了口气,强敛了由淡愠生出的寒凉,细长手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儿来。” 师尊今晚心情不佳,陆续一言一行更是乖顺。 他挪到对方身边,低眉顺眼地正襟危坐。 无人说话,淡色灯光浅照着长椅上看似并肩的两道身影,窗外投入的清寒月光却将影子拉扯的背道相向。 绝尘道君一手伸得笔直,搭放于椅背,手指在木缘上松了又紧,青筋毕露的手终是未敢伸向前方清瘦的肩臂。 房中沉谧了大半刻,清雅幽音才开口打破疏冷沉闷的死寂。 “阿续,你就没什么想和为师聊的?” 他有!陆续心知对方今晚心情不佳,一直颔首低眉不敢说话,生怕哪里没做对,火上浇油。 这个问题他方才就问过,师尊没答。 此时再次一问:“师尊,那个施咒者现在真的没办法找出来?” 话音一落,怎么感觉刚消散一点的凉气又起?而且比刚才更冷? 绝尘道君小声冷笑:“你道心倒是坚定。” 人暖如玉,心冷如石。 “有。” 不愧是师尊!陆续喜上眉梢,对他的崇拜更深。 “我上次说的话可还记得?”绝尘道君拍了拍长腿,“坐过来,叫我一声闻风我就告诉你。” 陆续倏然心惊。 他终于知晓,今晚师尊为何心情不佳。 岂止不佳,光风霁月的师尊今晚举止反常,甚至可说心情恶劣,强忍着一股怒气。 ——他又在思念心中明月。 或许在许多年前,师尊和深爱的那位前辈,也曾如同今日,在某个地方一同处理某件俗事。 师尊喜欢四处游历,那位前辈想必也陪在他左右。 二人携手同游,白日为天下苍生四处奔走,到了晚上,就在一间安静雅致的房里缱绻缠绵。 那位佳人就跨坐在他腿上,二人耳鬓厮磨,或讨论遇到的奇闻怪事,或尽诉情丝衷肠。 一夜尽话巫山夜雨。 ……糟了。 自己真是被《戏春风》带歪。 怎么又开始编排起师尊的风月情/事。 陆续一边在心中默念罪过,一边拉回浮想联翩的游思。 又不免再一次唏嘘感慨,多好的一对鸳鸯眷侣,却偏偏情深缘浅相爱莫及。 若是那位明月仍在,师尊此刻便可拥佳人入怀,春潮带雨享受一刻千金的风月。 而不是对着自己这个废材徒弟,满腔愁情无处发泄,积郁成殇。 “又在想什么?”绝尘道君低沉的嗓音在银月流华下更添一层霜寒,浸染上一丝极淡的阴沉冷笑,“怎么,不愿意?” “师尊,”陆续垂眸,悦耳音色乖顺又清冷,“弟子不敢。” 他怎么敢直呼师尊的名讳。 师尊今日心情恶劣,他更得谨言慎行。 他入门两年多来从未见师尊如此生气过,要是哪里又没做对,他这个半路捡来的徒弟,恐怕就会因为失宠,连夜就得赶回乾天宗,卷起包袱滚蛋。 绝尘道君蓦地一怔。 抿嘴沉默了片刻,冷冽的声音又回复了一丝柔软:“……为师吓着你了?” 倒不是吓着。陆续心道,只是师尊因为怀恋亡妻,心情不佳,他又没办法做什么。 只能在一旁唯唯诺诺,木桩子一样杵着。 怕对方看了更心烦。 现在就得卷起包袱滚蛋。 “阿续,”咄咄逼人的凌戾盛气总算软了下来,“今日是为师的不是。” 温声雅言轻叹了一口气,细长手指挑起爱徒一缕耳边鬓发,缠绕指尖:“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陆续恭敬起身,墨发从对方手中滑落:“弟子侍奉师尊就寝。” 绝尘道君也起身,轻柔抓过稍一用力就能捏碎的白净手腕,将人带至床榻边:“你睡里面。为师睡外侧。” 啊?陆续蓦然惊得睁大了眼。 他刚进门的时候就扫视过房内,里面只有一张床。 楠木雕花,宽大豪华,睡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他早已想好,师尊睡床榻,作为侍奉师尊起居的徒弟,自然是睡方才坐的那张罗汉椅。 怎么能僭越,和位高权重的师尊同塌而眠? 何况他也不习惯和别人同睡一席。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挨得太近,给予反应时间的安全距离不足,无论敌友,都会让他生出一种仿佛随时都会被攻击,被夺命的危机感。 风姿绝世的脸上昭然显露的拒绝之意,令绝尘道君强行压下的心火霎时骤燃。 清雅笑音再次浸染一缕阴沉森寒:“这样都不愿?” “弟子不敢。” “……罢了,”绝尘道君起身,“你睡床榻,为师去长椅上打坐。” 怎么能让金尊玉贵的师尊睡长椅,他当徒弟的睡床榻? 陆续急忙拉住对方手臂:“师尊!” 力韵柔和的手臂猛然一顿。 绝尘道君此刻终于回复了几分往日的温雅,扬了扬嘴调笑道:“阿续,你若是不愿看着为师睡长椅,就乖乖听为师的话。” 陆续沉默了几息,瞥了一眼宽大的床榻。 要么二人同塌而眠,要么他睡床,对方去长椅,师尊不会再给他第三个选择。 再为这点小事争论,也没什么意义。 师尊又不会害他。 “今晚就恕弟子无礼了。” 他依言上了榻,侧身紧贴墙壁,几乎要把脸贴在墙上,给对方空出了大片空间。 也没再管师尊待会如何,默背着太玄心经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小剧场 1. 陆续: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徒弟,侍奉师尊一点不到位。 师尊:只要你愿意侍寝,其他事情我来伺候你。 2. 陆续:最怕师尊的送命题——你哪儿错了。